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在塗國慶身後,兩人身形極慢。生怕磕碰到通風管發出聲音引起警覺。
我一邊爬一邊回憶着剛纔看到和聽到的片段,幾個研究部門、三百萬獎金,還有那個被提及的肉房,最讓我震驚的是,他們竟然真的拿活人做實驗研究東西。
正爬着,突然聽到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傳來。我擡眼一看塗國慶已經停在了一個通風管入口前。我慢慢的爬過去,竟然看到下面那個崔主任已經將白衣研究人員扒了個精光,那個女人趴在一張試驗檯上。崔主任不停的用手在那個女人的菊花上摸弄。引得女子嬌喘連連,然後崔主任掏出傢伙猛的就插了進去......
塗國慶轉臉看着我。拍了拍腦門,做出一個“ohmygod!”的口型,指了指右側另一個分支示意向那邊爬行。
這管道很寬敞。我爬在裡面一點不嫌憋悶。略微出汗的皮膚還能感覺到一絲絲的涼風不停的在管道里抽.送,只不過這管道太髒了而已。
我和塗國慶爬到另一個分支盡頭的通風口處看了看,發現這裡是和崔主任相連的一個實驗室。國慶哥將通風護欄挪開輕輕的放在管道里後,開口說道:“等下跟着我,動作要快、要猛,千萬不要將人放跑或者讓他們和外界取得通訊聯繫。”
塗國慶將頭伸出去打量了一下,雙手撐着通風口邊緣就像一個體操運動員一樣穩穩的落下去,竟然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他下地後迅速俯低身子向我打了手勢。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有些緊張,也學着他的動作跳了下去。但我這一跳就和一個鐵坨落地一般,發出“咚”的一聲。
壞了!我落地的瞬間就知道要糟,這麼大的聲音鬼才聽不到。
只見一層磨砂玻璃後的身影動了動,那個女人出聲問道:“什麼聲音,你聽到了沒?”
“疑神疑鬼,別動!正爽呢,有聲音也是你發.騷的聲音,沒想到你這裡這麼緊,要是早知道我就只幹這裡了!”那個崔主任罵了兩句又開始動作,只聽女人哼哼啊啊的又開始騷叫。
“呼~”我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剛纔這一下我出了一身冷汗,現在涼颼颼的直髮冷。
塗國慶在一旁調侃似的看了我一眼,便蹲着身子沿着各種試驗檯和桌子開始向隔壁那個實驗室繞去。
這感覺很刺激,那邊是一對狗男女在不停的騷叫,這邊我們卻是和做賊似的蹲着身子慢慢前進。我記得之前只有在村子裡和同伴去堵人家煙囪的時候纔有些這樣的感覺。
緩慢的挪動了沒幾步,塗國慶突然停了下來,他伸出頭越過試驗檯的邊緣看了一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倏然起身衝了出去,朝着不到兩三米開外的那一對男女直接撲了上去。
“艹,招呼也不打!”我腹誹一聲趕忙跟上,只看到塗國慶已經飛起一腳將崔主任踢倒在地,而那個光着身子的女人愣了一下便張嘴準備開始大叫。
我趕忙上去從背後摟住了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捂着她的嘴巴不讓她叫出聲來。
誰想這女人被嚇壞了,不停的扭動着身子,和個瘋子一樣用手摳我的手臂,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被她撓出了好幾道血印。
那邊塗國慶已經騎在了崔主任的身上,只聽“嘭嘭”兩聲,兩拳便將崔主任打的昏了過去。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疑惑的看着我摟住那女人的動作,低聲罵道:“你不敢打女人?”說完上來一拳搗在了這個女人身上,這女人疼的身子躬成了一個蝦米。
他將崔主任拖到我的身前讓我看好,從崔主任口袋裡取出那張卡在玻璃門上一劃便閃了出去。
我按着身下的女人不讓她起身,這纔有機會打量一眼躺在地上紋絲不動的崔主任,只見他真的是一個倒三角的腦袋,下巴極寬,前額突出,頭髮很少,臉色偏白,整個人看起來就和一個外星人一般。
“你們、你們是誰?你要幹嘛?不要傷害我,我、我只是一個上班打工的!”身下的女人大概緩過勁兒來,開始低聲哭泣着向我求饒。
“只是一個上班的?上什麼班?”我看着她做作的樣子心裡直噁心,心想你拿人做實驗,這班可上的真是沒有人性!
“我、我就是做研究的,研究......”
我看着這個女人還要狡辯,想起來在亂墳場那個瞬間被砍頭的女孩,還有不知身在何處的徐笑月,心中不由大恨,擡手便是一耳光扇在了女人臉上。
女人突然愣了,看着突然變得兇巴巴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正要繼續問她,玻璃門突然打開,塗國慶和老鬼走了進來。
塗國慶看着我和身下的女人,走過來蹲下身子笑了起來:“想清楚,你但凡說一句假話,我便會將你拉出去弄死。別以爲我不敢,外面的亂墳不缺你這一號人!”
女人一聽這話臉色變的煞白,大概她是知道亂墳的存在和作用的,聽了後拼命的點頭。
那邊老鬼將崔主任綁了手腳又找東西塞上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崔主任身上,也開始聽我們這邊的問話。
“我的問題很少,希望你仔細回答。首先我想知道的是,你們這個百潤科技有限公司到底是幹什麼的?”塗國慶從口袋裡翻出煙盒,看到煙盒已經空了又裝了回去,伸手向後面的老鬼要煙。
女人沒有猶豫,直接結結巴巴的開口道:“賣、賣人體器官,還有研究植皮技術,還有......”說道後來她開始猶豫起來,像是不知道怎麼說好。
“快說!”塗國慶將煙點燃,冷冷的呵斥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是、就是研究某種病毒,研究到一定階段,便將存活和變異的標本遞交上去,至於、至於他們要那個東西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女人似乎下了決心,咬咬牙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好,第二個問題,你們要那麼多活人做什麼?難道死人就不可以用?”塗國慶眯着眼睛問話,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冷。
“原來大部分是用買來的死人和屍體的,但發現研究效果太差,好多屍體都是從醫院或者其他渠道來的,不是身體機能退化就是本身有病。後來上面開始慢慢提供活人,除了能在黑市買賣器官外,還能用來做**研究,效果要好出無數倍。”這個女人越說越流利,隱隱還帶着一種莫名的興奮,看得我很莫名。
“真他孃的變態啊,這女人像是有癮了,你看她那股勁兒......”老鬼在身後幽幽的感嘆一句,聽得我大有同感。
塗國慶沒有多說什麼,略微思考了一下再次問道:“這個基地什麼有幾層,什麼構架?你在裡面身任何職?”
“我、我是研究部a組組長,研究部還有兩個組,分頭研究不同項目......至於構架,我真的不清楚,我們向、向崔主任單獨負責,基地我只知道有兩層。”女人伸手拽過地上的衣服像遮掩住身子,塗國慶也沒伸手製止。
“什麼叫‘只知道有兩層’?”這次卻是我開口問的。
塗國慶讚許的看了我一眼,一起等着女人回答。
“我不知道下面還有幾層,但肯定還有,電梯裡沒有顯示樓層按鈕,有專人負責開電梯。但我見過很多人繼續向下乘坐。”
“最後一個問題!你聽清楚,你知道不知道前一陣子一個女孩被抓來,叫徐笑月的!”塗國慶這次俯下身子,兩眼死死的盯着女人。
女人沒有立刻回答,像是在回憶什麼,突然她瞪大眼睛,有些驚慌的低聲道:“我、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求求你們,放過我,我說了這個會死,我的孩子也會死......”說着說着她竟然哭了起來,看上去還哭得很傷心。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激動,不過既然問題都問了,哪有半截停下的道理。
特別是我,更是着急,一看她吞吐的樣子,明顯是知道徐笑月的一些消息。
我心裡一急,又要舉手向她打去,不想老鬼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扭頭看向塗國慶:“你們兩個把這胖子弄過去,剩下的交給我!”
塗國慶也不多問,示意我和他一起拽着崔主任挪到了那個家裡便不再出聲。期間我好奇的向伸頭去看,卻被塗國慶嚴厲的眼神制止了。
過了沒兩三分鐘後,老鬼一邊用紙擦手一邊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我一看他的臉色,心裡咯噔一下,不會是姐姐出事了吧......急忙跑上去問道:“老鬼哥,問出來了嗎?”
老鬼沒有理我,走到塗國慶面前附耳低聲說了兩句,嘆氣走開。
我越看越發毛,心裡的驚慌感更加強烈,他爲什麼不和我說,爲什麼要避開我?我緊張的捏起拳頭,舉步便要跑出去問那個女人。
“富貴!你姐姐沒事,只是......她被關着的地方有些匪夷所思。”塗國慶一把拉住了我,讓我動不得分毫。
“國慶哥,難道連你也不告訴我?”我等着雙眼看着我這個師父,心裡滿是憤懣。
塗國慶長嘆一口氣,兩隻手死死的摁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的眼睛說道:“徐笑月,在市!立!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