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指着自己嘴巴,用口型對白雲明比劃[能說話了嗎?]
“哦!大家可以說話了。”白雲明忘記這茬了。
院長似是憋了好久,迫不及待的說:“白醫生好厲害!豆豆剛剛說的話比他一年加起來還多!”
院長雖然不懂醫,但心理醫生也是接觸過不少,像白雲明這樣一個檯燈、一個雞蛋、一段音樂就很快把人催眠的醫生,還是第一次見。
“呵呵,他剛剛是被淺層催眠情況下說的,人被催眠之後意志薄弱,特別是孩子,問什麼答什麼很正常。”白雲明的催眠術是在英國學的,導師是英國有名的催眠大師,名師出高徒,白雲明的催眠術也不容小視。
白雲明接着說:“豆豆對外界的事物並不是全不關心,從他對雞的態度就能看出,他的自閉症並不嚴重,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讓他每週來我醫院一次,我爲他治療,相信會得到好轉,如果你們沒時間,我也可以過來。”
有醫生願意免費爲孩子治療,院長當然求之不得:“有有有!當然有時間,我每週親自帶他去,太麻煩白醫生了!”
林逸有些動容的看着白雲明,這個醫生對他挺無賴,可對孩子滿有愛心。
白雲峰收起手機對大家說:“老哥就是有愛心,走吧,找灰灰去嘍!”說着把豆豆的椅子向門口推去。
幾個人來到大門口,豆豆指出陌生人帶走灰灰的方向,順着公路向西走了一段,灰灰在不遠處掙脫向村裡的平房跑去,之後因爲建築物遮擋,豆豆就看不到了。
民房的小路有很多垃圾和動物的排泄物,完全分辨不出灰灰的痕跡,幾個人看了半天只得嘆氣。
估計是無功而返了。
院長倒是鬆口氣,找不到只能算了,至少能證明他吃的不是灰灰。
林逸卻沒有放棄,蹲着身子慢慢向前移,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小孩玩遊戲。
大家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白雲明問:“這是幹嘛?”
林逸示意別吵,白雲明只得閉嘴跟隨他怪異的行動。
林逸一路移到平房後的小路,再向前就是農田了,院長推着豆豆過不去,只有白雲明和白雲峰跟着林逸走。
白雲峰問哥哥:“這小子是不是母雞附身了?這種地方不被人捉去也會跑得沒影,還找什麼找?”
白雲明笑笑沒說話,看着林逸認真尋找線索的樣子,感覺挺可愛。
他和昨晚簡直判若兩人,昨晚熱情奔放、膽量超羣,現在卻安靜睿智、不易親近,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竟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勾起他強烈想要了解更多的興趣。
又走了近七、八百米,林逸來到一片小樹林,他撿了根樹枝掀開茂密的樹叢向斜坡下看。
“找到了!那裡!”樹枝指着斜坡下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
白雲明二人揉揉眼睛,仔細尋找,這才發現,斜坡下真有一團灰黑的毛,但是沒有動作。
白雲明問:“是不是死了?”
白雲峰緊緊鞋帶說:“我下去看看,你們別跟着,危險。”
弟弟是軍人出身,之後做過武警,身手矯捷,白雲明並不擔心。
下到坡底,白雲峰看了看,衝他們喊:“還沒死,不過快了!”
“能帶上來嗎?”白雲明問。
“可以!”
白雲峰拎着雞,向後退幾步,然後一個衝刺,爆發力驚人,兩條大長腿三兩下就蹬到坡上,帶起一陣泥土。
幾個人這纔看清灰灰,翅膀上的血液有些凝固了,看來是摔傷無法動彈,眼皮勉強眨動,嗓子已經啞了,還是不死心的用微弱的氣息想要發聲。
將灰灰帶回福利院,所有人都好奇的前來參觀,白雲明爲灰灰包紮了摔傷的翅膀和腿,剩下的事就交給福利院的人了。
好奇林逸是怎麼找到灰灰蹤跡的,正想找他問問,聽到李恆和白雲峰又吵吵起來。
準確的說應該是李恆終於逮到機會可以對白雲峰耍混了。
“你是法西-斯、□□者!不問青紅皁白就冤枉我,現在真相大白了吧!你得補償我精神損失!”
白雲峰撓撓頭不說話,從小嘴笨,辯解什麼的完全不會,逼急了只會拳頭招呼。
“我說補償,你到底有沒有做錯事的覺悟啊?”李恆叉着腰仰着脖子,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可站直了也纔到白雲峰胸口高,好像一個孩子在指責一個大人,畫面尤其可笑。
“對不起。”白雲峰知道做錯事首先要道歉。
“呃!”這三個字從白雲峰嘴裡吐出實屬不易,李恆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見白雲峰認錯態度不錯,白雲明放心不再去管他們的事,左右尋找林逸的身影。
林逸揹着包正準備離開,白雲明急忙跑過去,趕在大門口把人堵住。
“這麼快就走了?”
林逸見是白雲明,衝他一笑:“是白醫生,這裡公交車少,我想早點回去。”
“你不是福利院的人吧?”
“我在這裡做義工,偶爾來幫忙。”
“哦,我也要走了,不如我送你一段。”白雲明指指停在院裡的SUV,想到昨晚林逸的寶馬賽車,自己曾經得瑟過一陣的奔馳SUV就有點拿不出手了。
福利院在郊區,坐完公交還要倒地鐵,轉好幾次,有順風車搭當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