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明掃描死者頭部，顯示器中顯示中樞神經有竈影，本來不太想在死者頭上開孔，怕家屬看到接受不了，現在看來還是很有必要。
和林逸把屍體重新推到解剖室，見到白雲峰和李恆站裡面。
“恆恆怎麼來了？”白雲明問。
白雲峰接話：“他非要來的，這種地方小孩子來幹嘛。”
李恆立刻解釋：“我以後是要考警校的，提前來體驗一下有好處。”
白雲明赤鼻：“你父母那麼大企業，能讓你去讀警校嗎？”
“我樂意做什麼，他們可管不着，管生不管養，現在想管就晚啦！”
白雲明聽得出來，李恆這孩子對父母怨氣重，雖然表面無所謂，內心其實很在意。
白雲峰仍是一如既往的教訓李恆：“臭小子，說的都是什麼話！”
“人話，聽不懂？”
“誒呀！皮癢了是吧？”白雲峰挽胳膊。
“我再不會說話，也不會說話不算數！你上次在福利院答應過我什麼？你說！”
白雲峰一愣，眼珠轉轉，明顯被說中要害，白雲明多有眼力，一看就明白，立刻轉移話題：
“別吵了，還在工作呢，不看就出去！”
李恆不甘心的閉嘴，拿眼狠狠瞪白雲峰，白雲峰則轉頭假模假式去看屍體，不去看他。
林逸問白雲明：“頭要怎麼開孔？”
一邊的男實習生連忙說：“用這個開盧電鑽。”說着拿起旁邊的工具走過來，插到白雲明和林逸中間：“白醫生，我來爲你做幫手吧。”
白雲明見林逸被擠到一邊，心裡不太舒服，本想着在林逸跟前賣弄賣弄，用電鑽在人頭上開個窟窿，對普通人來說得多酷！不過看看跟前這個積極好學的實習生，姑且忍了。
白雲明雖然不是外科醫生，但從小有個腦外科的牛X爹，研修精神科之前也一直奔着腦外科去的，手上功夫自然不弱。
手的平穩度，開口的整齊度，位置的準確度，都是相當了得，雖然面對的是一個死人的頭顱，並不需要太過小心，可他手法熟練一氣呵成，引得旁邊實習生大大讚嘆。
白雲明得意滿滿，看一眼正認真觀看自己鑽孔的林逸。
取下中樞神經樣本，白雲明帶着去了醫學院的實驗室，用顯微鏡仔細觀察。
男實習生在他旁邊很認真地做着記錄，兩人討論着。
“的確是中樞神經病變，照目前觀察看來，病毒的數量足以引起臟器衰竭。”白雲明說完讓男實習生也來看。
實習生說：“照您看，這是什麼病毒？”
白雲明搖頭：“現在說不好，必須做一些比對。”
實習生立刻自薦：“這讓我來做好嗎？我來查出這是一種什麼病毒。”
白雲明點頭答應，積極好學的好學生總是讓人喜歡。
白雲明轉頭對白雲峰說：“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沒有動過手術，腦部沒有受過創傷，之前也沒有被感染的症狀，那他神經病變的原因是什麼呢？”
白雲峰問：“你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能排除非正常死亡嗎？”
“是的。”白雲明點頭。
“那怎麼辦？”
“等查出是什麼病毒，才能找到發病原因。”
“要多長時間？”白雲峰問。
白雲明轉頭看看實習生說：“估計得要幾天吧。”
“那只有等了，我先說啊，你們該取樣的都取走，明天屍體可就沒了。”白雲峰提醒，家屬要求明天取走屍體，而且直接送往火葬場。
“嗯，我只對他大腦感興趣，該拿的都拿出了，現在差不多收工吧。”白雲明站起身。
林逸問：“那屍體怎麼辦？全都開着。”他說的開着，是指剛剛取樣時劃開的口子，臟器都外開着，頭骨也洞穿着。
實習生立刻說：“我來縫合，你們甭管了。”
白雲明見林逸挺有興致，拉着他說：“我見你不害怕，要不要試試怎麼縫合傷口？”
“好啊。”林逸點頭，的確挺想試試。
兩人拿着鑷子拿着線，玩得不亦樂乎，在旁人看來，這是怎樣的一種遊戲啊……
林逸學着白雲明的教的打結方法，認真練習着：“你看我縫得對嗎？嗯……？？”
白雲明見林逸突然停下，眼睛盯着死者的下-體看出了神。
“怎麼了？”
林逸不確定的說：“他的……睾-丸……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