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就在我發愣間,佳玲急喊一聲,一把拽着我的衣服就向後急扯!
就在我剛剛拽着倒退了一步的時候,只見一道三寸寒芒從我眼前削下。直接將我胸前揹着的大揹包最前面給削了一層,險些將揹包削透,將錢撒了一地!
就在寒芒過後,一道青灰色的身影如同幽靈一般向我急撲而上。那身影中的一點寒芒直刺眉心!
快!快到我眼睛竟然無法捕捉!甚至來不及開動慢視!
我根本來不及躲閃,只得硬生生的雙腿彎曲,腰身後仰,來了一個無比彆扭的鐵板橋。可就在我剛剛躲過那一點寒芒的時候。我只覺着胸前的揹包被猛的一拽,然後小腹一疼,我竟被活生生的拉了起來!
然後,那點寒芒刺入了我的脖子皮膚,一陣微痛傳來!
“富貴,說起來我還是你的祖師爺,你可真是一點兒規矩都沒了,以前那憨傻勁兒都被狗吃了?”那青灰色的身影終於停穩在我眼前,我已經不用去看,能稱之爲我祖師爺的,也只有塗國慶的師傅——任百生了!
剛纔他竟然藏在了一進門的房頂上!他是如何做到的?還沒等我想通這個問題,這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最好別亂動,我知道你有一些我不知道的能力,不過你要認爲你比我的速度更快,呵呵,那你大可一試!”任百生用刀抵住我脖子上的動脈,然後示意我向屋裡走去,而那個副局王老頭則是快速的跑過來用槍頂着呆傻了的佳玲去到巍子的牀邊。
我現在的心突突直跳,我萬萬沒有想到任百生居然如此犀利,他竟然能搶在我發動慢視之前將我制服,他的功夫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要知道他可是斷了一臂的人!深受重創的半百老頭!
要是他全盛時期,那他的功夫豈不是駭人聽聞?
“祖師爺......你有把你的關門弟子當成.人嗎?你敢說國慶哥的死不是你授意的?連師父都算不上,更別提祖師爺,在我眼裡,你現在連人都算不上!”我深吸一口氣,盯着他的眼死死不放,我到要看看這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卑鄙老頭到底如何狡辯!
任百生還沒說話,那邊的棋語卻拍手笑道:“百生兄好身手,你這功夫不減當年啊!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以爲你早就棄之不練了。這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在你面前如此放肆,要是我......怕先要教教他怎麼和長輩說話了。”
媽的,這老頭在一旁扇陰風點鬼火,故意撩逗呢!
“棋語老賊,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別人下圍棋是志存高遠,磨練心性以達到大豁達、大通透,你玩那個純粹就是裝逼,搞的自己和世外高人一般,卻心比蛇蠍,真他媽的能裝。人說老而不死是爲賊,那就是說你們這種老不死!”我既然做了初一開口去罵任百生,那我就更不怕做十五去罵棋語,反正罵一個也是罵、兩個也是罵,我就不信他當着這麼多人能扯下臉皮動動我。
“你!......好!好的很!功夫沒學到,嘴皮子倒是練的溜!”棋語被我說的一嗆,那紅潤的臉色瞬間轉白,但就在一個呼吸之間又恢復了過來,看上去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任百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棋語又接着說道:“百生兄,什麼叫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天爺也要助我們一把,你說我們的事兒能不成功麼?之前我們還費勁腦汁的想着怎麼把這小子弄到手,現在可好,都省了!這邊的實驗也不必了,稍事休息,咱們一起走吧!可以着手拋餌撒網了。”
我眉頭一皺,怒氣直貫天靈,雖然我知道自己這一趟有可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我沒有後悔。這不是圈套,也不是不自量力,只能說這老頭子藏的太深太深。
但狗急還要跳牆,何況是我這個尚未全力一拼的人?
“你們真的很幼稚,你們兩個的年齡加起來一百多歲,卻還不如我一個十九歲的人。你們追求的不就是那個寶藏麼?你們想要的不就是那個寶藏裡的東西麼?長生不老......可笑不可笑?要真有這樣的東西或者事情,這個世界還輪到你們在這裡跳來跳去?那些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怕早把你們收了吧!”我一邊嘴上忽悠,一邊心裡急速轉動想着脫身之法,可這一時半刻間,想要將我、巍子、佳玲三人都保全的辦法幾乎沒有!
“知道的不少啊,富貴。還知道什麼,不妨說來聽聽。你爲什麼就那麼篤定我們達不到我們所想的目標呢?”任百生聽了我的話後,眼中閃過一抹光彩旋即掩去,不過看起來他好像聽出了我話裡的弦外之音。
我慢慢的伸出一隻手,然後做了一個夾煙的手勢,任百生看了之後點點頭,看上去根本不怕我有小動作。
我從口袋將香菸掏出點燃,然後深吸兩口說道:“因爲......這個寶藏根本就不在這個世界!”
“什麼!”
“不可能!”
兩個老頭一聽都震驚不已,我甚至感到脖子上的那把刀又刺進去一點兒。我咧着嘴笑了笑,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說!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棋語這次不淡定了,他說完後大步走來,和任百生並肩站在我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我,眼中閃過一抹兇戾。
我聳聳肩,看着一臉兇相的棋語笑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和我有半毛的關係?若不是覺着你們可笑我甚至都不會告訴你們那個秘密。想知道?可以,來跪下叫聲‘爺’聽聽!”
“混蛋!”棋語話聲剛落,倏然出手打在我左臂上!
一股難言的冷氣突然就從捱打的地方鑽進了我的肌肉,然後像是無數根鐵絲插進去要將那肌肉撕裂一般,狠狠的亂鑽亂扯!但就在一瞬間,我胳膊上突然生出無數的暖流迅速的朝着我那些像要被撕裂的地方涌去,然後和那冷氣攪在一起,互相吞噬!
一陣冷汗順着我的額頭流了下來,很痛!但我抿着嘴未發一聲。我現在只是不停的暗忖,這棋語老頭又是什麼功夫?爲什麼出掌如此陰寒。
“挺硬氣的啊,倒是和那陳老狗挺像!”棋語看到我的樣子咧嘴笑了起來,他雙手搓了搓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呼~”疼痛感漸漸消去,我體內的暖流最終還是將那邪邪的冷氣給吞噬掉了,但我捱打的那個地方卻還是疼痛不已。
“老狗就是老狗,有種放開我咱們走幾招?這樣裝什麼牛逼?我爺爺和我是什麼樣子不勞你費心,你只要記住你是一隻滿嘴黑牙的臭老狗就行了!”我繼續激怒棋語,我在等待一個機會。
可當我說完,正看到棋語又要打來的時候,任百生突然將身子擋在了我和棋語之間:“棋語兄,你何必和一個小孩子置氣?等咱們目標達成之後,你想怎麼對他那都無所謂,但在此之前咱們最後還是別傷他太過,省得出幺蛾子......順便說一下,你這下棋嚇出來的修養還是......”
“哼!”棋語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任百生一眼,轉過身去吩咐道:“帶上他們,出發!”
任百生用刀挑了挑我的脖子,看着我笑道:“走吧?咱們還有好多事情要辦呢!”
我看着牀上的巍子被人揹起,然後佳玲也被人用槍抵住後腦向這邊走來,我知道自己激怒對方尋求武鬥的計劃泡湯了。
但這幾年一路走來,我又何嘗不是活在生死邊緣?那往日的屈辱和壓迫,那曾經的懦弱和無能,都早已在幾年的淬鍊中轉化爲我拼命的動力。
老鬼、龍七、塗國慶,再加上消失不見的任柔,我到底要付出多少身邊的人才能讓這些混蛋消亡殆盡?
我隨着獨臂的任百生慢慢轉身,但我卻已經開始調動全身的精力,我要放手一搏了!
就在我完全轉過身子的瞬間。
就在我剛走出臥室門口的瞬間。
就在我即將發動的那一剎!
我突然愣了,我竟然看到一個人正舒坦的坐在沙發上,悠然的抽着煙看向我們。
“你們想帶他去哪裡?經過我同意了嗎?”那個人笑着說了一聲,將菸頭擰滅,然後在我咧開嘴無聲狂笑的時候,向我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