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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竭卷軸 第六卷:西西莉亞-1

銘竭卷軸 第六卷:西西莉亞-1

王都城外以東不遠是戈林湖,湖的南岸是大陸商業聯合會的總部所在地----小城尼斯。比鄰王都的戈林湖,是大陸航運的中心,尼斯城外的戈林湖南岸,是大商人瑞卡度家族延綿的船運碼頭,放眼望去,夾板起伏,雲帆蔽日,水路往來的船運生意以此爲中心發散開來,航運的路線像蛛網一樣,四通八達的伸出觸手,西到西岸山脈的鑄劍山莊的貝爾家族,他們以武器鍛造和金屬器具鑄造見長;東到班加西內海海岸,沿途經過號稱天下糧倉的季諾平原;北上深入玫瑰山谷谷口,碼頭旁就是斯托克家族興建的藥品販售市場;向南連接了畜牧業發達的努爾草原。操縱了航運業數百年的大商人瑞卡度,也是現任奧利菲斯大陸商業聯合會的會長。有了這個大商人家族的坐鎮,尼斯小城早就聞名大陸。

尼斯的東南部,是一個河網遍佈的漏斗形的區域,叫做千澤。這裡沒有什麼城市,延綿不斷的是水邊的一座座小鎮。傳說千澤得名與初代大地守護者對此地百般祝福,千種恩澤。萬年前的事情無人得知其詳,多數人都只當做口耳相傳的神話,但是薄伽丘大公家族卻十分深信。硬生生把自己的豪華公館,從喧鬧繁華的王都遷到了這裡,並在千澤定居了下來。

然而篤信此地爲福地的薄伽丘大公一家,缺並未真的從孱弱的命運中解脫出來。當初離開王都是因爲大公本人身體欠佳,又有醫師說千澤的鹽泉之水可以爲大公保健。落腳此地之後,大公的病情雖然日漸穩定,薄伽丘家族的望族風範卻一再衰微。雖然外室的姬妾成羣,內室的妻子一換再換,歷代薄伽丘大公都是獨子,勉強着一脈單傳,曾經不可一世的鏡湖城主家族,即使坐擁金山,產業連片,卻一直都在勉強延續血脈。

千澤除了薄伽丘豪華的水上公館,最爲出名的是千股溪流歸一之處,一座建造在鹽湖上的漂浮的十字巨大無匹的浮橋之城:博識城。博識城是培養博士和大博士的地方,傳說這裡也是知識之神的長眠之地。

夏日的清晨,千澤清澈的溪水上浮動着清涼的水光,溪邊被一叢叢柔曼的野草和紅白的小花延綿的鋪滿。花草的織毯上,喧鬧的馬戲班迎着溫暖的夏日的晨風,在昨天搭建起來的大帳篷裡,準備做最後的排練,以便入夜之後的公演。

頭頂着紅色鳥羽的白色小馬,頑皮着不聽從馴獸員的安排,自顧自的追逐着彩蝶,跑去了花叢中。馬戲班帳篷附近是一條清澈的小溪,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着上身,手中持着削尖了的木棍,站在溪水裡抓魚。

他身邊不遠的溪邊,放置着竹簍,不時地因爲捕獲的魚的掙扎,而晃動一下,可見已經收穫頗豐了。

“費南!”戲班裡面的一個小女孩兒遠遠的向他揮手,“吃早飯!”

溪水中的男子應聲回頭,把手指放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擺擺手。繼續定定的站在水中等着魚靠近。

小女孩纔不理會他,索性跑到溪水邊,丟了一大塊石頭在水裡,噗通的濺起高高的水花,把費南也嚇了一跳。小女孩哈哈大笑着,手裡握着半個硬麪包,“吃好了再抓!”

費南只得上岸,丟下自制的魚槍,接過硬麪包坐在溪邊啃着。忽然,小女孩像發現了秘密一樣的盯着他的胸口,跪趴在地上指着他的心口,“原來你是山谷族人。”

費南低頭看看自己的心口,紋了一朵盛開的金色的玫瑰,整個紋身不過兩個指甲蓋兒大小,卻非常的精緻,花瓣、花蕊都清晰而精巧。“我不是,不過我的心上人是個山谷族人。”

“哇,你都有心上人了!”

費南被這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逗笑了。“不可以嗎?”

“她漂亮嗎?”

“非常,非常漂亮!”

“有王后漂亮嗎?”小女孩眼睛裡面一閃一閃

“和王后一樣的漂亮。”表情上面不動聲色,眼裡那一絲笑意的光芒卻忽然的熄滅了。

“露露!該練習了!”帳篷那裡一個女人大聲的招呼着小女孩。

小女孩撅了撅嘴,慢吞吞的向帳篷走去。

費南一下子像散了架子一樣的,仰躺在草地上,啃了一半兒的硬麪包也從手裡滾了出去。頭頂上夏日的陽光絢爛又溫暖,他卻覺得怎麼都曬不到他似的。他慢慢的擡起右手,撫上了心口的那一朵金玫瑰。那是初識薇薇安那一夜受的傷,傷口不深卻離開心臟只一點兒距離,不能不算危險,癒合後心血來潮,非要學着山谷族人在傷口上紋身,大概也是爲了暗示對薇薇安的愛慕之心,就在心口的傷疤上紋了一朵金色的玫瑰。

溫熱的暖風在他**的肌膚上面輕笑着,擦身而過,好似在打趣他的癡心。他慢慢的閉上眼睛,心裡默想着,往日和愛人在一起的種種。不覺默默祈求起來:風啊,請帶去我的思念吧,這一刻你還留戀在我的指尖,飛過千里後,某一刻也許你就能劃過她的耳際,如果,如果可能的話,請你告訴她,我是這樣瘋狂的想念着她,和有關與她的一切。想念到無法呼吸,想念到無以自拔,想念到忘了曾經擁有的全部夢想,只想此刻化作一陣風,從她的身邊經過,告訴她,我是多麼、多麼的深切的思念着她。

風越過深重的城牆,吹入王都,繞過勝利廣場的金色巨樹,滑入議政殿。

雖然,窗外是一片豔陽高照的萬里晴空,議政殿裡的空氣確渾濁冷厲到了冰點。大戰在即,季諾王多米尼克籌備武器、集訓兵士的傳聞早已紛紛揚揚。這次出使季諾從屬國的使臣在回到王都的途中被殺,又讓已經混亂不堪的局勢,再加猜度的籌碼。

軍務部長繃着嚴肅的一張臉,終於開口:“種種跡象都表明季諾已經在籌備發起戰爭,我們是不是也需要開始着手部署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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