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被告之我會被某位軍區大首長接見時，我就已經猜到了這肯定是李詩詩的爺爺。
我也曾預想過各種我們有可能談到的內容，甚至包括我在航母中的一些隱秘遭遇。但我確實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直接，上來幾乎都不用寒暄。直接了當的就發問。而且最後一個問題居然還是詩詩的婚姻大事。
我們才十九歲，如果放到以前的年代，或者回到我們村子裡，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很正常乃至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在這個年代。這個城市，太早。更別提我早已自斷了再有一個女人的可能性。
詩詩她的背景很好，從這一段短暫的接觸來看，她沒有什麼那些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的臭毛病。她人也很漂亮。也鍾情於我。但這並不構成我要娶她的基本條件。
想想徐笑月，再想想龍瑤，乃至最後的樑玉。她們中哪一個不是與我經歷數次生死，又哪一個不是對我至忠至愛？我和她們三人之間的那份情感，早已不是簡簡單單的卿卿我我，而是在某種程度上超越了愛和生的範疇，到達了另一個與我們年齡極其不符的境界。
愛情不是單戀，情感之事更不是一廂情願。
所以，我不會答應他，我也拒絕了她。
“首長，您說笑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您，我有女朋友。”剛纔的想法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很正式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沒有打算將事情說的模糊或者打擦邊球。
但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李老頭不但沒有沮喪或者生氣，他反而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繼續說道：“我佩服你的勇氣。要是換了別人，既知道我的身份，又和詩詩那丫頭接觸過，即便他心裡一百個不願意，他也要假意說自己‘考慮’一下的。他們稱這個爲‘人情世故’，在我眼中卻是可惡的圓滑。”
我咧嘴一笑，對李老頭的言辭不置可否。不過從他的言談中可以看出這老頭是個比較直接的人，不喜歡和人弄一些拖泥帶水、彎彎繞繞的事。
“富貴啊，如果我再多問一句，要是我不介意你有女朋友嗯，這樣說吧，要是我不介意你多妻的話。你可否願意和詩詩也走在一起？”老頭子端起了水杯，一邊喝一邊笑着繼續說，臉上的笑意依然很真實。
“嗯？”我被問的一愣，心中暗歎這老頭好奇葩，怎麼他這問題和樑老頭好像。不過樑家有一些祖傳的因素在內，所以家規允許多妻或者多夫。但他李老頭這種想法又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他的觀念一向如此？可他身置高位，想必接受的教育和信條應該與這個相悖纔對啊
但他能做到這麼高的職位，智商和情商都應該遠超常人才對，一般不會無的放矢。那麼，他要將詩詩嫁給我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我決定還是和他直來直往的“交流”一下：“首長，您能不能告訴我，您這樣考慮的原因何在？我們畢竟剛認識，這纔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您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哦，第一次見面，是啊”李老頭放下茶杯，點了根菸給出一臉我看不懂的笑意。
“你這一問倒是難住我了。我嘛，很喜歡你這樣的孩子，撇開長相樣貌不提，單是你的性格和能力，我就十分喜歡，所以就有了將詩詩嫁給你的衝動。你或許從詩詩那裡知道，她從小就跟着我和她奶奶長大，她的父母都去世的比較早。所以我和他奶奶幾乎將全部的心血都放倒了她身上，可隨着她的成長，我們也越來越老了。這人一老啊，有些事情就放不下，總期望着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操心的事情能完美解決。所以纔有了今天我這個很突兀的決定。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他這樣說倒還能說得過去。不過我依然搖搖頭道：“老爺子那我真的對不住了，你這個要求我還是拒絕的。我答應過自己的女朋友，也答應過自己，不再考慮其它任何可能了。”
“是這樣好吧，那這個事就先放到一邊。”他不無不可的點點頭，然後從桌子上拿過一個紅色文件夾遞給我說道：“看看這個。這個是m國針對你單獨做出的一個報告，從你和第一個三角洲特戰隊員交手開始，直到後面你從航母上跳下，其中都有記載。但裡面有一段讓我覺着語焉不詳，就是他們發現你只是一個假冒的米勒後將你弄暈，然後把你羈押在航母中，繼而你便直接逃脫然後給他們來了一下子。這一段他們寫出來的備忘錄我覺着有些不對勁。如果你願意的話，是不是可以給我補充補充？”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接過文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文件只有兩頁，中文英文都有，文件的內容和老頭說的沒有出入，只是在最後文件裡提出譴責，認爲我不該採取那樣的手段引起飛機連鎖爆炸，並希望這邊考慮賠償的可能性。
這個只是託詞，都是用來掩蓋某些事實的，或者說在文件尾巴的這一部分，他們只是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這裡，讓人忽略掉前面的不妥。都是官方的東西，那語言措辭和調調，真心不敢恭維。
老頭想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他。這裡面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並且我還動手殺了他們兩個人。既然m國不說，我更不會把這些事捅給一個我不熟悉不信任的人。
“首長，其實事情就是報告上這樣，沒有什麼大的出入。只不過我被俘虜的時候捱了黑拳和黑腳而已。”我笑着答完，將文件送回到桌子上。
“還真的是這樣？可我總感覺這裡有些不對勁兒。算了算了，此事作罷吧。還有一事，和你一起的那個人你認識嗎？報告中沒有提及，後來查證他在直升機上給出的姓名等信息也是假的，而且他來基地後就消失了，到現在都不見人影。”李老頭看上去有些不信，不過他卻沒有繼續糾結，而是跳過那個問題直接問起了老鬼。
我聽到這裡心中暗笑，老鬼在直升機上給出的姓名是“魯不褚”，當時我還以爲是真的，只不過他寫出之後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那才反應過來他並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和信息。畢竟，他消失的太久了。
“報告首長，這個人我不認識。只是在我逃脫的過程中遇到的。其它的我一概不知！”我很嚴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既然他們都沒找到老鬼本人，我更不會傻的去和他們說這個。
“你還真是”老頭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不過他旋即閉起眼睛，幾秒後搖頭笑了起來：“好吧。今天這些談話希望你不要和外界說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請你認真、嚴肅的回答我：你願意參軍嗎？”
我看着老頭子嚴肅的表情，心裡對他這個問題倒是不意外，以我的身手和奇遇，任誰都能看出我絕對是軍隊裡的一棵超級苗子。在某一剎那我其實有些動心，因爲兒時看了很多愛國主義電影，後來又陸續看過幾部軍事題材的電視劇，我曾經有過當兵的夢想，但是現在
“首長，我需要時間考慮。請原諒我不能直接回答。”
“好！現在距離你們軍訓結束，也就是十月一國慶還有7天時間。我希望你能在此之前答覆我，你把你的決定直接告訴詩詩就可以。鑑於你在此次軍演中的優秀表現，我們軍區會出具嘉獎通告告之你所在的大學。我們今天就談到這裡，我個人十分希望在不久再次見到你。”老頭應該看出了我的動心，他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笑意。說完之後他便站起身子，慢慢的伸出一隻手。
我趕忙上前兩步和他握手，然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便被喊進來那個戴眼鏡的秘書給帶着直接去找詩詩她們了。
“老乾啊，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口風很緊。我問了幾件事竟是一句話都沒套出來，甚至一點兒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我這個老薑看來是不行了，搞不動了啊對，他應該有，他絕對有一些特殊的遭遇，我聽c區基地那邊報告了，他回來的時候雙眼赤紅，那不是休息不好或者紅眼病，他們當時讓這方面的眼科專家僞裝成送飯的人進去看過，基本可以斷定那不是常見的情況。可等到他走到時候，他那眼睛又回覆正常了那個人我沒什麼資料，面容基本無法辨認了，臉上傷疤太多，坑坑窪窪的無法識別，而且身手很強，軍區外牆你知道吧，快四米多高，他直接就翻出去了對！倒是有一點我挺高興，這小子看起來有參軍的想法。你是不知道哇，他的事情已經全軍通報了，所有軍區都在這兒和我要人，而且給出的條件和待遇都很高，要不是司令硬壓住了，非要把我煩死不可什麼？你沒有聯繫到他父親？什麼？！他出現了？這個情報可靠不可靠，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知道我這一輩子最佩服的人中就有他！好，立即辦吧！”
李老頭放下電話。一屁股就坐在寬大的座椅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