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我的想象中,城市中心才應該是喪屍聚集的地方,而像這郊區周邊則應該沒那麼集中。
這一路過來的行程也完全印證了我這個想法,從市中心出來後確實發現喪屍不是那麼多。
但這人卻說城市外圍被喪屍包圍起來。無法出去,這完全違反了人口分佈的常理。
想到這裡我急忙再問,那拿槍的有些不耐煩,但另一個人嘆口氣道:“這其實很正常!你要知道咱們龍城太原是山西的省會。當初病疫的時候就不斷有周圍其他市的病人往這裡趕,各個方向都有。那病毒變異、喪屍出現也不過就是一夜的事兒,外面的人還不知情這裡趕,希望治病或者受到庇護。可城裡反應快的人卻向外跑。全他娘擠到城市的邊邊兒上了,能不變喪屍麼?”
我一聽便恍然大悟,這大概就和病變初夜,我在機場出來看到的那一幕十分類似。
可如果是這樣,幾十萬上百萬的喪屍將龍城圍了起來,我可怎麼出去?
“那小子,看你也不像壞人,我就再多說一句。要是你暫時沒什麼倚靠就先去水庫聚集地,起碼能用雙手換糧食吃!否則自己在野外晃盪,你可防備不住什麼時候被喪屍來一口就變了,或者你遇到哪些壞心眼的,還會將你洗劫一空甚至要你的命!”中年人又說了一句將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我聽了急忙出言感謝。
“大哥你們是不是要回水庫聚集地了?能捎我不?”我咧嘴勉強一笑,想借着這個機會省幾步腳程,順便多打問些事情。
我對他們所謂的水庫聚集地兩眼一抹黑,現在正是刨根問底的好機會。
誰知這中年人一聽就皺起眉頭直襬手,“不行不行!你身上揹着槍,我們不放心。現在人命如草芥,到處都是惡行!這末日才幾天?你看看那水庫聚集地裡已經是烏煙瘴氣,女人爲了活着寧肯當別人的小三,甚至是五奶六奶都心甘情願;人們爲了一袋糧食大打出手甚至謀害性命;至於什麼打架、傷人、耍流氓、偷竊那都是家常便飯!陌生人之間根本就沒有信任可言。”
“而且現在時間還早,我們還要工作換糧食吃,沒法送你過去!”
我一聽鬱悶了,他口中的聚集地已經變成了這樣?實在出乎我的意料。
要知道現在死了很多人,又有很多人變成了喪屍,糧店、糧食局,甚至國家的儲備基地還有農村都應該有大量餘糧。只要不怕死,吃喝應該問題不大。可怎麼聽他說糧食就緊張到這種地步?
那個抱着老式獵槍的中年人看到我這模樣,忍不住譏笑出聲:“一看你就是那種五穀不分的城裡人!還在疑惑呢......外面的糧食是不少,可那的冒着命去取對不對?而且糧食不會壞嗎?放在那裡沒人打理,不生蟲還是不長毛?現在又有誰敢出門種田?現在是夠吃,可馬上就不夠了!咱們國家人口基數太大,就算死的多,可剩下的也多!”
他可真是冤枉我,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村裡人。只不過這思維一時間轉不過彎兒來,沒想這麼多門門道道。
情況很壞,比我想象中的要壞很多!可現在卻不是我徒生感嘆的時候,現在我必須去他們所謂的水庫聚集地看一眼。
“兩位大哥,我是新過來的,沒有惡意,否則早就遠遠的開槍了。我想我這槍比那老獵槍要厲害的多吧?這樣,我的槍你們先保管着,等到了水庫聚集地再給我,可好?你們要工作我就跟着,我可以打幫一下,不求回報!”我一邊說一邊將95步槍從肩頭摘下,沒等他們同意就扔了過去,誠意十足。
拿獵槍的中年人直接將獵槍背起,抄手就接住95,拉開彈夾一看裡面是黃橙橙的子彈,眼都亮了,他直接咧嘴笑了起來:“好槍!基地管理那幫人就是這個槍,每天耀武揚威的和大爺一樣,手感真好!”
另一箇中年人瞟了一眼沒說話,扭頭看了看遠處像是掂量。
等了快半分鐘左右,他一巴掌拍在身邊中年人的後背上:“行了!有點出息吧,這是別人給你保管一下,又不是給你了,激動個什麼!”
我一聽這個笑了,連忙問是不是能捎上我。中年人點頭說稍上可以,但第一必須坐副駕駛,第二他們工作的時候我必須跟着。
這是防着我啊。不過能在這世道讓我上車也算是一種信任,我立刻點頭答應,於是三人開着車向湖邊駛去。
剛上車氣氛有些沉悶,那個一臉鬍子拉碴的大眼中年男子並不說話,只是在後排座位上不停的擺弄95,害的我直擔心他走火。
我撇嘴笑笑扭頭看向身旁開車的中年人,臉若刀刻斧鑿,斷眉細目,直鼻薄脣,剛毅中帶着一分涼薄,看上去讓人敬而不親。
“大哥,認識一下吧,我叫陳富貴。”我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分頭遞給二人。
身後的大鬍子笑着將煙接過,一看是軟中華,樂呵呵的點上;而身旁的這位卻接過煙架在耳朵上沒抽。
“我叫嶽山,四十一。他叫李鐵柱,三十五。”開車的中年人說了一句,掃我一眼便繼續看向前方,“你是一個人嗎?看你不像是當兵的,這槍怎麼來的?”
“我不是啥當兵的,我還有些朋友在市區,我出來就是尋活路的。如果聚集地好,我就接他們過來,至於槍麼,當初救援部隊從市區逃逸,撿的。”我一聽他這是在摸底,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其實我早就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所以早想過答案。
我看嶽山隨意點頭不再提問,想起剛纔的他們挖喪屍腦袋的事情便問了一句。
還不等嶽山回答,坐在後面的李鐵柱搶了話頭:“這你都不知道?喪屍那玩意兒雖然一身腐肉,可也不是一無是處。喪屍腦袋裡有一定的概率出晶石,水庫聚集地的管理者們收集這東西,人們都說有大用但沒人會用。現在咱們聚集地就是拿晶石和黃金當硬通貨幣,以前的紙幣擦屁股都嫌硌得慌!”
他說完這句將嘴裡的菸頭彈了出去,問我還有沒中華了。我掏出剩下的多半包軟中華扔給他,他樂得眉頭嘴巴一咧,又點上一根繼續開嘮。
“我和你說啊,這晶石有大有小,我見過最大的吧也就小拇指指甲蓋那麼大,最小的米粒大小,常見的也就米粒大小或者略大,像我和你說過指甲蓋大的那個很逆天了,他們都說是殺了一隻特別厲害的喪屍才得來的。而且這晶石還分顏色,據管理局說,按着什麼狗屁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分色,分別是金色、白色、藍色、紅色、黃色!”
我聽到這裡一驚,李鐵柱嘴裡的管理局是怎麼知道這個的?這可是我空間金紙上的東西,我以爲只有我知道。難道還有別人和我一樣具備吸收晶石的能力?
“鐵柱哥,那你們怎麼確定它的價值,它的購買力如何?”我繼續追問,這個信息很有用,我一定要刨根問底。
李鐵柱又抽了兩口煙,靠在後座的座背上答道:“首先,這晶石的價值按照五行來說,由高到低分別是火、金、水、木、土,也就是說,火屬性的晶石最少見,土屬性的晶石常見。那麼自然而然從顏色上看,價值由高到低便是紅色、金色、藍色、白色、黃色。”
“管理局規定,同樣大小的晶石,由高到低都是十比一的兌換,比如一顆火屬性的紅色晶石,可以兌換同樣大小十顆金屬性的金色晶石,可可以兌換一萬顆土屬性的黃色晶石。至於購買力麼,一顆米粒大小的土屬性晶石可以換一大碗帶肉星兒的面,也就差不多十塊錢吧!”
我一邊聽一邊將這些有用的內容暗暗銘記在心,心想這聚集地管理層有點意思,居然已經發現了晶石並規定了等級和使用制度,看起來比韓虎那個基地要強了很多倍。
“鐵柱哥,那你們平均一天能挖多少晶石出來?收入如何?”我聽着李鐵柱講,心裡越發的感興趣,也對他們的管理層產生了濃厚的興致。
李鐵柱聽到我這個問題,無奈的搖頭“多少?這晶石可不是隨處可見的石頭!就拿最廉價的土屬性黃色晶石來說吧,三四個喪屍也不一定爆出米粒那麼大一顆來。我們兩人一天下來,運氣好能挖七八顆,運氣差就兩三顆,甚至沒有!”
四個喪屍爆一個米粒大小的土屬性晶石,那麼他們一天要殺二十多個喪屍才能得到,這危險性大到了一定程度。但高風險也往往伴隨着高利潤,如果他們僥倖爆出一粒火屬性的紅色晶石,那他們直接就發達了!
我聽得心驚,暗忖自己已經有了三塊晶石,一塊黃豆大小的火屬性紅色晶石,一塊稍大的金色晶石,最後一塊是指甲蓋大小的水屬性淺藍色晶石。
按照李鐵柱的說法,那我這晶石豈不是也很逆天?
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是偷襲獵手所得,一個是冰屍所得,兩個可都不是好惹的主。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得到的,更別提普通人活着團隊去獲取這個等級的晶石了。
破皮卡開了半個小時左右,一直沒說話的嶽山突然剎車。等我順着他鬱悶的目光一看,只見前方几十米外的十一二隻喪,正向我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