扎克頓時有種被謝爾說中了的感覺，自己好像真的什麼工作都丟給了露易絲哎，還丟的心安理得。扎克尷尬的拿起之前被推到一邊的明天葬禮安排報告，翻開，準備仔細看。
但露易絲隨手就又把報告撥到一邊，“上面沒寫，我偷懶了。先說愛麗絲吧。”
“好吧。”扎克眨眨眼，雲裡霧裡，“愛麗絲怎麼了。”
“愛麗絲失戀了。”露易絲用了一種輕飄飄的語氣。
扎克挑挑眉，“艾力，來，了？”斷句詭異的疑問。
“不是。”露易絲的手在扎克的耳朵拂過，“你聽聽。”
扎克微微側頭，耳朵對向二樓的主臥，那個電視所在的房間不久後就要被拆掉了。
扎克聽了一會兒，他確認聽到了庫克的聲音，正在和每天一樣的暖暖的介紹食材的處理方式。不僅這樣，扎克還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女聲，正在輕聲細語的詢問庫克，這樣做的對不對……
“聽出來嗎？”露易絲繼續揉捏扎克的肩膀，“‘庫克廚房’，變成‘庫克與莉莉廚房’了。”
格蘭德妹妹，每天的約會就這麼被‘莉莉’破壞了。
扎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發表什麼評論。
先是播出時間的調整，現在又加入了新的主持，事情似乎正往越來越讓愛麗絲這種死忠觀衆擔憂的情況發展……
扎克沉默了一會兒，也只能說，“如果愛麗絲要寫信給電視臺抗議，這一次我們聯名。”
露易絲聳聳肩，表情不怎麼積極，看樣子她已經跟愛麗絲提議過了。恐怕愛麗絲自己也沒有這個心情了。
扎克搖了搖頭，換了話題，“你說葬禮怎麼了？”
“昨天我們介紹棺木的時候。不是對比夏普夫……”露易絲一扯嘴角，“謝爾說棺木中可以按照要求在夾層中。加入各種東西嗎？她讓我們隨意。”
扎克點頭，按照一些已經誤傳的風俗，大家記得的，引魂草。謝爾說的隨意，那在格蘭德這裡自然是加的，畢竟這是生意，多一項收費，多簡單的道理。
“你回來之前。我定的引魂草商突然來了電話，說他們沒貨了。”
“那就不加了。”扎克可是還記得昨天謝爾那讓人不舒服的作態，加與不加恐怕這女人都不會在意，反正她已經做好第二套葬禮的安排了，“但支出依然記上引魂草就行了。”
露易絲算是露出了一絲真心點的微笑，看來她也不太喜歡謝爾總是針對自己男人的話。
但馬上，露易絲的臉就又煩躁了起來，“但是這種事情太沒品了！明明昨天我就已經預定了，還有庫存！今天遺體剛整理好，準備試棺。他卻突然告訴我沒貨了！現在除了我們格蘭德，哪裡還會買那些雜草！”
原諒露易絲的用詞，世面上的引魂草確實是雜草。珍貴的巫術材料引魂草，傑克森和布雷克的契約都沒得用，怎麼可能用來塞棺材？太浪費了。
扎克看着露易絲的氣憤，倒是可以理解，“沒有就算了吧。以後等格蘭德裝修完後，一樓的展示廳會聚集傳統葬禮需要的所有東西，我們自己可以準備貨源。”扎克順着露易絲的心情安慰，“就不用和這些沒品的商人打交道了。”
“是！不用再理那些人了。”露易絲算是解了些氣憤，這應該就是真正讓露易絲心情不好的事情了。
扎克笑了笑。把露易絲拉入懷裡，顯然試圖做某些事情。這不很正常。安慰了女人的男人，總是會自然的想索取點什麼回饋。扎克用四個世紀的經驗知道這索取動作一定要快，效率最大化，請學習……
沒想到露易絲倒也十分自覺，直接做到了扎克懷裡，但接下來的動作讓扎克無奈，她推開了面前辦公桌上的東西，在一堆文件下拿出一張便條，立在扎克臉前，“電話。”
扎克眨眨眼，“什麼電話？”
“那個搶走我們引魂草的人。”露易絲翻了白眼，“剛不是說了嗎？現在除了我們，誰還會想要那些引魂草啊？你不覺得奇怪嗎？”露易絲是個聰明的女人。
“好吧。”扎克扯扯嘴角，接過了電話，“確實有點奇怪。”
露易絲什麼也沒付出的又站起來了，扎克四個世紀的經驗就這麼被化解了，這女人聰明過頭了，“所以我逼問出了那些商人，是誰搶了我們的東西。喏，就是這個人。”
“這人有名字嗎？”
“坡、博……”露易絲試圖發出幾個音節，失敗了，“他們用印安語說的，我不會。”
在教養院長大的露易絲懂的聖主信仰的禮儀，這是常理，同樣的，不懂印安語言，也是常理。
露易絲拍拍了扎克肩膀，“交給你了，我去陪愛麗絲了。”轉身走了。
扎克扯着嘴角，無奈的搖搖頭，看着便籤上的電話，拿起了聽筒。
有個比較簡單的推測，就是有人同樣意識到了巴頓的傳統殯葬業，就只有格蘭德一家了，所以這只是個十分正常的商業行爲，比如用這種方式成爲格蘭德的供貨商，只是發生的方式有些讓人不愉快而已。
當然了，誰會想到根本沒有印安血統的比夏普家族葬禮會要使用引魂草呢。
所以本着今後有可能會進行商業合作的態度，扎克撥通了便籤上的電話。
聽筒中的等待音響了兩次，就被接起，不等介紹，就是一句催促的語氣，“誰。”
扎克撇撇嘴，這是教養問題，被逼問的自我介紹和自發的自我介紹有區別，扎克用平淡的語氣，“這裡是格蘭德殯葬之家……”
“啊！”語氣變了，變的愉悅！卻讓扎克有些莫名，更莫名的在後面，“託瑞多？是你嗎？扎，扎克瑞.格蘭德？”
扎克聽着聽筒中的呼吸，依然保持了平淡，“我們認識嗎。”
“不，不不不！”對方的節奏有些奇特，“但我們應該早就認識的！有些可惜啊！”
扎克等了一會兒對方的自我介紹，沒有等到，那就直接問吧。扎克的手拿起了酒瓶，平緩的晃起，讓裡面的鮮紅不停旋轉，“是麼，現在也不晚。你有名字嗎。”
“博依森。”對方的情緒莫名的高漲，“博依森.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