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你的手機響了!”門外傳來了惜悅的聲音。
我的心又一下子從嗓子眼掉到了屁眼。
“幫我接一下。”我很懊惱,這麼重要的時刻竟然忘了關機。
“誰打來的?”我走出浴室,拿着毛巾擦乾頭上的水。
“秦浩。”
“噢,那不用管他。”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高寒,他好像出什麼事了。”惜悅的語氣非常認真。
“噢,不理他,要是死了明早再給他收屍也來得及。”我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快去洗澡吧。”
“我是說真的,”她的表情卻仍然凝重。“他說話口齒不清,斷斷續續,大概意思好像是,他在公司地下停車場,有人要害他,還把他車子上的方向盤,剎車什麼的全被人拆走了。”
他是不是在說夢話啊,扯蛋吧,這可是法制社會!我有些惱火地拿起手機回撥過去,電話通了,卻沒人接聽。
這也太玄乎了吧?難道是死胖子又對他進行打擊報復?
我的心開始忐忑不安,再也平靜不下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說不準真的要去給他收屍。
“怎麼辦?”我徵求惜悅的意見。
她開始收拾東西,“救人要緊。”
“可是……那這裡怎麼辦?”我非常不甘心。
“辦完正事再回來啊!”她的語氣是那麼的堅定。
我一下子犯糊塗了,我們開車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不就是爲了辦正事嗎?
唉,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看來,我得重新評估跟秦浩的這段友情。
他簡直就是全天下最厲害最無敵的攪屎棍,沒有之一。
電話還一直沒人接,我讓惜悅不斷重複地撥打,腳下不由自主地加油提速。
白色的寶馬,在深夜的沿海高速上,像是一支離弦的響箭,劃破漆黑的夜空,飛馳而過,只留下一條燈光的軌跡。
“對不起,惜悅。”我看向身旁的她,心裡無比愧疚。
“說什麼呢?不是生日都陪我過完了嘛。今晚我很開心。”她笑着回答。
我點了點頭,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心裡變得踏實。
我們很快趕到了公司樓下,剛要駛入地下停車場,秦浩的電話卻毫無徵兆地打了進來。
“死了沒有?”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高兄,打我這麼多電話,有啥事啊?”他含糊不清地問道。
“……”
我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不是打我電話求救,說被人暗算了,車子的方向盤,剎車什麼的都被人拆走了嗎?”我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吼道。
“噢,……有這事?”他彷彿還沒清醒過來,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聽他幽幽地說道:“噢,你應該……不用過來了。剛纔喝多了,現在清醒一些了,發現自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方向盤,找到了。”
“……”
你大爺的!怎麼不去死!我差點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我把車子開了下去,他一臉醉相,正趴在車上呼呼欲睡,還開着車窗,老遠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你丫的,少喝點會死嗎?”我打開車門走了過去。
“帶我回家,這裡太熱了。”他看到我非常地熱情,一隻髒兮兮的手想要往我身上搭。
“我去酒店給你開間房吧,酒店的空調很涼爽的。”我百般無奈,只好哄他。
“不要,我要去你家睡,今晚我要和你徹夜長談,談談我們的深圳愛情。”他口齒不清,醉得像攤爛泥。
“改天再談,好嗎?今晚我還有事呢。”我快崩潰了。
“你說,爲什麼再真摯的愛情,也敵不過金錢的現實?這世上有多少人,因爲錢,而放棄了真愛?”他滿嘴噴着酒氣。
“好,不說了,我們現在就回家。”我開始有些心慌了,因爲我怕這個禽獸再口不擇言的說下去,接下來就要開始說何娜和小花了。
惜悅在一邊捂着肚皮笑到了地上,彷彿在看一場精彩的話劇。
“要不你先回去吧,今晚這情形,不把他安頓好,怕是不行了。”我對身後的她說道。
我打開了秦浩的車門,啓動車子,無奈地跟她告別,將旁邊的這具“屍體”拉回了書香門第。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將他那比死豬還沉的身子扛上了樓,扔到了客房的牀上。
重新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憊。我躺到牀上,給惜悅發短信。
“惜悅,對不起,今晚讓你掃興了,浪費一個如此美妙的夜晚。”
嘀嘀的短信聲劃破了夜空的寧靜,她很快就回了過來:“現在才凌晨兩點。”
這句話突然讓我精神一震,她說得沒錯啊,現在才兩點,我真笨!爲什麼不直接去找她?我離她的住處只有半小時的車程,這是我離天堂最近的距離,那裡是我幸福的彼岸。
我趕緊下樓,發動秦浩的比亞迪向南山駛去,一路上瘋狂超車加速,只恨車子沒有翅膀。
終於到了她家門前,我平靜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顫抖着手按響門鈴。
對於我來說,這扇門是通往天堂的起點,而我,已經站在了幸福的門外。
因爲,門後面住着我的天使。
親愛的,我來了。
門開了,惜悅站在我面前。天哪!我剎那間驚呆了,因爲她竟然……竟然沒有穿衣服。
我受不了。
當然,沒穿衣服那是因爲她只?着裕袍,看起來像是剛洗完澡的樣子,頭髮上還滴着水珠,水順着脖子滑下來,流到了那漂亮的鎖骨上。點綴着那副出水芙蓉般的嬌媚,黃色的披肩捲髮,映襯着裕袍下那性感的身材,讓人呼吸加速。
我真的受不了。
“進來吧。”她胸前那若隱若現的溝壑隨着說話的節奏一顫一顫的,臉龐還泛起了一陣紅暈,深深地勾起了我心中那最原始的慾望。
我走了進去。
她將門緩緩關上,擡手間,春光乍泄。
那扇門那麼重,她肯定推得很辛苦,也很累。憐香惜玉是男人的良好品質,我心疼她,於是將她攔腰抱住,輕輕地放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