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一般都是去工廠幹活啥的,但是今天我們運氣比較好,去大廣場上面去拔草,好像是要迎接什麼檢查之類的。
我和紅衣男還有黃宇三個人一組,劃分了一塊區域。讓我們去拔草。
那幾個打架的,兩撥合起來也只有七八個人。獄警很快就發現了,拿着警棍就跑了過來,那幾個人也不含糊,扭頭就跑,樣貌像極了當初上學的樣子。
“你看,那幾個人根本就不用拔草,在那裡陪獄警聊天呢。”這時候黃宇指了指邊上的那幾個人說道。
我嗯了一聲,說道:“那些人都是混的好的,有錢,和獄警關係好,自然不用像咱們這麼苦逼。”
剛說完,就看見那幾個人指了指我們。我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這幾個人有可能與那個狗哥有關。
“走走走,陪我去上個廁所。”我對紅衣男還有黃宇說道。
“懶驢上磨屎尿多。”紅衣男低聲嘀咕了一句,我也沒和他計較,連忙站起來去找獄警,說我們幾個想去廁所。
這個廣場上獄警不只有一個,我沒敢過去找和那幾個人站一起的那個獄警,而是去找另一個。
“報告長官,我們想去拉屎。”我跟這個獄警說道。
獄警斜楞了我一眼,說道:“拉屎?給我憋着!這才幾分鐘就要去上廁所?滾回去幹活!”
“憋不住了啊!”我苦聲說道。
“憋不住了你就隨便找個地方拉!”獄警沒好氣的說道。
“真的?”我愣了愣,接着跑到他面前就要脫褲子。
“哎哎哎,你幹什麼?”獄警怒視着我問道。我一臉無辜的說道:“拉屎啊,你不是說隨便找個地方嗎。我看你這地方就不錯........”
這獄警拿我沒辦法了,揮揮手讓我快去快回。
“你們兩個不準去。”這時候獄警對紅衣男還有黃宇說道。我皺了皺眉頭,他倆不去的話,那我自己去不相當於逃避了嗎?我跑了,讓紅衣男他們捱揍?
“算了,我不想拉了。”我對獄警說道。
獄警大怒,拔出來警棍指着我說道:“想死?”
我縮了縮腦袋,和紅衣男還有黃宇趕緊回了我們那片衛生區。
剛回去沒十秒鐘,那幾個人就向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我們三個人蹲在地上拔草,他提了提我的後背,說道:“你們幾個。過來一趟。”
“啥事啊?”我問他道。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怎麼那麼多廢話?”他瞪了我一眼說道。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該不該過去。不過看他們和獄警的那關係,就算他們在這裡打了我們,我們也沒辦法,而且我們還不敢還手,一旦還手,估計他們沒事,我們幾個得去關禁閉。
於是。我悄悄地把一把小鏟子塞進了後背的褲子裡,然後站了起來。
他們三四個人領着我們三個人走出了這個廣場,然後向着後面的一個衚衕口那裡走了過去。
過去之後,我就看到五六個人站在那裡,加上這幾個人,有接近十個人了。
不是我吹牛比,要是紅衣男身體沒有傷的話,我們三個人打他們十個人未必會吃虧,但是現在紅衣男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我根本沒有動手的打算,萬一導致紅衣男的傷口裂開了,那就不值當了。
“各位大哥,啥事啊?”我問他們道。
領頭的那個哼了一聲,說道:“新來的是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新來的。”
“狗哥宿舍裡面的人?”他問道。
我又是點了點頭,他嗯了一聲,說道:“這樣,你去給我們弄幾包煙來,給哥幾個抽抽。”
“在監獄裡咋弄煙啊?”我不解的說道。
他哼了一聲,說道:“凱哥那裡有賣,讓你家裡人送錢來,去買去。”
“行。”我點了點頭,“那你們等幾天,我打電話通知我家裡來送錢,行不?”
他楞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痛快。
“給你三天時間吧。”他說道。我點了點頭,說可以。
接着我們幾個人扭頭就走,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幾個在後面哈哈大笑:“原來是幾個慫逼,還以爲是刺頭呢。”
我沒有吭聲,先拖延幾天再說。
“你幹嘛這麼慫?”紅衣男問我道。
“你懂個屁,在咱們沒有摸清形式之前,還是低調點好。”我說道。
幹了一上午的活,也沒有人來找我們麻煩。中午去食堂吃飯,每個人打的飯都一樣,一份大白菜,一個大饅頭。
我們三個人斷了飯菜找了個桌子坐了下來準備吃飯。我們來的時候人還不怎麼多,吃到一半的時候,食堂裡面就滿人了,一個空座都沒有了。
“你們幾個,端着飯去那邊蹲着吃。”這時候有個犯人走過來說道。
我斜楞了他一眼,問道:“爲什麼?”
那人不耐煩的說道:“怎麼那麼多廢話?一點眼力見都不長,沒看到我們沒地方吃飯了嗎?”
“不好意思,那你等我們吃完吧。”我笑了笑,跟他說道。
他指了指我,說道:“行啊,小子挺硬。”
說完,他端着飯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忽然有人把一大碗菜扣在了我的頭上,菜湯啥的,撒了我一臉。
“操你們媽!”紅衣男怒罵了一句,接着便站了起來。
我一聲不吭,扭過頭去看了那個人一眼。
他現在身後帶了五六個犯人,算是一個小集團了。
“吃的香麼?夠吃麼?不夠吃我再給你添上點。”那人冷笑道。
正在這時候,狗哥忽然從那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咋回事啊?草,在食堂裡面鬧事,作死啊?”
那個人看了狗哥一眼,接着說道:“狗哥,這幾個人不讓給我位置。”
“讓給你位置?”狗哥斜了他一眼,接着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你算老幾?怎麼還得給你讓位置?”
那人低着頭,臉通紅。
“狗哥,這幾個人你認識?”那人問道。
狗哥哼了一聲,說道:“這是我們宿舍的,你說呢?”
那人一聲不吭,低下頭去想要撿餐盤。他的手剛摸到餐盤的時候,狗哥忽然一腳把他的手踩在了地上。
“裝了比就想跑啊?”狗哥冷笑道。
那人半蹲在地上,擡起頭來看着狗哥說道:“狗哥,那你還想怎麼樣?”
“道歉。”狗哥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對不起。”他臉憋的通紅,小聲說道。
“大點聲!”狗哥大喊道。
“對不起!”他沒辦法,只好又喊了一聲。役餘縱劃。
“滾吧。”狗哥踹了他一腳說道。
我有些吃驚,這個狗哥昨晚上和我們差點打起來,今天這咋還幫上我們了?
“謝謝。”我擦了擦頭上的菜湯說道。
狗哥哼了一聲,眯着眼睛看着我道:“知道我爲什麼幫你麼?”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因爲你是我們宿舍的人。欺負你們這種事,只有我能幹。”狗哥冷笑道。
我沒有說話,對這個狗哥的印象多少有了改觀。沒想到,這狗哥挺護犢子,怪不得我們宿舍裡的人都願意聽他的呢。
“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今晚上回宿舍,咱倆的帳還得算。”狗哥說道,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小子,挺能裝啊。”紅衣男嘀咕道。
“管他的呢,反正咱也沒怎麼吃虧。”我擺擺手說道。
紅衣男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說道:“要忍你忍,反正我是忍不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說完,紅衣男就低下頭去吭哧吭哧的吃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