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執事緩緩道:“高第武器對修道者的增幅大家都知道的。握在築基手上未免不保險,也無法發揮真正的實力。而云明現又是顧家的人了。我認爲……”
那執事看向一臉譏誚的雲明,道:“我認爲姑爺應先把那把上等武器交由顧家保管,待曰後突破神通再來要回。姑爺,你說怎麼樣?”
雲明似嘲的搖搖頭,道:“爲什麼?我爲什麼要給你們?”
那執事眉頭一皺,道:“既然已經是顧家的女婿,姑爺還怕顧家貪你一把上等武器嗎?待突破神通後再要回去不可以嗎?”
大廳上的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也都提起神來。
雲明搖搖頭,道:“上等武器嗎?你要就自己去找!我的也是自己找的,要我辛辛苦苦找來的上等武器交給別人?”
執事臉上一沉,自己去找?如果上等武器那麼尋常就不會寶貴了。道:“姑爺,你莫要忘了你顧家女婿的身份!身爲顧家女婿就要爲顧家貢獻自己的一分力,否則,顧家的人不會認同你的!”
雲明臉上也陰沉下來,緩緩道:“不認同就罷!你以爲我雲明很願意當你們顧家的女婿嗎?”
執事登時站了起來,氣的胸膛一陣陣起伏,開口就要說什麼。
此時,顧北離見場面己經變得劍張駑拔,沉聲道:“肖執事,坐下吧!雲明的東西由他自己處理。”
肖執事冷哼一聲,目光向雲明剮了一把後坐了下去。
雲明見顧北離己經開口了,也就不再說話。
顧北離道:“今天開這場會議就是爲了宣佈那兩件事。如果沒什麼事就結束吧!”
這時,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站了出來,道:“家主!我請求與姐夫一戰!”
顧北離眉頭一皺,這人正是顧清寒。
衆人也譁了起來,顧清寒是顧北離的小兒子,三年前便已經有了塑胎修爲,在顧家己經是個鋒芒畢露的高手了,爲人好戰。只是一個塑胎想和一個築基戰鬥一場,莫不是找死嗎?
顧清寒也看到了衆人的臉色,解釋道:“我並不是想打敗姐夫,我也沒那麼癡心妄想,此戰只算切磋,如何?”顧清寒也看向雲明。
雲明一愕,切磋?
顧北離眉頭鬆了鬆,看向雲明道:“也好!切磋一場對對方都要好處。雲明,你也替我教訓教訓這個小子。”
雲明見顧北離開口了,心中腹誹道:“你都讓我打了,還裝個屁!”
顧清寒眼中盡是戰意,看向雲明道:“請!姐夫。”
雲明沒辦法,只能走下廳上,道:“好了,來吧!”
顧清寒深吸一口氣,道:“我就全力使出一招,請……姐夫指點指點。”話意剛落,顧清寒白暫若女子雪膚的雙手頓時一凝,幽藍色元力立刻覆蓋而上,而顧清寒雙眸也變得寒冷無比,道:“碧天海嘯!”
大廳上捲起海水來,頓時淹沒了雲明。
雲明稍微一愕,也是海嘯元力。
大廳上一些青年修道者也目不轉睛的看了起來,幾處地方也在竊竊私語着,畢竟這樣的戰鬥也是少見的。
顧北離看着,問老管家道:“你看清寒怎麼樣?”
老管家擡起如老樹皮的臉,渾濁的眼睛轉了轉,道:“不錯。”
顧北離道:“雲明呢?”
老管家道:“不錯。”
這時,海嘯己來。前天對付顧北離的海嘯時雲明卻差點死在裡面,若不是突然想起了回海撩天的口訣,猛然領悟前幾句後使出一招回海,也破不出來。
對於顧清寒的海嘯,雲明對付起來自然沒有對付顧北離那樣費力。
雲明待海嘯臨身時,身子一縱,一掌拍去。整個人突然融入了海嘯,卻在海嘯的另一邊出現,一掌拍去。
顧清寒怎麼也沒想到雲明會突然出現,就像是瞬移似的。驚愕之下,忘了抵擋。雲明的掌便映在他的胸口上。
“嘭”一小聲悶響,顧清寒頓時向後摔去,幾個踉蹌後才勉強站定,手上按着傷口,臉上也因爲激動紅了一片。
顧清寒稍微咳了幾聲,向雲明拱手道:“多謝留情。”
雲明道:“切磋而己。”
廳上一陣寂靜,雖然能料到雲明必會破開顧清寒的海嘯,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幾乎所有人都忘了呼吸,記憶中重複播放那場戰鬥。
……
月色隱隱從濃雲中透出,星光黯淡無色。
花園中,幾隻蟲子不停的叫着,花香正濃。
雲明坐在石椅上,大口吃着桌上盤子中的葡萄。
一身藍衣的顧清風灑然的喝起杯中的葡萄酒。
旁邊還有兩個人,一個正是白天被雲明一掌打敗的顧清寒。
另一個雲明本不認識,顧清風介紹之後才知道是顧家三把手顧終的兒子顧讓。
顧讓二十歲左右,一身淡青華服,手指上還戴了個翡翠戒指。頭上戴着一個金絲冠。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奢華無度的公子少爺。
顧讓道:“聞雲大哥久矣,雲大哥初入顧家,幾次鬥勇。名聲沸揚燈淌城,弟今日一見,果然英俊瀟灑,氣宇不凡,不同凡響啊。”
雲明被這一誇,也不禁有些飄飄然,訕笑道:“哪裡哪裡。”顧讓舉起酒樽,道:“天下之樂,無非久別重逢,登臨九尊,與愛人廝守萬年。你們相遇,可謂緣分。雲大哥,來,乾了這一杯。”雲明見推辭不過,也從桌上拿起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但這酒又烈又辣,雲明只覺喉嚨一陣燒痛,不由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顧清風哈哈一笑,道:“花開的真濃,就是缺少了月色的匯釋,少了美意。不過,知己相逢,已勝萬千。何況風月。清寒,你說是嗎?”顧清寒哼了一聲,並不作答。
雲明道:“清……大哥,那段家的段倚又怎麼樣?三個月後的比鬥……”顧清風道:“段倚修練的是火元力,整個段家也都是火元素體質。段家有着幾門邪功,霸道無比!段倚有多強便不必多說了。三個月的比鬥爲三場!”
雲明道:“那……成親這天……”顧清寒冷笑一聲,道:“段家肯定會來拜會的,姐夫,你要小心啊!”雲明淡淡的看了顧清寒一點,思量道,這顧清寒怕是輸的快,心裡不服氣啊!顧清風道:“不過段家也不會太過分。雲明,到時小心謹慎就行了。”雲明道:“好的。”
顧讓突然長嘆一聲,站了起來,對着藏在濃雲中的月色道:“人生總是身不由已,能奈何?奈若何?”雲明聽的心中一跳,是啊!想他活着,又什麼時候能隨着自己的意呢?
……
雲明徒自走在小徑上,心中思緒百轉,莫名其妙的感到悲傷。長嘆一聲,卻不知該幹什麼。此時,卻無比想念着父母,離開父母也已經一年多了,不如最初的傷感,但更加深切了。雲明喃喃道:“我又要幹什麼呢?找回曲兒又怎麼樣?打贏段家又怎麼樣?爲什麼當初在爸爸媽媽身邊不會傷心呢……你們我都找不到,無法重聚。給我能力又怎麼樣呢?爹爹,媽媽,我好想你們……”
整個人迷茫的走着,突然,看見前面一個紫色身影立在芍藥花間,卻是顧清落。此時雲明心情尚是悲傷,自然沒有平時的嘻哈調笑。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便在一張石椅坐下。
顧清落見雲明狀態不佳,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問道:“雲明,你怎麼了?怎麼失魂落魄的樣子?”
雲明搖搖頭,看着顧清落,苦笑道:“我很煩惱,很彷徨。我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我彷彿感覺應該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找什麼人。”
顧清落道:“要做什麼你自己不知道?”雲明嘆了口氣道:“清落,我沒事的。你放心吧。”顧清落輕眉一蹙,道:“彷徨什麼?煩惱什麼?”
雲明搖搖頭,心想,你自然不能瞭解我了。我自小就有疾病,苦苦活了幾年,茫茫無知。到現在,我到底變了多少,懂了多少,又有誰知呢?
一時間心頭愁苦,自哀自憐。
顧清落嘆了口氣,纖手梳開一縷青絲,道:“太陽會東昇,也會夕落。起伏潮流,又有誰人能駕馭。又何況,你現在這副模樣?”雲明突然心頭一通,跳了起來,恍然大悟道:“對!與其隨波逐流,不如激進向前!傷悲什麼?愁苦什麼?”
(第二卷:始入修道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