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刑警隊,劉海說道:“先跟我去一趟派出所。”
沈川疑惑的問道:“去派出所幹什麼?”
劉海說道:“你跟那個趙剛的事,筆錄我已經做好了,一會你看看,跟你說的有什麼出入沒有,然後籤個字。”
沈川回頭跟沈其榮說道:“爸,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在回去。”
“行!”沈其榮騎着二八大槓走了。
沈川跟着劉海上了一輛警用麪包車,“趙剛能判多少年?”
劉海說道:“一年吧。”
沈川點頭:“也行,一年時間,夠給他一個教訓了。”
劉海開着車,出了刑警隊大院,“你這麼幹,徹底把趙剛毀了,你跟趙家的仇算是結大了。這兩天,天天有小混混去你家門口蹲着,你要小心一點。”
沈川拿出煙點了一根,然後放到劉海嘴裡,接着又點了一根:“我這是在做好事,給他上一課,教他怎麼做人,是在幫他。等以後進了社會,現實是殘酷的,到時他可能連吃牢飯的機會都沒有。”
劉海笑了一聲:“總之你要小心點,有什麼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沈川說道:“我哪有你電話。”
很快車開進了派出所,劉海走進辦公室,在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夾,然後開打:“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沒有,然後在簽字。”
沈川大略掃了一眼,跟他說的沒有什麼不同,拿起辦公桌上的筆簽上自己大名。然後看着自己簽名,嘖嘖有聲的說道。
“不錯,不錯,字越來越漂亮了,真有古聖賢之風。”
“我呸!”劉海探頭看了一眼,“一口痰,我吐你臉上。你咋就這麼不要臉呢?就你這字,還古聖賢之風。幼兒園小朋友都比你寫的好,跟蜘蛛爬似的,你自己寫完認不認識?”
“你這就不懂了吧。”沈川把叼在嘴裡,已經熄滅的菸頭扔在腳邊一個垃圾筐內,“這叫草書,懂嗎?草書。你去世面兒找找,那些草書,有幾個字你能看懂的。”
劉海懶得搭理他,撕了一張紙,寫上一竄電話號碼:“有事打這個電話,我辦公室的。”
沈川收了起來:“行,我先走了,有時間請你喝酒。”
劉海松沈川出了派出所:“我有個鐵瓷兒,過幾天會過來,到時候一起喝點,介紹你們認識。”
“鐵瓷兒!”沈川看了劉海一眼,“你是帝都人?”
劉海說道:“我在帝都念的書,宿舍哥們有兩個是帝都的。”
沈川笑笑,揮手說道:“我走了,拜!”
三個小混混昨晚被嚇跑之後,回家好好睡了一覺,一早醒來,琢磨琢磨昨晚的事,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世上哪有什麼鬼,肯定是人在嚇唬他們。然後又跑了過來,在衚衕口晃悠,連早餐都沒吃,這種敬業的精神,值得表揚學習。
沈川遠遠的就看到來回晃悠的三個傢伙,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哈的笑了一聲。
那三個傢伙耳朵倒是挺靈,聽到笑聲,齊齊轉身看過去。見到越走越近的沈川,總感這個人很熟悉,好像在哪見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三位好啊!”沈川擡手打了個招呼。
麻桿上下打量着沈川,“我們認識?”
沈川搖頭:“不認識!”
麻桿眼眉一立:“不認識,你他媽的亂套什麼近乎兒?”
“我以爲你們認識我。”沈川聳了聳肩,邁步在三人身邊走過。
麻桿罵道:“麻痹的,你以爲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認……”突然他就閉了嘴。
小六說道:“麻桿,他……他進去了。”
“我看到了!”麻桿看着沈川進了自家院子,一個機靈,“我艹,我說什麼那麼眼熟,他就是那個沈川。昨天晚上,嚇唬我們的,很有可能是他。”
“現在怎麼辦?”小六問道。
“還能怎麼辦!”麻桿低頭吐了口痰,“媽的,去通知老大啊,就說那個沈川回來了。”
“我去!”一直沒有說話的小混混轉身就跑。
沈川進了屋,發現周保全和喬金梅都在:“叔、嬸兒,你們都在啊。”
喬金梅一把拉過沈川,上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半天,發現沒有缺胳膊少腿,才放下心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周保國也跟着唸叨:“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不要看他對沈川意見很大,那是因爲關係女兒的終身幸福。平時,他對沈川跟親侄子一樣。出了這麼大的事,說不關心那是假的。
“哥!”沈禾小丫頭,在炕上直接飛撲過來。
沈川急忙伸手,把重重撞在自己身上的沈禾抱住。要不是他身體的異變,沈禾來這麼一下,他根本就接不住。
“死丫頭,你都多大了。”林美芳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然後眼睛冒光的問道,“你是不是寫了一首歌?”
沈禾在沈川懷裡跳下來,摟着沈川的胳膊不撒手。
沈川委屈的說道:“媽,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我可是在警察局被關了一晚上,你也不說關心關心我,還問什麼寫歌。”
林美芳就好像沒看到沈川委屈的表情:“快點說,你是不是寫了一首歌。”
沈川無奈的說道:“寫了,寫了好幾首呢。”
林美芳對着喬金梅說道:“金梅,把你那張歌譜給他看。”
喬金梅點頭,在兜裡拿出歌譜:“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
沈川只是搭了一眼:“對,春天的故事嘛,我寫的。”
雖然喬金梅心裡很清楚,這首歌就是沈川寫的,團長肯定不會騙她,也沒有必要騙她。但能親自聽到沈川承認,比他剛拿到這首歌的時候更高興。
“我們家二川就是厲害。”喬金梅抱着沈川腦袋,在他腦門兒上狠狠親了一口,“嬸兒借你的光,可以上春晚了,而且是央視春晚。晚上七點半的火車,明天早上六點半到,然後直接去央視報道。”
“真的?”沈川很驚喜,雖然表情有些假,但他也不在意。大家都高興,他要是不配合配合,怎麼能行,“嬸兒,今年三十我就在家裡看電視,哪也不去了。”
“對對對!”林美芳說道,“我們都看,而且我還要通知二川他叔和大伯還有姑姑也看。”
眼看外面天就要黑了,周保全說道:“走吧,回去還要收拾收拾衣服呢。”
喬金梅點頭:“我們回去了,一會去火車站就不過來了。估計得大年初一才能回來,到時候我們在聚。”
沈川把周保國和喬金梅送出來:“叔,去上京你跟去嗎?”
周保全搖頭:“我不去,那麼遠,車票要十多塊呢。到了之後,還要住賓館,這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呢,得花多少錢。”
沈川笑了:“不用自己花錢的,那麼大個央視,怎麼可能讓你們自己花錢買車票,住賓館。你跟着一起去吧,車票央視會報銷,不管是住還是吃,人家肯定會安排好。”
趙寶剛很心動,不要看他五十來歲的人了,還真沒出過太遠的門兒。上京啊,祖國的首都,誰不想去啊。
這時,林美芳在屋裡走了出來:“金梅,就讓老周跟你去吧,畢竟,到了那裡人生地不熟的,也好有個照應。至於愛國和愛玲,就讓他們在我這吃,過年也在這過。”
喬金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行,就這樣吧。”
周保國和喬金梅跳牆回家,沈川剛要轉身回屋,就看到大門外走來十多個人,然後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林美芳一皺眉,沈川安慰的說道:“媽,你進屋。”
林美芳擔心的說道:“報警吧。”
沈川一笑:“一些跳樑小醜而已,報什麼警。而且,你要相信你兒子,打架還從來沒輸過。”
林美芳沒好氣的說道:“就知道貧,人家那可是一大幫子人呢。”
“沒事!”沈川說道,“我說了,你要相信你兒子。”
這時,沈其榮和周愛國,陳三軍還有磕巴走了出來,手裡還拎着傢伙。除了兩把菜刀,還有兩根方木,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那十多個人走到沈川身面前,爲首的一人,身高能有一米九,也在打量着沈川:“你就是沈川,跟我弟弟有過節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