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溪流緩緩流去,周圍樹木颯颯風動,黑葉子飄落一地。地上仍是黝黑堅硬的黑土地,彷彿是一個黑色的大磁盤。
溪流邊一個黑裙女子緩緩走着,長髮因風漂動,手上撿起了一片木葉,嘆道:“與風煩惱似長髮!長髮,剪不窮!”女子緩緩走過,又着溪流捧了一把清水,洗了洗臉,道:“大長老已經去了,二長老如今也凶多吉少,水元侍奉和女巫族弟子卻也不知生死,竟剩下我一個了。”
火元侍奉又站了起來,臉色憔悴,坐在溪邊上,沉默了起來。良久,才緩緩站起,向着一邊小道行去。走到一棵黑葉樹下時,卻停了下來,眼中一寒,手上一握,一道道火焰便在手心燃燒而起,道:“獨孤長恨,藏夠了嗎?”
這時,一個聲音緩緩傳來,道:“小美人,怎麼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呢?這也太寂寞了!要不,跟哥哥我一起回去吧!”
火元侍奉臉上一寒,手上一握,一把火焰長鞭向着前面甩去,火焰頓時飛舞起來。前面一道身影縱出,手上一彈,幾枚銀針便射出。
火元侍奉身子一橫,手上一甩,長鞭便如一條毒蛇般捲回,“叮叮”幾聲,擊落了銀針。獨孤長恨身子縱出,哈哈大笑道:“小美人,你身上的毒誰給你解的?難道這天底下還有人能解你中的毒嗎?不過,你還是跟我走吧!”手上一把長劍徑直刺出。
火元侍奉冷哼一聲,腳步向前一踏,手上火焰長鞭翻卷出去。獨孤長恨長劍擊在長鞭上,“嘭”的一聲推開。火元侍奉直縱而上,腳上一點,便躍起到半空,手上長鞭猛的刺去,身上的烈烈火焰也燒了起來。獨孤長恨長劍直縱,劍氣縱橫而出,周圍樹葉也被捲起,狂舞一片。
獨孤長恨長劍直刺而過,正與火元侍奉的長鞭碰起,“嘶”的一聲,竟直接撕破了火元侍奉長鞭,便直縱而上。火元侍奉臉上大變,身子向後一退,手上半把長鞭也是卷出。
獨孤長恨左手一捏,便將一把白煙扔出,白煙散開來,火元侍奉手上長鞭便寸寸冰結起來,而周圍樹木也寸寸冰起。
火元侍奉心下大驚,手上撤開長鞭,向後縱開。獨孤長恨哈哈而笑,眼中睥睨,身子再度縱去,手上長劍直接破空而出。火元侍奉臉上劇變,此時她剛中過劇毒,雖經李知塵驅毒,但一身元力仍未恢復,更加不是獨孤長恨的對手。
獨孤長恨一劍刺去,破空之勢直衝而過。火元侍奉臉上一緊,雙手一拍,猛的一夾,便夾住了長尖。獨孤長恨斜眼看着火元侍奉,只見她此時臉上沒有矇住,一張白似玉的俏臉如花般美麗。嘴角一咧,道:“小美人,跟我回去吧!”手上長劍直刺,左手一把藥粉扔出。
火元侍奉臉上大變,身子向後一縱,獨孤長恨長劍直破而上,“嗤”的一聲,直接捅破了火元侍奉左肩頭。獨孤長恨身子徑直縱上,手上直接點住火元侍奉穴道,長劍拔出,橫腰把火元侍奉抱起,又握上火元侍奉手上脈門,眼中一眯,道:“原來是以一門玄功把毒素壓抑起,不致爆發!難怪,我就說以我的劇毒,一旦中上,天下間有誰能解?原來真是壓下了。不過,我的毒壓抑得越久,反噬起來越恐怖!佛宗竟敢這麼做!小美人,跟我走吧!我給你解了毒吧!”
這時,從一邊三個人影猛的縱出,分成三角圍住孤獨長恨。一個白衣男子走了出來,微笑道:“獨孤長恨,留下來吧!”
孤獨長恨看向面前三個身影,道:“天龍寺主,玉虎寺主,還有……你!”說着,看向了李知塵。
天龍寺主手上捏着佛珠,一身金剛罡氣卻已提上來,道:“獨孤長恨,今日你休想離開!”玉虎寺主手上一捏,一團冰霧便在手上緩緩流轉着。而李知塵也是手上一握,玉劍握緊。
獨孤長恨見三人圍住自己,卻絲毫沒有害怕之色,嘴角一咧,道:“我好害怕啊!我居然被你們騙了!天啊!你們好聰明啊!比人還聰明啊!居然也會用計!”
天龍寺主臉上一沉,道:“難道你認爲你還能逃得了嗎?”獨孤長恨徹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我要怎麼樣看待你們這些人呢?真的以爲這小小一個小陷阱我會看不出來嗎?真是愚不可及!”手上在袖中一掏,一道卷軸便飛出來,一道白光閃過,獨孤長恨身子一縱,直接縱上卷軸。
天龍寺主臉上大變,道:“不好!”李知塵也是臉上劇變,身子一縱,長劍向卷軸刺去。獨孤長恨身子一橫,手上一彈,卷軸便直飛而起,直接沒入一個方向。李知塵臉上一寒,身子一縱,便疾身而追,天龍寺主,玉虎寺主等人也直追而去。
孤獨長恨橫抱住火元侍奉,腳上踏着卷軸飛速而去,瞬間擦過一片片樹林,哈哈笑道:“真是一羣愚不可及的蠢貨,這次我要你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火元侍奉咬着牙,看着獨孤長恨就在眼前,卻絲毫沒有辦法。獨孤長恨看向火元侍奉,眼中盡是邪光,道:“好一個白白胖胖的美人,真是不錯啊!以自己爲餌,自以爲可以釣上我這條大魚,殊不知,釣魚的人太笨,反而把魚餌拋掉了!”
火元侍奉冷喝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即使逃過一時,也有天道在,天道不會放過你的!”獨孤長恨哈哈笑道:“天道會不會放過我,我不知道。不過,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獨孤長恨身子一縱,卷軸便向下壓去,直接穿過一片片樹林,而背後李知塵,天龍寺主,玉虎寺主等人卻已消失不見了。
獨孤長恨駕起卷軸,再疾馳一會,只見面前一個黑山隱隱可見,獨孤長恨疾縱而去,身子一躍,便躍到半山腰上,只見半山腰上有着一個山洞,開若城門。
獨孤長恨手上一揮,便收起了卷軸,看向山洞,正要進去,而這時,背後兩道寒風猛的割來,破空聲直響而過。孤獨長恨臉上一變,抱住火元侍奉在山洞邊一踏,直接躍到山洞上。
而面前兩道人影猛的衝來,兩道金剛罡氣縱去。孤獨長恨身子向後一退,手上一揮,一把長劍便卷下兩道金剛罡氣,看向面前兩人,眼中一眯,道:“善雁寺主,向魚寺主。沒想到你們竟然也來了!”
善雁寺主手上合十,身上袈裟無風而動,微笑道:“獨孤施主的卷軸果然疾快,若不是老衲所修飛雁之功,也決難追上。”
向魚寺主白眉一橫,也笑道:“還是差點追掉了,若不是孤獨施主太大意,放緩了速度,也決不會讓我們追上!”
獨孤長恨眼中微眯,手上在火元侍奉頭髮上一挑,一枝玉簪便拈到手上,道:“千里音信,望月千尋!”向魚寺主,善雁寺主兩人臉上一沉,手上元力更加澎湃洶涌。
獨孤長恨嘴角一咧,把玉簪緩緩一按,便直接折斷了,一把扔在地上。微笑道:“你們以爲一把特殊的望月千尋,我看不出嗎?我駕着卷軸飛出不到半刻,你們就在跟着我了,我一度放慢了速度等你們追來。沒想到你們真夠慢的!”
火元侍奉臉上大變,道:“你早就知道了?”獨孤長恨看向火元侍奉,又看向善雁,向魚兩人,哈哈大笑道:“要不然我怎麼會趕到這來呢?”
善雁寺主臉上一沉,道:“這裡?這裡怎麼了?”獨孤長恨微伏着身,道:“這裡,足夠把你們困上兩個時辰!”身子向後一縱,背後兩道黑翼猛的伸出,直接向後飛出。
善雁寺主,向魚寺主兩人臉色劇變,喝道:“不好!他要逃!”身子一縱,便要追上。而此時山洞中“嘭嘭嘭”幾聲,幾道飛索猛的射出,直接化爲一個巨網,對着善雁寺主,向魚寺主兩人籠罩而上。
獨孤長恨背後一雙鐵翼長出,直飛而上,哈哈笑道:“再見了!善雁寺主,向魚寺主!”鐵翼一展,直接向前面飛去。
火元侍奉臉上暴寒,道:“你果然夠陰險!”孤獨長恨眼中一眯,道:“和我玩詭計,還早得很。”雙翼一振,沖天而上。
獨孤長恨直飛而去,瞬間已過千萬重山,來到一座山頭時,臉色一變,道:“不好!”雙翼一展,便要飛開,卻只見前面山頭幾道飛火衝出,直接形成一片火網,一道身影直縱而上,喝道:“給我留下來吧!”
孤獨長恨雙翼一展,向後而縱,後背一片剛風拂過,一個聲音喝道:“佛宗弟子,涅火伏魔陣,開!”下面一道道火光閃過,飛映天底,倒印而下。
孤獨長恨手上一握,長劍刺出兩劍,直接擋下兩掌,向後退開,而一邊又有一把長劍徑刺而上。孤獨長恨長劍一挑,與那把長劍碰過,身子向後退去,看向前面三人,眼中一寒,身上也繃緊了,道:“天龍寺主,玉虎寺主,還有你!竟然設下三十六金剛弟子,布起大陣。你們怎知我的方位的?”
天龍寺主道:“這一次你還想逃嗎?”李知塵憑空而立,長劍指去,道:“你會使用御風卷軸,我們自然也會!”孤獨長恨看向懷中火元侍奉,眼中一眯,手上在她手指上一摸,一塊粉紅指甲便捏到手中,道:“望月千尋,沒想到竟能藏在指甲上。”手上一彈,把指甲彈開。
玉虎寺主身上金剛罡氣澎湃而出,雙眉一橫,道:“你還能逃嗎?”山角上三十六道火光升起,映在天角上,化爲一片巨網。
孤獨長恨眼中一眯,身上肌肉緊繃,道:“我說過了,跟我玩詭計,你們還差得遠了!我善意的提醒你們哦,那個渡鴻老傢伙,死定了!”身上黑袍一卷,竟帶着火元長老緩緩化入虛空中,“嗤”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天龍寺主臉上大變,道:“不好!空間破穿術!”李知塵臉上一寒,道:“他有空間卷軸,如今不知道逃去哪了!”天龍寺主臉上陰沉,道:“渡鴻寺主!快去救渡鴻寺主!”
在佛宗駐紮地上,僅剩不多的佛宗弟子安排着巡營,又點起了火堆,臉色悽哀。而一邊堆起一個柴堆,柴上架着一具屍體,卻用大布蓋住。一個個弟子走近柴堆,把手上火把扔進去,道:“玉南子師兄,一路走好!”
柴堆便雄雄燃燒起來,而玉南子的屍體也在火焰中燃燒起,慢慢化爲灰燼。一道風拂過,穿過火堆,向着一個帳篷而去。
帳篷中躺着一個白眉老者,臉色青白,卻隱隱發黑,雙眼緊閉,身體僵硬,而僅有口鼻上緩緩呼氣,才證明老者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