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西垂,天邊被僅剩的陽光印得通紅,如同一幅水彩畫,帶着一點兒不真切的美感。
而在一個開闊的盆地裡,此時正有一對男女與一隻魔獸對視着。
男的斷了一條右臂,全身的衣物髒兮兮的,而女的英姿挺拔,火紅的衣服上帶有點點泥土,但卻不失美感。
魔獸是一頭身高兩米,如同豬般長有長長的嘴巴,垂着大耳,卻長有一對獠牙,甚是恐怖。
男子對着女子說道:“小歡姑娘,這是什麼魔獸啊,感覺很恐怖的樣子?”
女子緊了緊手中的銀色軟劍,謹慎地防着魔獸,小聲地說道:“這是蒼獠獸,靈智不高,但卻是五星級魔獸,攻擊與防禦都很強,很難對付,我們小心一些。”
沒錯,這二人就是聶雲與俞歡。
他們在洞中養了一個月的傷,期間聶雲對俞歡是掏心掏肺,唯差沒把自己穿越的事情說出來了。
傷好後,俞歡說她要外出尋找家族強者,於是他們二人每天都會出外尋找一番。
但今天運氣特別背,都在返回山洞的途中了,卻遇到一個這麼難纏的對手。
突然,魔獸認準二人,飛快地加速衝了過來,聶雲見狀,連忙閃身到旁邊,而俞歡卻單手握劍,雙腿凝聚銀色元氣,衝着蒼獠獸的頭便衝了上去。
臨近蒼獠獸時,俞歡縱身而起,跳到蒼獠獸背部,軟劍迅速地在其背上劃上十來劍,但蒼獠獸卻分毫未傷。
一擊未成,俞歡腳尖於蒼獠獸背部輕點,便輕盈地落在聶雲身旁。
小臉兒微紅,杏口喘着粗氣:“我的劍太軟,傷不了它,我們得另想辦法。”
眼看蒼獠獸又要衝過來,聶雲也是手足無措,看着俞歡,大義凜然地說道:“你先走,我來拖住它。”
俞歡瞥了一眼聶雲,看着蒼獠獸,嘴裡說道:“我不會走的。”
聶雲一聽,心中感動不已,如果不是這裡的環境不許,真有以身相許的衝動。
聶雲一想,說道:“我雖然打不過,但跑還是行的,不如我們逃吧?”
“來不及了。”
正在說話之際,只見那蒼獠獸已近在眼前,聶雲雙腿凝元氣,向旁邊跳去,而俞歡也是如此。
俞歡剛一落地,蒼獠獸就欺身而上,擡着長長的獠牙,不斷地左右上下亂掃,眼見蒼獠獸就要追到俞歡時。
“小歡姑娘小心。”聶雲大聲叫喊出。
俞歡像被下了魔咒似的,站在那兒,盯着蒼獠獸,一動不動。
聶雲見此,真後悔自己沒讓她先走,更恨自己修爲不夠,雙腿凝元氣,不要命地向她跑去。
突然,不遠處的森林射出一隻元氣箭,正中蒼獠獸老門兒,蒼獠獸慘痛地大叫一聲,沉重的身體“轟”地一聲倒在地上。
跟着元氣箭之後,出來的是一老者與一中年,聶雲見此,跑到俞歡身邊,警惕地看着二人。
二人沒有在乎倒地的蒼獠獸的血正一股股地流着,而是並肩走到俞歡身前,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小姐,讓你受驚了。”
“你們起來吧,這是我的救命恩人,聶公子。”俞歡指着聶雲說道。
聶雲這才明白是她的家族之人來找她了,心中十分不捨,以天黑爲名,叫他們去山洞過一夜。
沒想到三人欣然答應。
漆黑的山洞中,聶雲躺在雜草鋪的牀上,翻來覆去地不能入睡,想着洞外的俞歡三人,決定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
“小姐,爲何留下那人。”
“他身上有一種比較高明的隱藏修爲的行術,必須先得到它。”
“我們把他綁起來拷問就行了。”
“什麼時候動手。”
“不用,他現在對我有好感,明天在走的時候我會向他索要,之後······”
“讓他常埋孤煞羣島,小姐智慧無雙。”
聽到這裡,聶雲感覺世界都變得黑暗了,頭昏眼花,傷心欲絕地躺在草牀上,思考着對策。
“逃”,這是聶雲想到的唯一辦法。
見三人進了山洞,聶雲如若無事般起身,說了聲出去方便一下,就閒散地走出山洞。
剛一出山洞,聶雲便用元氣將修爲隱藏起來,拔腿便跑。
“天色這麼晚了,不知聶公子打算去何處啊。”一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在聶雲身後響起。
聶雲訕訕地一笑,邊向河邊走去,邊說道:“老爺子,你怎麼出來了,不會你也和我一樣去河邊方便吧。”
“天色已晚,外邊危險,聶公子可要小心了。”俞歡此時也走了出來。
聶雲不顧,還是向河邊走去,不料中年男子突然出現在聶雲身前,擋住去路,聶雲知道他們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意圖,沒有亂動,轉身面對着俞歡。
“你怎麼知道我要走?”
“這一個月相處,你從來沒有在夜間出去過,更別說方便了,聶公子對我的答案可滿意?”
聶雲後悔不已,怎麼忽略了怎麼重要的細節,不過嘴上卻說道:“俞歡小姐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接着又說道:“我自問無愧於小姐,小姐想要我的行術,拱手相送也無妨,何必趕盡殺絕。”
“因爲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
聶雲就納悶了,“我知道了什麼秘密啊?”
聶雲知道沒有講和的餘地了,爲了分散三人的注意力,假意地說道:“小姐可曾喜歡過我。”
“喜歡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家族小不說,自己還是個殘廢。”俞歡嫌棄地說着。
就是現在,三人都將心思放在聶雲的話上,聶雲逮住機會,雙腿凝元氣,閃身越過中年男子,迅速地向河邊跑去。
中年男子見聶雲從自己身旁跑過,怒不可恕,緊跟聶雲身後,不要命的扔着元氣球,狂轟濫炸,聶雲剛好的傷又再次復發。
其餘二人見狀,也是飛快地追向聶雲,俞歡對着中年男子說道:“留下他,別讓他跑了。”
就要到河邊時,雖然身上遍體鱗傷,但聶雲心中還是竊喜,只要進入河中,就有生還的可能,總比在岸上百分百地死要強吧!
ωωω •тt kǎn •¢ ○
眼看聶雲就要跳入河中,中年男子雙腿凝聚元氣,嘴裡叫道:“瞬步--移行”。
剛一喊完,就出現在聶雲身後,擡起凝聚了元氣的手,嘴裡叫道:“千毒掌--催命”便一掌打在聶雲背後。
聶雲經此一掌,渾身骨頭寸斷,落於河裡時便暈死過去。
中年男子見聶雲落入河中,無奈地轉身,衝着俞歡單膝跪地說道:“請小姐懲罰。”
俞歡見聶雲已經落入河中,又中了毒掌,知道其定無生還的可能,轉身往回走,嘴裡說道:“回去再說吧。”
新年漸近,聶家,衆人都在忙碌着新年的年貨,但也有一些人沒有這麼做,在一間種滿各種花花草草的庭院中,正有一少女與一中年婦女坐在院中的小亭裡,彼此都眉頭深鎖,似是有什麼憂愁不能散去。
少女看着中年婦女,勸解地說道:“玥姨,你就不必擔心了,雲哥哥只是出去玩兒了,說不定明天就會回來呢。”
中年婦女聽見少女安慰的話,微微笑了笑,拉着少女的手說道:“茹兒,你郭爺爺爲了你,積勞成病,剛過世不久,你也不必傷心,這不還有我嗎,等你雲哥哥回來,我一定叫他好好對你。”
少女聽見中年婦女的話,臉蛋兒紅彤彤的,並害羞地將頭埋下,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玥姨,你又開我玩笑了,我不理你了。”
而在另一座院子中,也有一少一中年的兩個男子相對而坐。
少年問道:“父親,你說聶雲還會不會回來?”
“回來又能怎樣,太叔家已經說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不會影響到你的。”
“那這麼說,雲茹那丫頭我可以得到了!”少年激動地說道。
“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至於嗎,但你現在還不能動她。”
“爲什麼?”少年失落地問道。
“現在正是家族的多事之秋,不能做出頭鳥。”
“哦,父親,我明白了。”
在一個書房中,三個老者手拉手地站着。
“三弟,你可算出關了,怎麼樣,有收穫嗎?”一個老者期待地問道。
“幸不辱命,突破了六合境,現在是五行境初期。”
另一老者聽見這句話,激動地握着被叫做三弟老者的肩膀,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我們聶家終於有了五行境的行者,這是我們聶家大興之兆啊!”
“三弟都已經突破了,唯獨我一直沒有找到契機,愧對大哥三弟啊!”
“二弟,千萬別這麼說,你也做了很多事情,相信你很快就會突破,那時我們聶家就有了自保的能力了。”
三個老者沉浸在喜悅中,暢想着聶家的未來。
聶家雖然不大,但也是張燈結綵,顯得喜氣洋洋,不過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爲今天是聶家族比的日子。
一大早,聶家一干人等就在武場內集合了,聶峰站在主席臺上,望着聶家的小輩,心中感到欣慰。
“一年就這樣過去了,大家都在不斷地努力,今天就是展示你們努力成果的時候,還是老規矩,擂臺爭霸,誰能最終站在擂臺上,誰就是獲勝者。”聶峰簡潔明瞭的開場白,通熟易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