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看,那個斷了一條手臂的人也敢獨自來孤煞羣島,真是不知死活。”
“兄弟,話可不能怎麼說,看人家穿的衣服,起碼也是一個普通家族的子弟,說不定人家只是來這掏掏鳥蛋,釣釣小魚兒,度假舒心的!”一粗狂的男子說完之後還戲謔的笑了笑。
“兄弟說的對,有家族就是好啊,哪像我們,整天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雖說語氣有一些悲傷,但當看見他臉上的一條從左半臉經過眼睛拉到右半臉的疤痕時,呈現的卻是恐怖。
被他們談論的少年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慢慢向他們走去,當清楚地看見他們的面容時,還是大吃了一驚。
這二人大概四十多歲,修爲應當在七星境。
一人臉上除了一道刀疤外,那被疤痕蓋過的眼睛卻只有眼白,還不停地眨眼,顯得特別詭異。
另一人也好不到哪去,渾身破破爛爛,似是剛經過一場惡戰,整隻右臂無力地垂下,滿身的血跡尚未結巴,不知經歷了怎樣的險境。
少年見周圍沒人,於是小心地靠攏問道:“小子聶雲,不知二位大叔可需要幫助?”
沒錯,這少年正是聶雲。
自從家族會議過後,他深知實力的重要,於是在第二天就告別自己的母親,謊言自己出去散心。
經過幾天的趕路,來到了離聶家最近的羣島--孤煞羣島,希望藉助此地的險境能夠得以突破。
二人見聶雲如此熱情,都警惕地望着他。
聶雲見二人如此,知道是自己唐突了,畢竟在野外,還是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特別是在受傷的情況下。
於是聶雲稍微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又開始說道:“二位大叔雖然受傷了,但還會怕我這樣一個連九宮境都沒有的小子嗎?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向二位打聽一下這孤煞羣島的事情。”
“哦,原來是聶雲小兄弟,我叫馮超,這是我兄弟張傑,剛纔小兄弟問我們這孤煞羣島的消息,難道你是一個遠道而來的獨行者。”自稱爲馮超的刀疤男饒有興趣地問道。
想問自己是不是家族子弟就明問吧,還這麼拐彎抹角,看來此二人也不是什麼善類。
聶雲深知君子不利於薔薇之下的道理,於是說道:“不是,我是偷跑出來的,馬上就會被家族派遣出來找我的人抓回去,所以想進孤煞羣島躲一躲。”
馮超二人聽罷,心中慶幸,還好未下手。
馮超牽動着傷疤,賠笑着說道:“哦,原來是聶公子啊,如果不嫌棄,叫我一聲馮大哥就行了。”
聶雲聽罷,心知此時不會有危險,便迎合着說道:“那小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時間快來不及了,還請馮大哥快告述我孤煞羣島的信息,小弟日後必有所報。”
馮超知道聶雲時間緊迫,但也不想讓他經歷危險,主要還是爲了自己的報酬,於是說道:“聶小弟請坐,我這就告訴你。”
聶雲順勢坐下。
“孤煞羣島是這方圓萬里最大的非家族管轄地方,有許多獨行者都會在這裡狩獵,以便獲取更多的資源修煉,這裡的魔獸大多數都是九星境到六星境,不過傳說這裡有四星境的魔獸,甚是危險,離這裡百里的地方,有一個小鎮--孤立鎮,孤立鎮是由獨行者組成的,我們在那裡出售各種從孤煞羣島取得的物品,當然,還有消費,畢竟我們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及時行樂是我們這羣人的天性。”
馮超還要繼續說,卻被聶雲打短:“時間快到了,還請大哥快告述我一些孤煞羣島內的一些注意事項。”
馮超知道自己扯遠了,又轉口說道:“好吧,聶小弟記住,這裡最可怕的是人,任何人的話都不可信,如果聶小兄弟想去孤立鎮,一定要強勢,千萬不要與人和善,還有旱路比水路安全,切記,遇到危險不要逃到水裡,今天與聶兄弟有緣,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在距此一百里的地方,有一隻六星初期的通臂猿,這隻通臂猿看守着一株養魂草,如果聶兄弟有機會,可以帶領家族人員去把它採摘了。’”
聶雲也有一些心動,雖然自己用不了,但是可以把它給家族或是賣掉,於是道了一聲別就準備離開。
“聶兄弟!”馮超見聶雲要離去,連忙叫道。
聶雲回頭看了一眼他,突然醒悟過來,說道:“小弟是大家族聶家的小少爺,如果大哥以後需要什麼幫忙,就去離此東面三千里的聶家,報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日後再見,告辭。”
聶雲想着:“三千里的大家族聶家,你就去找吧,有沒有我不知道,哥只知道哥要去追求光明的生活了。”
看着聶雲離去,一直未說話的張傑臉上現出幾分怒意,對着馮超有些不滿地道:“兄弟,就算你想巴結他,也沒必要將那處所在告訴他吧,如此一來我們這一身傷豈不白受了。”
“兄弟我是何種人,何曾吃過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等着看好戲吧!”馮超一臉神秘地輕笑着說道。
殘陽將僅剩的餘光灑滿了狹窄的街道。
聶雲看着街上忙碌的人,道路兩旁淋漓的商鋪,心中幾多感慨,看見前面有一座如塔般的三層酒樓,便徒步向前走去。
“客官,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一個尖耳猴腮的小二看見聶雲,便躬身上前問道。
“要打尖,也要住店。”聶雲橫眉瞪眼地說着,腳步不頓地走進酒樓去。
小二不敢怠慢,將聶雲引到酒樓內僅剩的一個位置,倒了杯茶水,朗聲問道:“不知少爺想吃點兒什麼?”
“你們店裡有些什麼特色菜,說來聽聽?”聶雲可不敢亂叫,主要還是囊中羞澀。
“客官,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在本店工作了十年,對這裡的每一道菜都瞭如指掌,比如這乾煸魔兔頭,味道香辣,修煉血脈的絕佳食物,五十個銀幣一隻,水晶清神菜,味道甘甜,是修煉時靜心養神的絕佳菜餚,五十銀幣一盤,餛飩龍龜,··· ···”
小二還要說時,聶雲已經聽不下去了,這不是吃飯,而是吃的金錢啊。
太貴了,只好打斷他,不懂裝懂地問了一個自己很關心的問題:“小二,我問你,這一隻魔兔頭大概能修煉多少血脈力量呢?”
“客官,這你可說笑了,一隻魔兔頭能修煉多少血脈力量,就比如給你一本金級的功法,你能馬上成爲絕頂高手嗎!”
聶雲對於這牛頭不對馬嘴的比喻毫不感冒,但是對於血脈力量很是感興趣,可又不能表示出不懂,於是故作生氣地道:“你就告訴我,一隻魔獸吃完啦,能修煉每一級血脈力量多少?”
小二被聶雲的語氣嚇了一跳,唯唯地說道:“對於黃脈是很有作用的,但是玄脈,地脈,天脈,可能有作用吧,畢竟我們也沒有看見這樣的人,客官,我說的可句句屬實··· ···”
聶雲感慨地想:“聶家還是太小了,連血脈力量都不知道,但是這血脈力量有什麼作用呢?”
聶雲也不好再問下去,但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搞清楚血脈的作用,想着自己還要在這裡呆很久,兜裡卻僅有幾個金幣,不知點何種食物是好,心中一動,計上升來。
“就你的話我還信不得,來兩個小菜就行了。”
小二本以爲遇見了一個不知世故的公子爺,好好宰一頓,結果浪費了這麼多口水,換來的只是兩碟小菜,於是臉上裝孫子的表情立馬一變,一臉厭惡,說了一聲“稍等”,便離去了。
聶雲看着它的表情,心中冷笑,嫌貧愛富,活該是小二,要是我有千金,砸死你小子。
聶雲此時纔有時間打量這酒樓。
還別說,這兒的人真多,看見另一個窗戶旁坐着兩個虎背熊腰,袒胸露背的男子,每人懷中都摟着一個身姿苗條,滿臉笑容的女子,雙方杯酒交錯,你來我往,勸酒聲與淺笑聲連連不斷,如此這般,還有幾桌人。
另一些人當中有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粗狂男子,也有細細品飲,卻滿身風霜的書生,環視一週,大都此類,這就是馮超所說的及時行樂吧。
正在這時,並肩進來一老一小兩人。
小的是一個十五六少女,她一襲紫衣,披肩長髮,杏臉桃 ,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小口,還有一縷青絲飄於眼側,甚是好看,但是卻好像無修爲。
老的則是一個七十多歲的筋骨嶙峋,目帶冷光,六合境後期的老者。
這二人面帶哀色,一身風塵,大概也是見天色已晚才投宿於此。
酒樓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們二人。
有一個酒氣沖天,六合境初期修爲,已經喝的認不清東南西北的大漢緩緩站起,將端着的一碗酒放下,笑着向二人走去,口中還說道:“今天大爺豔福不淺啊,送來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娘子。”
“有好戲看了。”旁邊人聽罷,高興地說道。
大漢走到女孩身前,徒手就去抓女孩的肩。
老者見此,將女孩向後拉了一步,右手隨即用元氣凝聚出一把深黃色七尺長劍,向大漢伸出的手劈去。
大漢也不賴,手臂立刻用元氣凝聚一層魚鱗甲,擋住一劍,拔腿向後退去,如此這般,酒意去了不少,大漢擡眼看着老者。
狂野地說道:“想不到你這糟老頭還挺厲害嘛,不過這小娘子大爺我今天要定了。”
大漢說完,雙手用元氣凝聚出一對淺黃色拳頭,揮舞着就向老者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