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茂不僅不同意索亞生下這個孩子,連我打電話讓他出來他都躲着,說他在外地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我直接給孫煒打了電話,說:“我甭管你們在哪兒,今天之內務必要讓把孫茂帶到我面前來!”
見面後索亞纔跟我說,孫茂在她說想要生的第一時間就不同意,之後就採取的是躲避的態度。她過完年就天天約他出來,但是他不是在走親戚就是喝醉了不接電話。
孫茂這個孫子!
我問索亞:“如果孫茂今天堅持不生也不負責,你怎麼辦?”
“做出的決定我不會改,即便當個單親媽媽。”
“你真的想好了嗎?”
“嗯。”索亞點點頭,跟我說她爲什麼非得要生下來的原因。
她說,在她之前她媽媽還懷過一個孩子,當時沒保住掉了。後來就一直懷不上,四處去檢查都說是,有家族遺傳性的一種病症,可能會導致終身不育。直到她爸媽40歲那年,才終於又懷上了她,也算是老來得子吧。
在她聽到她媽媽說這事兒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多想。直到自己懷了孕,才很害怕,怕自己也被遺傳了這種基因,打掉這個孩子以後再也就不會有了。
所以她覺得,即便現在當個單親媽媽,也會比以後生不出來孩子好。
我其實還不能完全理解索亞的想法,在我看來,以後、孩子,這些詞對我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但是既然她選擇了堅持,我也只能義無反顧的支持,就像當初她拿錢給我支持我離家出走一樣。
不論對錯!
孫茂蔫不兮兮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垂着頭一言不發。
看他這樣我就火大,“騰”地站起來抓住他頭髮,把他頭往上擡:“孫茂,你特麼辦那事兒的時候,怎麼這幅鳥樣子?你能不能像個男人,看着索亞說你能負責!”
孫煒的手一直在桌子地下捅孫茂,好半天他才喏喏地開了口,說:“蚊子,不是我不負責,而是我......”
“你什麼你,你現在已經大四馬上要畢業了,怎麼?想說你養不起?”
我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孫茂更不敢說話了,索亞拉了拉我,眼淚汪汪的看着孫茂,說:“那孫茂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堅持不同意我生嗎?如果你堅持我們就分手,我自己生,以後不會和你扯上關係!”
孫茂這才急了,拉着索亞的手說:“我......我不想和你分手。”
“不想分手,以後當炮友使喚?再懷孕了繼續打掉?”我說。
“我知道錯了蚊子,以後......以後我會注意的,不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孫茂說。
索亞忽然提高了聲音,說:“孫茂你回答我的話!”
從沒見過索亞這樣,別說孫茂,我也給嚇得一陣哆嗦。
半響,孫茂才終於妥協了,說:“索亞,如果你要堅持的話,我回去再做做我爸媽的工作。”
我和索亞都沒有聽出來孫茂的畫外音,其實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父母不願意。直到兩天後索亞給我打來電話,說孫茂的爸媽找上門來了,就在他們家裡,正在和他爸媽談判。
我當時正在公交車上準備去店裡,二話不說馬上跳下來,打了個出租車就往索亞家裡趕。
敲開門的時候,索亞爸媽和孫茂爸媽對坐在餐桌上,索亞和孫茂兩人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站在旁邊。
孫茂媽媽一見到我,情緒就激動起來,指着我說:“對對對,你看你女兒,跟這種不三不四的女孩在一起,能是個好姑娘?好姑娘會不到20歲,就把自己肚子給搞大了?”
我上前就反駁回去:“阿姨,這話上次你就說過的,正好你今天又說,那麼我就來問問你。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不不三不四的了?還有,你是生過孩子的也懂這個,什麼叫自己把自己肚子給搞大?跟你兒子沒關係?”
“你看,這一點也不尊重長輩也不禮貌,打一排耳釘還紋身,頭髮弄得跟個男的似的,好姑娘會是你這樣的?”
孫茂輕輕拉着她媽,說:“媽,你別這樣說,雯雯是索亞的好朋友,也是我和我哥的好朋友。”
索亞爸媽也衝我使了個眼色,示意讓我先不要說話,他們繼續和孫茂爸媽談判。
我坐在旁邊聽來聽去,也聽出來了個所以然。
索亞大概是把她爸媽的工作做好了,只是孫茂他媽態度很強烈的反對,不是因爲不想要索亞生孩子,而是從心底就覺得索亞不是個好女孩。他們家的乖兒子孫茂,是不會和這樣的女孩過一輩子的!
最後說來說去也沒個結果,並且孫茂媽媽的話是越來越難聽,就連向來脾氣很好的索亞,也忍不住了。哭着說:“阿姨你走吧,孩子我自己生,以後不會和你們家有什麼關係的!”
孫茂媽媽不放心,說要和索亞簽訂個什麼協議,別以後孩子生出來她又去賴着孫茂。
這話算是徹底把索亞爸爸給激怒,猛拍着桌子說:“妹子,你搞搞清楚,是你兒子把我閨女給糟蹋了,怎麼着,你今還想要再在語言上糟蹋我閨女啊?我告訴你,我們家是沒你們有錢,但是養個小孩還是沒問題!”
孫茂媽媽見索叔叔態度不好,也急得蹬鼻子上臉的就罵開了,話裡話外都是對索亞的侮辱。
很快,索亞媽媽也加入了爭吵,吵着吵着還給動起手來。
孫茂媽媽和索亞媽媽打,索叔叔和孫茂爸爸打。
孫茂和索亞站在旁邊,孫茂一句話不說,索亞急得大喊:“你們別打了,協議我籤,我籤還不行嗎?”
“籤個屁籤,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我隨手抓起茶几上的紙巾盒就衝到孫茂面前去,指着他說:“孫茂,你要想讓我看得起你,就告訴你爸媽你和索亞站在一條線的,這事不用管他們同不同意!”
孫茂裝孫子,不吭聲。
眼看着索叔叔和索亞媽媽都被那兩個蠻不講理的人打得敗下陣來,我啥也沒想掄起紙巾盒就朝着孫茂給砸了過去,嘴裡大喊着:“都特麼的住手!”
但是隨即,孫茂媽媽倒了下去......
原本我是對準孫茂肩膀砸的,在孫茂要被砸到的緊要關頭,孫茂媽媽鬆開了索亞媽媽上前來護孫茂,那紙巾盒就剛好砸到了她的額頭上。紙巾盒雖然是鐵的,但是裡面空,怎麼也不至於會把孫茂媽媽給砸得太嚴重。
但是孫茂爸爸一看她媽躺下了,也隨手將地上的一盆仙人掌朝我砸了過來。
我往後躲了下,仙人掌沒有砸中我,但是那刺卻順着我的臉劃了下去,臉上火辣辣的痛。
......
一場談判沒有任何結果的,變成了鬧劇收場。
我們都被送去了醫院,我臉上被塗滿了藍藥水,孫茂媽媽檢查之後並沒有任何大礙,連外傷都沒有。但是她卻堅持說自己頭痛,要醫生仔仔細細的檢查,不能留下任何後遺症。
我在旁邊撇嘴,說:“呵呵,一個空的紙巾盒,難不成還能砸出腦震盪啊?”
孫煒聞訊趕來醫院的時候,我正陪索亞從b超室出來,擔心剛纔的情緒波動對孩子有影響,索亞堅持要再檢查下。結果一出來就被孫煒給攔住,說對不起,剛纔聽孫茂說了經過,這事兒確實是他爸媽不對。
這幅敢做敢擔的態度,確實要比孫茂爺們兒一點兒,但他總歸是姓孫的,我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指着我的臉上說:“我這都毀容了,你媽還想要訛我,你這一聲對不起就能完事兒?”
“雯雯你消消氣,我這就去和她談談,要沒什麼大事就出院,然後我們再坐下來商量這事。”
“還商量個屁!你是覺得,要把孩子給鬧沒了才甘心吧?”
孫煒大概是聽錯了,拉着我的手緊張地問:“什麼?孩子沒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解釋,就看着閔天佑從隔壁醫生辦公室出來,剛巧就聽到了孫煒說的這話,衝上前來就把我給拉到旁邊,上前一副要揍孫煒的樣子。
剛剛鬧劇才結束,我不想閔天佑再亂入,造成另外個鬧劇,攔着他說:“孫煒你走,去讓你媽麻溜的出院!”
孫煒尷尬的看了看我和閔天佑,那邊索叔叔又在叫索亞,他這才把索亞帶着過去,大概是跟索叔叔賠禮道歉去了。
我能想象自己臉上的那些藍藥水,讓此時的我看起來是多麼的醜陋,掙扎着要閔天佑放開我。即便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我也不想要在自己很醜的時候和他解釋。
閔天佑就那麼地拉着我的手站在原地,忽然說了句:“走!”
然後,我就像是中了降頭一樣,被他拉着離開了醫院,去了停車場。
他把我推到後排座的位置上,緊跟着上車來將車門一關,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低沉着說:“羅雯雯,你特麼的告訴我,你一天到晚都在作些什麼?”
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再看到他那張白皙帥氣的臉,大口呼吸也覺得困難。
我實在不知道閔天佑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這麼一冷一熱的着實讓人接受無能。我掙扎着要他放開我,閔天佑將我雙手壓在他和我胸前,臉貼在我的臉邊,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閔天佑你鬆開!老子要下車!”
“混蛋!我不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
“孫子!你憑什麼有女朋友還來撩我!”
忽然,他貼在我臉上威脅着說:“你信不信,我能在這兒上了你!?”
“上啊,誰特麼的不上誰是孫子!”
我之前跟閔天佑這樣說的時候,他說我“想得美”!我以爲今天的他,還是會說出這句話之後把我給扔下車。
但他並沒有!
輕哼一聲,直接將脣蓋了上來,探出舌.......
觸碰到他那一刻,我全身所有細胞開始膨脹,再膨脹。
陣陣耳鳴,讓我再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自己和他,急促的呼吸。
他伸出雙手,一隻探入我領口,另外一隻貼在我腰際,緩緩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