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峰聽了聶雲的話後,本來還以爲聶雲變了,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變了,變得好色,變得不能審時度勢,變得惹是生非,變得讓自己都不認識了,同時也讓自己失望透頂。
搖了搖頭,厲聲道:“孽障,還不快給太叔小姐道歉。”
聶雲聽了這話,“委屈”更勝,但是卻倔強地沒有認錯。
眼看聶峰就要發飆,聶雲也想乘此認個錯,趕快閃人,可是這時太叔芷雪卻說道:“聶家主不必介意,只是小孩子之間的胡鬧罷了。”
聽了這句話,聶峰面露喜色,正準備感謝時,太叔芷雪卻悠悠地說道:“不過膽敢羞辱於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聶雲聽了此話後,臉色變得黝黑,眉頭緊鎖,心中更是不安。
聶峰這會兒卻陪笑着說道:“聶小姐,你也說了雲兒只是一個孩子,更何況,前段時間他剛受了傷,導致失去了一切記憶,不懂事理,你看能不能就這樣算了,當然,我們會給你一定補償的。”
太叔芷雪看了看聶峰,冷笑着說道:“就你們這樣的小家族,還沒有我能看上的東西,當然,如果你們發誓效忠於我,世世代代爲奴爲婢,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他。”
說完之後又滿臉期待地盯着怒髮衝冠的聶峰。
聶雲也是滿臉怒意,這次是真的怒了,因爲他在記憶深處瞭解到:這個世界是很注重家族傳承的,因爲只有獨立的人,才能把祖先融於血脈的意志傳承下去,這不僅僅是單純的個體自由怎麼簡單,而是把家族傳承作爲了每個人的信仰,把家族繁榮作爲了每個人畢生奮鬥的目標。
更何況,另一個聶雲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有詩可證:“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這是恥辱,深深的恥辱。
聶峰漸漸地平穩了心態,冷着聲一字一頓地道:“太叔小姐,是不是太過了,如果拼得魚死網破,今天未必不能留下你。”
太叔芷雪彷彿是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大聲的笑着,並且指着自己那張迷倒萬千少男的臉,說道:“留下我,你居然想留下我,你憑什麼能留下我,就憑你聶家那幾顆人頭嗎?”笑完之後,聲音立刻轉冷:“現在就讓你絕望,影奴,給我打殘了那小子。”說着就伸出纖纖細手指了指聶雲。
聶峰聽見這話,“不可”二字脫口而出,但爲時已晚,只見那叫做影奴的黑袍人,鬼魅般地在聶雲身後出現,同時一團黑色元氣出現在手上,擡手就向聶雲後心窩拍去。
說時遲,那時快,同樣一個黑袍人出現在聶雲身旁,同樣有一團黑色元氣包裹着右手,向那影奴拍向聶雲的手拍去。
在聶峰叫喊聲一出時,聶雲就感覺到死亡的恐懼,條件反射地向側邊讓去。
不管是黑衣人的出現還是聶雲的側讓,都爲時已晚。
那影奴用最快的速度將黑色元氣拍入聶雲的體內,然後又迅速影於空氣中。
黑衣人包着黑色元氣的手在空中拍了個空,心中似有不甘,雙眼在四周尋覓,但卻一無所獲,只有恨恨的影入空氣中。
當那黑氣進入聶雲身體時,聶雲沒有感到想象中的痛苦,也沒有任何不適,心裡納悶:“不是說要打殘我嗎,怎麼啥事兒也沒有?”苦思冥想還是不得其中真意。
聶峰看見黑氣進入聶雲體內,知道事實已無法挽回,雖然多有不甘,但也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冷冷地看了一眼太叔芷雪,嘴中吐出一聲“哼”,望着門外始終未趕到的家族護衛隊,氣憤地說道:“太叔小姐,今天聶某就不相陪了,聶雲,聶凡,我們走。”
眼看聶峰三人剛走出店門,身後卻傳出太叔芷雪幽幽的聲音:“哦,聶家主,我今天心靈受了承重的傷害,你們總得賠償一下吧, 不多,也就一百萬金幣,我明天下午就要走,記住在這之前送來,恕我不遠送了。”
暮色瀰漫,聶家大廳此時也如同將落的殘陽般暮氣沉沉,聶峰一臉怒色地盯着大廳中的衆人,久久不語。
“今天爲何沒有看見護衛隊?無天,你給我一個說法。”
“回父親的話,我們也派遣了護衛隊,但不知爲何沒去。”聶無天也是一臉疑惑的答到。
聶峰聽後,知道此事必有蹊蹺,於是決定傳護衛隊人員問個清楚。
他剛叫傳護衛隊,就有一人站出來回答道;“不用了,父親,是我把護衛隊攔下來的。"
原來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聶雲的四叔--聶無治。
聶峰聽後, 失望地問道:“你又爲何要這樣做呢?”
正待聶無治說出自己早就相好的理由是,一個家族護衛隊跑進來單膝跪地道:“報告家主,無缺老爺叫你趕快到二少爺那裡去一下。”
聶峰聽後,知道是大事,也不敢耽誤,什麼話也沒說就跟着那護衛隊出了大廳。
在聶雲房間中,此時聶無缺一臉緊張地看着嘴角發青,全身乏力的躺着牀上的聶雲,期望的眼神時不時地望向門外,當看見聶峰進來時,連忙上前說道:
“父親,雲兒的身體正被停留在其體內的元氣侵蝕着,如果不及早治療,恐怕他活不過今晚。”
聶峰此時也失去了一貫的冷靜,雙手緊握聶無缺的雙肩,焦急的問道;“無缺,趕快想想辦法啊!”
聶無缺望着焦急的老父,沒有掙開他的雙手,看了看聶峰,然後低下頭,再看了看聶峰,欲言又止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也不是沒有辦法,他是被修煉暗影噬魂功法的行者打入了一道元氣,只要有修行同一功法的行者將這道元氣吸出來就可以了,只是,只是我們家族沒有這樣的行者。”
匆忙趕來的人羣聽見他的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修煉暗影噬魂功法,不說自己家族有沒有這門的功法,就算是有,也不會有人修煉,因爲修煉這種功法有很大的弊端,這門功法之所以叫暗影噬魂,是他除了能隱藏身形外,元氣還可以侵蝕身體,不僅侵蝕敵人的身體,還要侵蝕修煉者自己的,而且,修行這門功法後,將無子嗣,對於聶家這樣的小家族而言,子嗣比功法更重要。
聽見他的話,王盈玥哭着跑到聶雲牀前,哭哭啼啼地說到:“雲兒,你爹一去了無音訊,要是你也走了,留下娘一個人怎麼活啊,”說着又用雙手使勁地搖着聶雲的身體道:“雲兒,你說話啊,快說話啊!”
王盈月還在哭啼,旁邊就有人出主意了。
“我們可以趕快去找修煉暗影噬魂功法的行者,報以厚資,一定能救雲兒的”
“這個辦法可行性不大,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之後,距離也不一定合適,還有談價也不一定能談攏,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我到有一個辦法,我聽說雲家有修行暗影噬魂功法的人,而且他們離這裡不遠,更加上雲茹是聶雲的未婚妻這層關係,去求他們,他們一定會幫忙的。”聶無法聽見他人的對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衆人聽後,都在叫囂着去雲家,更有甚者已經準備往門外走去。
聶峰看見他們的一言一行,既有欣慰,也有無奈,知道自己再不阻止就會真出亂了,於是朗聲道:“都別吵了,趕緊回來。”
衆人被叫住,甚是不解,而聶峰也沒有吊他們的胃口,自個兒走到椅子上坐着,說道:“三弟,你也多年沒有仔細看過這些晚輩了,就出來見見他們吧!”
話音剛落,在他旁邊就出現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黑衣人,黑衣人望着這些他即熟悉又陌生的晚輩,久久不語。
聶無法看見黑衣人,遲鈍地越過衆人,不敢肯定地問道:“您是三叔?”
黑衣人看着聶無法,揭開斗篷,用好像多年未說過話的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就是你三叔--聶林。”
聶無法聽見肯定的回答,激動地跑到聶林面前,面色狂喜地說道:“三叔,原來你沒死啊,這麼多年你都去哪裡了啊?”
聶峰見衆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向聶林,知道聶林不善言辭,於是說道:“就讓我來回答你們吧!”
聶峰抿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擡着頭,用那雙深邃的黑瞳望向屋頂,似在追憶,又似在醞釀。
過了一會兒,慢慢地開始說道:“我們聶家傳承近萬年,但卻一直沒有機會發展壯大,祖上有秘史,聶家的崛起將是最近百年,於是我的父親,也就是你們的祖父,當年外出歷練,得到機緣,回來之後就建立了聶家,但是他深知實力的重要,於是在臨終前將他的機緣,銀級前期功法--暗影噬魂,給了三弟修煉,希望三弟能成爲家族的守護者,爲了更好地掩飾過去,才傳出三弟已死的消息。”
說完之後,又望着聶林,帶着感激與歉意地說道:“這些年苦着三弟了。”
“不苦。”聶林簡短地吐出兩字。
聶峰剛說完,就有人捉住了其中的關鍵。
“家主,聶家真的會在這一百年崛起嗎?”
聶峰聽後,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趕緊把脖子縮了縮,不敢言語。
聶峰也沒過多計較,於是堅定地說道:“聶家的崛起是肯定的,好了,你們先回去吧,雲兒的事我們會解決。”
衆人帶着更多的誘惑離去,只留下聶峰,聶銅,聶林,王盈玥四人。
“盈玥,你也回去吧。”聶峰看了看王盈月,對她說道。
“父親,能不能讓我留下來照顧雲兒?”王盈月說完之後,希翼地望着聶峰。
正待聶峰拒絕時,站在一旁的聶林勸解道:“大哥,就讓她在這兒吧!”
聶峰見三弟勸解,心想總要給他面子吧,於是說道:“留下可以,但今天的事不可以向外泄露半句。”
王盈月得知自己能留下來已經很高興了,又怎會泄露出去,於是使勁地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