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激動,就像我們六兄弟最初經營雜貨店一樣,看着一分分的進賬,那種心情可以說是無法言傳。可是,永力堂的生意越來越好之後,我就幾乎沒有關注過賬目了,畢竟是可以預見的賺,少了些期待感。
這一次偶遇陳珍珍,讓我又找了久違的激動:“珍珍,你負責幫我聯繫網拍模特,價錢往上漲漲,這件事兒就交給你負責了,以後你就帶着模特,當大姐大,哈哈。額,不好意思,我忘徵求你意見了。”
陳珍珍也是一臉興奮,說:“不用徵求,我什麼都聽策哥的!”
我給董胖子打了電話,把大致的方向說了說,董胖子那面也很興奮,還連提出來幾個構想,我們在電話裡聊了很久,最後確定出一套目前最可行的方案,我跟董胖子辦事都不喜歡拖泥帶水,放下電話後,我就派兄弟把陳珍珍送去了公司,讓她馬上聯繫人。
我本來也想回公司的,但於子凱打電話告訴我,範國臣同意跟我見面了,我們約在永力堂自己的茶樓見面。
在茶樓的包間內,我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範國臣才姍姍來遲,平頭,西裝領帶,金色腕錶,典型成功男人的打扮,帶着自信的笑容,既讓人覺得很好相處,又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我忙站起來,伸出手,不卑不亢的說:“範叔,提前怎麼沒打招呼,我好去樓下接一下你。”
範國臣笑嘻嘻的跟我握了下手,說:“你小子看着不錯。”
我們落座,我知道跟這種大混子面前,一切虛假的都可以省去,就開門見山的說:“範叔,我兄弟欠你錢的事情,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其實我知道他們這行的規矩,放出去的錢必須收回來,即使收不回錢,也要把人家的命催了。
“大侄子,你說說,你想怎麼個迴旋法?你範叔我今天來了,就是給你面子了,你可想好了再說,你要是太過分撅了我的面子,可就別怪叔跟你不地道了。畢竟,這一行有這一行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規矩。”範國臣笑着,溫和,但卻格外危險。
“我有個提議,範叔你聽聽,不行咱們還可以商量。”
我遞過去一支永力堂的煙,範國臣抽了後說不錯,我才繼續說道:“錢,我們還,連本帶利都還,一分錢都不帶差的。但是,我們沒辦法一次性拿出那麼多錢,我是想,利息能不能截止到今天,我們按月還錢,我可以保證,一年之內全部還清。”
範國臣卻是搖頭笑笑,說:“本金和利息我都不要,就當是我入了你們永力堂的股,每年分我一成的紅利,我覺得這個提議,比你剛纔的要好。大侄子,你考慮考慮?”
我聽後皺眉,其實一成的紅利真心不是很多,如果他範國臣是可以走心的兄弟,我可以大手一揮就送給他,可他不是,我們現在的關係是債務關係。我不想打開這個口子,否則以後就會有更多的人打永力堂的主意,用不了多久,永力堂就會被蠶食。
我搖頭一笑,說:“範叔,你這可是在爲難我了。”
範國臣一笑說:“不用爲難,你不同意,那就想辦法籌錢吧。”
“沒得談了嗎?”我含笑問道。
範國臣把煙一掐,說:“大侄子,道我給你劃出來了,至於怎麼接,那就是你的事兒了。”
“我不會讓任何人染指永力堂的。”我笑着說:“如果範叔真抓着不放,那就各顯其能吧!”
範國臣神色一冷,說:“你真不怕我?是不是真覺得你們這個過家家似的永力堂真在社會上站穩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我就可以讓你們永力堂所有的生意都做不下去,讓你的兄弟都不敢出門?”
我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照片,直接扔在桌上,說:“你女兒挺漂亮的。”其實這些照片只是周沫通過技術手段在網上找到的。我做事兒有原則,不會動別人的家人,現在之所以把照片摔出來,就是想告訴範國臣,我們並不會束手就縛。
範國臣神色一凜,狠狠的瞪着我說:“小子,江湖規矩懂不懂,禍不及家人!”
我笑笑說:“範叔,你想要入股永力堂,不就是想逐步蠶食我們永力堂麼,這就合乎江湖規矩了?”
範國臣突然哈哈一笑,說:“你覺得我女兒身邊會沒人保護嗎?你覺得,現在你把照片摔在我面前,我就不會讓我女兒躲起來嗎?你啊,還是太年輕了,這麼早就把底牌都亮了出來!”
“放心,我還有底牌。”我笑着說。
我們的談話結束了,看範國臣的意思,絕對不會輕饒我們,我連忙給於子凱打電話,讓他通知下面的兄弟做好防護工作,並讓他讓暗堂的兄弟盯住範國臣,最重要的是找到老朱的合夥人。
看範國臣的態度,這件事似乎早有預謀,說不定從頭到尾都是他範國臣陰謀!
範國臣不虧是老江湖,當天下午,永力堂就有十幾個兄弟在送貨期間被人襲擊了。
而範國臣手下的生意也很多,其中就包括一家ktv,我叫人在ktv的包間內藏了藥,然後報警,我就在ktv的對街站着,但警察卻遲遲未到,沒一會兒,範國臣出現在ktv的門口,他看到了我,還衝我擺擺手,笑的很燦爛。
“媽的!”
我罵了一聲,就讓大老胡去取車,然後一起回公司,這個範國臣是真不好對付,一定要跟兄弟們商量商量,現在屬於晚高峰期,路上很擁堵,一個大紅燈就有可能堵個十幾分鍾。而這時,胡權突然大罵一聲,說:“草,剎車不好使了!”
我心裡一驚,接着便是“砰”的一聲,牧馬人撞上了前面的斯巴魯,胡權最後已經用手動擋制動了,可無濟於事,還是把斯巴魯往前推了很遠,造成連環追尾,還好後面的車停的穩,沒有再撞上。
“草!”
我罵了一聲,就推門下車,斯巴魯上走下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臉色微紅,看上去好像是喝了酒,畢竟是我們惹的禍,我忙走過去說:“叔,你看這,我這車剎車出了點毛病,人沒事兒吧?”
中年人看了看我,然後瞅了眼自己的車,說:“嗯,人沒什麼事兒,可這車……”
“叔,我這車有全險的,等會兒就叫保險公司過來,該修車修車,該換件換件!”我連忙說。
這時候,車上下來個中年婦女,挺胖,大臉盤子,一看就是挺難纏的主,她說:“修什麼修啊,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車,這是斯巴魯,保險公司陪的起嗎?再說了,我們是來大延玩的,一修車還玩不玩了,一羣人跟這等修車,吃喝拉撒睡你管啊?你看這前臉後腚都撞爛了,我也不多要你,就五萬塊錢吧!”
我由始至終就看了這個刁婦一眼,然後就迎面上又過來的人走過去,那是一輛大衆邁騰,車主是個穿着西裝的年輕人,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樣子。
我還沒說話呢,那人就說了:“小兄弟,別急,開車難免磕磕碰碰的,這是我們公司車,也有全險,一會兒就找保險公司的過來看看。”
“謝了哥。”我笑着說,又問道:“大哥,那斯巴魯多少錢?”
那大哥看了看,說:“他那個也就三十萬出頭,跟你那個頂配的牧馬人沒法比。”
這時,那個大老孃們兒又過來了,還使勁拽了下我的風衣,她這一拽,裡面的軍刺就曝光了,我沉着臉看了她一眼,說:“保險公司一會兒就過來。”
大娘們兒好像沒看到我的軍刺,仰着臉,指着我說:“沒人他媽跟你等保險公司,五萬,一分不能少!”
這時候,一輛金盃停在我們的身邊,車窗搖下,一臉幹練的漢子衝我比了比中指說:“小崽子,這是範哥給你的見面禮!”
我帶着溫和的笑容說:“大媽,你等一會兒,我先捅死那小子,咱們回頭再談錢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