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佛林呀,這絕色的幽靈,這血腥的仙女,我隱秘的朋友,她此刻的表情是多麼狂喜啊,當她微笑的時候,連天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連美麗的鮮花都瞬間枯萎。我應該爲她慶賀啊,她那不可探知的心願終於開花結果了。
我想:薩佛林小姐,你一直試圖操縱北辰教授嗎?
她樂不可支的在空中跳着舞蹈,臉上笑眯眯的,宛若絕美的小精靈。她說:“是噠,謝謝你,我親愛的面具哥哥。如果沒有你的幫忙,我無法突破他身上的防護咒語。我原本以爲憤怒會驅散他的護罩,可沒料到要讓他喪魂落魄才行,你怎麼想到這法子的?真是妙不可言。”
我還想思索,可我懷裡光溜溜的雙竹小姐已經冷的忍耐不住了。
她哆嗦着大喊:“開槍啊,北辰,我和麪具已經親熱過許多次啦,我說不定已經懷上他的孩子了呢!來啊,殺死我們啊!”
她還不知道北辰被薩佛林控制的事,她也不知道北辰的手下當場昏迷的事,她沉浸在毫無畏懼的瘋狂中,她想讓她的丈夫在勃然大怒中結束她不幸的婚姻與生命。Wшw ▪ttκΛ n ▪Сo
當然,我也會爲她陪葬。
我說:“呃。。。。小姐,你的丈夫已經氣昏過去,我們暫且轉危爲安了。”
她咦了一聲,快速扭頭一看,欣喜的尖叫了一聲,脫出我的懷抱,將地上的衣物匆忙的穿了起來,一邊穿,一邊喊道:“老混蛋,你再威脅我試試看?我不怕你,我從來都不怕你。”
當她穿衣的時候,我暗暗問薩佛林:“小姐,克萊蒙多可是出於你的授意而與雙竹小姐結交的?”
薩佛林在空中如蜻蜓般飛過,雙手張開,又宛若芭蕾舞演員一般,她笑着說:“我現在也不來瞞你啦,沒錯,是我求他那麼幹的。”
我想:小姐的目的,便是爲了接近北辰教授,從而將他控制住了?
她嗯了一聲,說:“你不知道當我遇見北辰教授的時候,我的心情有多麼激動,我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因爲我沒想到我的運氣會這麼好。我找他的下落已經找了許多年啦。”
我想:小姐之前曾經見過北辰教授?在下以爲你在遇上克萊蒙多教授之前,一直與世隔絕,因而孤苦伶仃呢。
她說:“與其說我在找他,不如說我在找他這樣的人。他身上有紫血守護的特徵,他一定知道紫血守護的下落。”
我想:紫血守護?
她得意的笑了笑,說:“黑血禁錮,聖血之匙,紫血守護,我一直在尋找這三件聖物。如今我將要找到最後一件聖物的下落啦。”說着捂住嘴巴,嘻嘻嘻的壞笑起來。
我知道她爲什麼指使克萊蒙多**雙竹小姐了,她察覺到北辰教授被咒語保護着,而這咒語唯有在教授情緒劇烈波動的情況下才會出現破綻。她讓克萊蒙多將他的**韻事公佈給教授,惹起教授的猜忌,她本想從而獲得可趁之機,一舉佔據教授的大腦。
但她沒能得逞,因爲克萊蒙多很快陷入了難以擺脫的麻煩之中。等到他死後,她的計劃一度中斷,但偶然的機會下,她見到了這個委託,所以她會迫不及待的讓我接受下來。
如此說來,雙竹小姐豈不是很可憐?在薩佛林的操縱下,她宛若毫無尊嚴的小丑,宛若身不由己的傀儡,成爲了引誘丈夫發怒的工具,由高潔而自愛的女貴族變爲了自甘墮落的自我放逐者。
但那不過是旁人眼中的她,是俗世硬加給她的罪名,她渴望着自由的生活,渴望着擺脫丈夫的糾纏,哪怕付出如此的代價,從某種意義上說,她豈不是收穫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嗎?
雙竹小姐穿上衣服,邁着小步跑到我身旁,雀躍的問:“北辰的這些打手也全都昏倒了?這也太走運了吧。我們這就開着遊艇回去吧。等我們到了對岸,再打電話報警救人。”
真是不錯的主意,我也這樣打算,只不過如此一來,北辰教授和這些偵探只怕會在冬天的海岸邊凍得半身不遂。
我將教授與他的爪牙一個個搬到較爲暖和的草地上,將我的外套罩在教授身上,雙竹小姐在我身後看着我,等我回過頭來,她的臉上洋溢着愛慕的笑容。
她說:“你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我暗中竊喜,這輩子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聽女生這麼誇我。可我隨即又陷入了無盡的懊悔中,因爲她此刻對我傾心相戀,只怕打着與我長相廝守的念頭,可我已經有了心中的女神了啊,我和她最多成爲知己,成爲朋友,卻不能成爲情侶,更別提道德淪喪的炮·友了。
我啓動遊艇,在海面上疾馳起來,她摟住我的肩膀,笑盈盈的將腦袋抵在我肩上,滿面春風,喜不自勝。我心頭一陣迷糊,只想與她來一場荒唐的船·震,但萬一動作過猛,難免傾覆遊艇,落得個葬身魚腹的下場。
薩佛林催促我說:“快些打電話啦,那老頭萬一被凍死,我的計劃可就全泡湯啦。”她見我眼神發直,盯着雙竹小姐,嘴角掛着淫·邪笑意,忍不住又喊道:“你給我老實點!大·色·魔!你可不許動她一根手指頭!”
我大喊不公,暗想:怎地你對克萊蒙多如此放縱,此刻又對在下如此約束?
她紅着臉說:“反正不許你胡搞。”呆了片刻,又勉強回答:“你得保留些體力,因爲你的精元與體內的魔力掛鉤,我還要藉助你的魔力辦一些事情呢。”
真是強詞奪理,我前些日子自·瀆的時候,她明明還在一旁鼓掌叫好,有時還發出惡毒的配音呢。
等等,我也許根本不應該讓她瞧見這等醜事。。。。蒼天呀,我當時真是昏了頭了!在她面前丟盡了臉,此刻還不如一頭跳海淹死算了。
等我們上岸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了,我們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終於在斷橋上找到了雙竹小姐的車,我打電話報警之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苦笑着說:“我這些天可不敢回去,老混蛋萬一清醒過來,我只怕還得遭殃。”說着雙眼朝我望來,滿是期許之色。
我一聽她口氣,只怕要住到我家裡?這念頭一起,臉上立時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
她瞧着我,皺眉問:“你不歡迎我?喂,我長得可不差呀,身材又好,脾氣又好,別看我這樣可憐,結婚之前,我其實還算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呢,而且我雖然結過婚,但沒生過小孩,你憑什麼嫌棄我呀?”
雖然她說的不算假話,但這般吹噓,我都替她臉紅。
我據實以告,說:“在下家中有女友相伴,若帶小姐回去,只怕她定然不依。”
她頓時氣呼呼的在我身上一頓粉拳,怒喊:“你腳踏兩條船,你這偷吃的色·鬼,你這玩弄少女心的混蛋,你這殺千刀的烏龜!你早說你有女朋友,我根本就不會跟你說話!”
我抱頭鼠竄,苦苦哀求,她追打了我一會兒,喘氣着坐在車上,衝我虎視眈眈,咬牙切齒,這般樣貌,只怕要擇人而噬了,還虧她說自己脾氣好呢。
她眼眶現出紅腫,嘟起嘴巴,嘆氣說:“那我可怎麼辦?”
我說:“依在下之見,小姐自然可以與北辰教授一刀兩斷,撇清關係,你既然衣食無憂,自然不用依賴於他。”斟酌幾秒,又說:“至於這情感之事,在下委實愛莫難住,在下與女友感情深厚,她對在下恩重如山,在下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出任何對不住她的事。”
她抽泣了幾下,長嘆一聲,說:“我要做第三者!”
我只感到一陣惶恐,深感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淪喪,傷風敗俗,連忙勸道:“雙竹小姐,這等有損陰德之事,還請小姐切莫衝動。”
她哼了一聲,說:“你們又沒結婚,我看上你,自然有挖牆腳的權利。而且說來說去也是你不好,是你首先與我搭訕的不是?是你首先對我摟摟抱抱的不是?是你首先賣弄學問,撩撥我心思的不是?”
我大呼冤枉,嚷道:“在酒吧之時,可是小姐你首先與我搭話的呀。”
她哼了一聲,笑着說:“你那是欲擒故縱,誘敵深入之計,我一時沒察覺,就這樣墮入你的陷阱,你這人滿腦子鬼主意,我若不纏着你,只怕還有別的女孩兒上鉤上當。”
我無法反駁,也不敢反駁,須知世間女子刁蠻起來,非但伶牙俐齒,而且胡攪蠻纏,最是難以抵擋,我若意欲辯解,只怕適得其反,反而正中她下懷。
她見我委屈模樣,哈哈笑了起來,說:“我和你開玩笑的。”她斜躺在座椅上,慵懶而隨意的伸出手來,對我說:“當不成**,當朋友總不讓你爲難吧。你的女朋友不至於這麼疙瘩,連女性朋友都不讓找吧。”
我鬱悶的想:女神閣下非但不在乎我找什麼女性朋友,只怕我出去當牛·郎賣身,她也只不過大肆嘲諷一通罷了。
太陽漸漸升起,我啓動轎車,在千萬縷陽光照耀下,駛離了斷橋,在呼嘯海風的吹拂下,載着沉默的雙竹小姐,往市區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