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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人間蒸發

第二十章 人間蒸發

深夜的曲阜愈加靜謐,夜幕爲這片古老的土地增添了幾分神秘和陰森。天空繁星點點,幾乎亙古不變地注視着這片土地。世間太多紛雜,剪不斷,理還亂,尤其是陰謀嵌套,心機博弈,實在是令人心累。四個人仰望夜空,心潮起伏,真的有一種卜卦問天的衝動。

這時,蔣玲忽然心中一動,好奇地問:“對了,倩姐姐,你自從來了這裡,‘不對勁’這三個字可是說了不下十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倩聳了聳肩,苦笑道:“玲妹妹,你就別問了,不對勁就是不對勁嘛,我自從接了這個人頭案,總是覺得處處不對勁,感覺腦子裡有一個東西呼之欲出,但卻怎麼也抓不到,我想得頭都疼了,苦死我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等頭不疼的時候我再問。”蔣玲笑着拉住陸倩的手臂。

陸倩笑着看着蔣玲,說:“咱們姐妹這麼多年不見了,等忙完了這一陣,可得好好聚聚。”

這時,呂正風忽然驚呼一聲,指着一個方向說:“你們看!”

衆人順着呂正風指的方向看去,都不禁吃了一驚。只見沂河大橋的橋洞裡,有一個黑影頻頻閃動,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幹什麼,在夜幕和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妖異。

呂正風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拔槍開保險,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同時雙腿微屈,貓着腰快步向橋洞方向跑去。何無爲則緊隨其後,將蔣玲和陸倩擋在身後。

夜色已深,僅有的燈光似乎都沉溺在黑暗中,河岸上也顯得昏暗而陰森。四個人摸着黑快速前行,不到片刻便來到橋洞旁邊,隱約看見橋洞裡有一個男子正在四處打量。

那名男子似乎也感受到有人接近,快速轉身,擺出一副迎敵姿態,一看就是練家子。呂正風立刻擡槍瞄準,喝道:“不許動!我是警察!否則我開槍了!”

何無爲則謹慎地環視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埋伏。這時,蔣玲眨了眨眼睛,說:“哎?我看這個人影好像很熟啊!”

四個人向前走了幾步,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個男子竟然就是霍飲瀚!

這一下衆人都吃了一驚,霍飲瀚倒是鬆了口氣,笑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大半夜的玩兒突襲,當然本少俠不是害怕,主要是怕我一發威死傷太多。哎,姓呂的,你還拿槍指着我幹什麼?”

呂正風冷冷地盯着霍飲瀚,槍口穩穩地瞄準他,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這傢伙果然就是兇手!我這雙鷹眼,那在整個警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不是我自誇,我這半輩子抓到的罪犯比你們見到的都多,誰有問題誰沒問題,我一眼就能瞧出來。”

霍飲瀚聽着這話意思不對,立刻扯着嗓子說:“呂正風,你血口噴人!莫須有,莫須有!我看你家祖上不是姓呂,而是姓秦吧!”

呂正風怒目圓睜,喝道:“還在這裡狡辯?我問你,你大半夜的來到這裡,不是銷燬證據,還能來幹嗎?賞夜景嗎?”

霍飲瀚急得手舞足蹈,說:“你……你……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簡直比那竇娥還冤呢,你這麼誣陷我,就不怕六月飛雪,大旱三年麼?”

呂正風冷笑幾聲,說:“哼,等回了警局,你再慢慢狡辯吧!”

霍飲瀚滿臉憋得通紅,叫喊道:“你們仨也不替我說說話!行,你們既然以多欺少,我就把話撂在這裡,你呂正風如果能不依靠槍擒住我,我……我就把罪認了!”

呂正風哼了一聲,把槍收回腰間,說:“好啊,我縱橫數十載,什麼貨色沒見過?我還不信你這小毛孩子能有什麼能耐!”說罷,呂正風雙拳緊握,右腿微撤,擺出搏鬥姿態。

陸倩看這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連忙推了何無爲一把,說:“無爲,你別在這裡看熱鬧。”

何無爲本來想借此試探一下霍飲瀚到底身手如何,不過被陸倩這麼一推,也只能借勢走到兩人中間,說:“別鬧了,沒看倩姐姐都生氣了麼?”

霍飲瀚也連忙說:“對啊對啊,都是你的事兒,胡亂冤枉人,惹得倩姐都生氣了!這就叫老呂失火,殃及陸倩啊!”

“放屁,你這個殺人犯!”呂正風怒道。

蔣玲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地搖搖頭,說:“拜託啊大警官,能不能別把你不認識的都當做殺人犯啊?兇案發生時這傻小子還跟我們在古廟瞎扯呢,哪有功夫殺人啊?”

霍飲瀚見有人替他作證,立刻有了底氣,理直氣壯地說:“就是就是,你做事也不過過腦子!現在知道我是冤枉的吧?哼,還不趕快賠禮道歉?”

蔣玲白了他一眼,說:“拜託啊傻小子,做事要過腦子的是你啊!這麼明顯的不在場證據你不提,囉嗦半天有屁用啊!你是不是出門忘帶腦子了?還有,這大半夜的你到這裡做什麼?招魂啊?”

霍飲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我……我就是一時忘了這茬而已,這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嘛!再說……再說我來這裡是爲了幫你們查案啊!這好心當了驢肝肺,所以才一時急怒攻心,矇蔽了我這天才的大腦。”

蔣玲哭笑不得,說:“我現在真慶幸剛纔老呂沒開槍,不然以你臉皮的厚度,一旦子彈反彈回來,我真害怕我們都被打死啊!”

這時,呂正風問陸倩:“她剛纔說得都是真的?你們當時真的在一起?”

陸倩微微點點頭,說:“沒錯啊,小霍應該不是兇手。”

呂正風聽罷,頗感尷尬,清了清嗓子,硬着頭皮說:“這個嘛……這個我剛纔是不知道有這件事,所以缺乏了關鍵線索。而且霍飲瀚這小子行跡確實很可疑嘛!你說說,你不是來這裡查案子麼?你查出什麼了?”

霍飲瀚怔了怔,直着脖子說:“我……我剛纔剛有頭緒,就被你給打亂了,都是你的事兒!”

呂正風本來就不痛快,這句話更是點燃了他心中怒火,他咬着牙點點頭,一字字地說:“好,很好。”說罷,擼起袖子,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拳便打了過去。

霍飲瀚微微一側身,躲過這一拳,喊道:“你還講不講理了?”

陸倩害怕兩人真打起來,於是又輕輕地把何無爲推到兩人中間,說:“無爲,還不快勸架!”

何無爲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隔岸觀火的壞主意又泡湯了,心道:倩姐姐哪裡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不過就剛纔這一招,也能看出個大概了。

於是,他站在兩人中間,用力地按住兩人的臂膀,說:“都老大不小的了,怎麼還這麼衝動?要打也得衝着真兇招呼,怎麼先鬧起內訌來了?”

呂正風到底是多年刑警,頭腦很快就冷靜下來,哼了一聲,說:“罷了罷了,我不跟他計較了,讓他慢慢在這裡折騰吧,咱們走!”

霍飲瀚白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說:“既然如此,本大俠也懶得計較這些瑣事,這是騾子是馬,還得拉出來溜溜,到時候看誰先查出真相!”

在呂正風和霍飲瀚賭完氣後,衆人眼看天色實在不早了,明天指不定還有什麼離奇事兒呢,於是都各自散了。呂正風前往顧念恆爲警員專門安排的宿舍,霍飲瀚回自己家,何無爲等三人則去訂好的賓館,他們一共訂了兩間房,何無爲夫婦住一間,陸倩自己住一間。

一進房間,蔣玲就一個貓撲砸到牀上,說:“今天本小姐真是累死了,我要一氣兒在牀上躺上十幾年!”

何無爲也打了個哈欠,舒展了一下筋骨,說:“確實是累了,都懶得諷刺你了。”

於是兩人一睡就睡得天昏地暗,恨不得從此長睡不復醒,直到何無爲的手機鈴聲響起。

何無爲艱難地睜開眼睛,罵了幾句,拿起手機一看,是呂正風的電話。

“喂,你好,老呂,有什麼事麼?”

“顧念恆出警了!據說是推斷出真兇是誰了,好像是一個叫朱一龍的,是周冰荷的舊情人,也是來曲阜旅遊的,昨天下午案發時曾出現在沂河大橋附近,這幾天的行爲據說有點鬼鬼祟祟的。不過確實有點奇怪,顧念恆此次閃電抓捕竟然撲了個空,這朱一龍前幾天還在,今天卻突然人間蒸發了似的,你看是怎麼個情況?”

何無爲聽了這消息,一時間驚怒交加,睡意全無,心一下子涼了半截,顫聲道:“你說什麼?顧念恆竟然又出警了!這……這簡直氣死我也!”

“何小哥你先別生氣,要是連你都不鎮定,那咱們就真亂套了。我看他們這樣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想問問你該怎麼辦纔好,畢竟解決眼前的問題是最重要的。”

何無爲氣得手都發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蔣玲剛纔被吵醒,此時清醒了一些,她伸開玉臂,輕輕地抱住何無爲,俏眉微揚,將手機拿了過來,說:“你消消氣,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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