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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卷軸 第五章:異色雙瞳-7

虛空卷軸 第五章:異色雙瞳-7

“要麼是在打發無聊而漫長的時光,要麼是在等待着什麼?”薇薇安緊緊的盯着智者迷一般的表情,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智者哈哈大笑起來,邊笑着邊站起身來。他的身材並不高大,只比薇薇安高一點,均勻的身材也略顯清瘦。他玩味的看着薇薇安,“小公主,你很聰明。我喜歡聰明又有節制的人。聰明且放縱的人,通常會聰明反被聰明誤,隨時都可能摔大跟頭,以至於送命。而聰明又節制的人,會懂得進退。”智者擡起手,用指尖輕撫過薇薇安的眉心,“如果你不是短生種,是個什麼魔法種族的話,或許我會追求你也不一定。”他的語調裡始終都帶着他特有的玩味,不似迪諾那般甜蜜輕浮,更不似阿比一樣的譏諷,總是讓人辨不出真假。收起笑容,智者看了薇薇安一眼,剛剛拂過她的眉心的指指腹上留下了一層淡淡的金粉,“你早已經中了魔法禁術,你的生命不等走到盡頭,就會驟然熄滅。”智者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用有限的時間,陪伴在愛人和家人身邊吧。”他的語氣像是衷懇的勸說。接着扭頭,喚道:“囝仔,我們該走了。”

小男孩,從角落裡探出頭,“去哪兒?”

智者歪了歪頭,“當然是去找馬爾庫斯。”

囝仔嫌棄的盯着他,“他自由這麼久了,現在你纔想去找他?”

“我是不得已纔去找他,特雷茜帶了一羣戰士殺到這裡。畢竟在這裡居住了那麼久,我可不想毀了這個地方。”

囝仔像大人一樣,哼了一聲,“你明明是惹不起龐多拉姆。”

智者看向書桌上的羊皮卷,“本想看完這個故事的呢。”忽然他看向薇薇安,“這個故事的結局你知道嗎?”說罷把羊皮卷遞給了薇薇安。

薇薇安打開羊皮卷,是《彩虹中奇異旅行》,那是小孩子會讀的書,菲利普再大些,也到了可以讀這部詩集的年齡。“這是一部詩集,並沒有明確的結局。”

“我想知道這個盲詩人的結局。”

薇薇安笑了一下,“沒想到,您竟是如此情感細膩的人。”她合上羊皮卷,放回桌上,“這本詩集裡並沒有什麼結局,但您倒是問對了人,這個世界上鮮少有人知道,這個故事背後的真相。”

智者被她的話引起了興趣。

囝仔也從角落裡蹬蹬的跑了出來。

“這部詩集的筆者是斯托克家的先祖,二世女王的妹妹安娜,二世女王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弟弟一出生就雙目失明。斯托克家的血統,女性天生擁有抗毒的體質,男性卻時有殘疾,有些未能成年就已夭折。二世女王的小弟弟,也很不幸,在十一歲的時候,就離開這個世界,可是他卻一直都活在他的小姐姐安娜的心中。安娜一隻幻像着弟弟仍然活着,牽着她的手,來感知這個世界。所以就用隱藏了自己真實身份,寫下了這部詩集,來紀念弟弟短暫的一生。”

囝仔兩隻小胖手都拉在帽子的長長的繫帶上,帽沿幾乎要遮住了眼睛。活了恆久一般長的囝仔,怎麼也不會明白,短暫的只如春華秋實一般的人類的生命中,哪裡來的如此狂熱的情感。

智者被薇薇安講述先祖的故事的氛圍感染了片刻,就恢復了他特有的笑容。他用視線掃過房間,整個空間裡,就蛛網一樣織出了青紅的細小電光。散落在桌上、地上的卷軸,都被相斥的電流,遠遠的彈出了門窗,散落在沙園裡,其他的一切,屋頂、牆壁、牀鋪、記時儀……則開始一寸一寸的灼燒起來,沒有火光,卻被絲絲鬚鬚的被迅速侵蝕着,消失在空氣裡。

薇薇安被眼睛的景象驚訝的腳下差點挪動步子。

智者的手臂有力的圈住她的雙臂和腰身,“別動”,智者扭頭看着她,“不小心碰到,會送命的。”

薇薇安看到智者漆黑的瞳孔裡閃爍着浮現出青紫的顏色,見多識廣的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瞳孔的變化,竟然就着了迷一樣的死死的盯了進去。她漸漸的分辨出,智者的眼睛一隻透出的是單純的青色,而另一隻青色的眸子卻泛着紅光,交疊隱約的出現紫色。

智者謎一樣的笑着,擡手豎起食指,放在脣邊低聲說,“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啊,小公主。”

整個木屋已經只剩下三人腳下的幾塊木板。

囝仔雙腳一蹦,跳着踩在了細沙上。

接着智者擁着薇薇安也踏上了細沙,一瞬間一大一小兩片木板也被電流蝕空,只剩下散落在地上的凌亂的羊皮卷。智者指了指不遠處的瑞恩達瓦,“讓薄伽丘家的小王子來收拾這些羊皮卷吧,他從我這裡獲知了那麼多知識和信息,總要回報一下才好。”說罷放開薇薇安,轉身離開。

“您這是就要走?”

“嗯”智者頭也不回。

“去找馬爾庫斯?”

“對,難得有人有能力阻擋我嗎?”他依舊沒有回頭,卻擡了一下手,示意告別。

“您到底是誰?”

智者嘆了口氣,轉過身,看着薇薇安,“這是我回答你的最後一個問題,小公主。我是來自地底城的第七賢王,巴隆。”說罷抱起囝仔,不顧他小胖腿不滿的不斷踢打,走出了虛空花園。

薇薇安呆呆的站在原地。

安靜的夜空中,傳來囝仔和巴隆越來越遠的對話聲。

“你喜歡她。”

“這個描述不確切,應該說她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女人。”

“什麼嗎?不還是喜歡她的意思。”

“是喜歡這個類型,是這一類,不是這一個。”

“那還是喜歡她啊。”

“唉……這是你們法具不能理解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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