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風雲變化一瞬間,風聲吹響,如若戰鼓擂動;暴雨瀕瀕,如若千軍萬馬。直打得天地迷茫一片,五嶽移形,星月無色。“刺啦”一聲,一道白色霹靂刺過山間,轟隆隆響徹不絕。
雲明身在破廟中,雙眼緊閉,手上不斷結着印,或分或合。而雨水漸漸淹了上來,不到半夜,便已沒到雲明腰間。雲明身上溼漉漉一片,牙關緊咬着,體外水、風元力不斷涌入。
雨打風颳之下,破廟也傾倒了半邊,那幾匹駿馬本來系在破廟上,檣倒樑催之下,也都“籲”了幾聲,掙斷繮繩,衝了出去,在雨夜中消失。
雲明仍坐在破廟中,一動不動,任憑風雨擊打,雷電威脅。雨下了三天後,纔開始雲散,一縷曦光也落了下來,天地一片放明。
四處草上樹上垂着雨淚,“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晨雀昏鳥也都嘰叫起來,百叫螯動。雲明卻仍坐在破廟中,即使天空放睛,也是閉目不動。
又過了幾天,太陽暴曬之下,大地上的雨水也都蒸乾了,唯有匯入河流的雨水還存在。破廟上下乾燥一片,雲明身上衣服也在陽光下曬乾,卻仍是雙眼緊閉,手上結印。外面太陽高升,只蒸得萬物俱叫。雲明卻泰然不動,彷彿石頭一般。
日起月落,月落日起,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不少時日。雲明坐在破廟之中,臉上發白,雙手仍捏着訣,而體中元力不斷衝動着,外面元力也在不斷衝入。
突的“噗”的一聲,雲明身上元力猛烈澎湃起來,直衝到五臟六腑又匯入丹田中。雲明雙眼又睜了開來,擡頭一看,直被太陽刺得睜不開眼。
眨了眨眼,習慣了後,看看周圍,又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後,長嘯一聲,跳了起來,微微一笑,自知又突破了。在破廟上下走了一圈,只見破廟塌了一片,而前時所繫的幾匹馬早已消失不見。
雲明運起元力來,在手上升起一團飛火,他凝視火焰,喝道:“分!”
只見飛火從中一分,一道白色元力,一道透明元力便分了出來。雲明手上一抓,便從透明元力中抓出一把風劍。在白色元力上一拍,一片冰碎便疾射而出,“嗤嗤嗤”破空而去。在火元力上一握,一片飛火便到了手上,不斷升騰着。
雲明臉上微笑,心中甚爲滿意,又把三種元力運轉一會,只玩得不亦樂乎。正想收起元力時,突的眼中一凝,直注視着一片水元力。
只見水元力顯白藍之色,緩緩流轉在手上,周圍散發着寒氣。雲明手上一收,便收入了火、風兩種元力。運起水元力仔細看了起來。
只見水元力緩緩流轉,卻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雲明眉頭一皺,道:“怎麼總感覺這水元力有些變化了?”雙手指動,水元力便不斷流轉而起,如一條小蛇般。
雲明眼中一凝,雙手拈着水元力一拉,喝道:“分!”只見從水元力中一道黑色東西直拉而出,分在雲明左手上。雲明心中大驚,看向那黑色東西。只見那東西黯黯淡淡,似霧似雲,無聲無息,除外再無別他。
雲明抓起黑色東西,端到眼前細細看去,只見這東西黑無顏色,散散淡淡,不知何物。雲明手上一彈,那黑色東西便不斷遊轉着。
又擡起水元力一看,只見水元力失去白色東西后變淡了不少,仍流轉着。雲明道:“這黑色東西是什麼?難道又是元力嗎?”
把黑色東西與水元力一合,兩者便化在一起,融於一際中。而水元力顏色也顯藍了一些。雲明大感奇怪,把水元力分分合合,調出黑色元力。把玩了數次後,只見黑色東西始終聽自已調轉,便都收進收水元力中。
雲明心道:“這黑色東西不會也是種元力吧?我怎麼又有一種元力了呢?這又是什麼元力?”又把火、風元力調出,仔細觀察了一陣,卻始終沒發現裡中有似黑色元力的東西。
雲明運轉了許久後,突的“哎呀”一聲,站直了身體,道:“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了,那天畫樓之宴恐怕要開了!”收了水元力後,整理了一下物品,發現身上許久沒洗過澡,又經風吹日曬,臭味甚濃。直刺得自已也一陣頭暈。便在周圍走了一陣,找了一條小河流洗澡。
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後,這才重新起程,看清了方向才走去。一路上疾奔而去,到了人煙處問清了天畫樓後,才發現天畫樓之宴七天後便要開了,而距離天畫樓還有不短路程。
雲明急忙動身而去,邊走心中邊想着幾個問題:“天畫樓之宴是幹什麼的?君主說過天畫樓,會不會去天畫樓?如今無別線索,只能去碰碰運氣了。只是要上天畫樓還須要請柬才行……這……”
雲明眉頭一皺,自語道:“須得想個辦法才行。”一路走去,一路思索着。又走了四天後,便來到一座城郭。只見城郭雄偉壯觀,氣吞鬥牛。上下護衛駐立,兵刃寒寒。而遊人進出不少。城上寫着三個字:臨江城!
雲明走進臨江城,只見城中游人熱鬧,房舍儼然,吵聲甚大。便胡亂走了幾圈,探聽了足夠消息,向城後走去。走過城後又是一條黃沙大道,大道上車馬不少,各有往來,其中除了遊人過客外,也有不少修道者。
走到半路,見前面風塵滾滾,一聲聲嘶啞的馬啼聲響徹在黃沙大道上。
雲明躲在一邊高地,望了過去,只見是一行修道者行來。這隊馬騎約莫二十來騎,亮麗刺目的黑毛泛着油光,讓人眼前一亮。每匹馬上的人都是一色的黑衣勁裝,顯得乾淨利落。
領頭的馬騎上是一箇中年人,身材魁梧。臉上顯示激動之色,在凜冽的寒風中,卻有些僵硬。雲明看向那中年男子,心中道:“神通八重天!和我一樣。”又看了看其他人,不覺心中驚訝,只見其他人赫然都有神通一、兩重的修爲。心道:“這些是什麼人?怎麼都有這個修爲?難道也是要去天畫樓的?”便繼續看去。
只見最前面馬上的中年人突勒緊繮繩,馬頭掉轉。健馬“籲”的一聲,停了下來。其後面的馬騎也隨着停下。雲明心道:“他們停下來幹什麼?”
這時,黃沙大道兩旁猛的衝出一隊人馬,身空土黃色緊身衣,手上各執着明晃晃的彎刀。這隊人衝出後圍向黑衣人馬,手上彎刀齊齊晃動起來。從黃衣人中走出一個人,開口不知說了什麼,而那黑衣中年人臉上大變,又不知在說些什麼。
雲明看向那隊黃衣人,心中大驚,道:“這些人竟都是神通一、兩重的修爲,中間那人修爲仍比我高。這些人是幹什麼的?”繼續看去,只見兩隊人馬不知爭辨着什麼,而那黑衣中年人臉上越來越白,越來越青,反而那隊黃衣人臉上得意之色甚濃。
雲明隱隱約約中只聽到那黑衣中年人和黃衣領頭人說出的幾個詞:林家,林動雲,閻山虎,誅殺箭。心中道:“這兩行人似乎是仇敵,看來要打起來了。”
只見兩隊人爭叫越來越激烈,突的那隊黃衣人取出一把把弓弩,對準了黑衣人。而黑衣中年人臉上大白,手上兵刃握緊,開口說着什麼。
而這時,只見到在半空中竟下來一個男子,男子白衣飄飄然,腳下踏着一柄古樸鐵劍。臉色冷漠,卻絲毫沒有感情。
此人一落下,兩隊人臉上大變,看向那白衣人。雲明微微變色,卻也看不清那白衣人的修爲。只見兩隊人馬又跟白衣人說着什麼,黑衣中年人拿出一本小冊,遞給白衣人。只聽到那黑衣人說道:“天畫樓請柬。”
雲明心道:“天畫樓請柬?他們果然有請柬。”轉而見那黃衣人手上一揮,道道寒箭對準了白衣人,突的射出。
而白衣人猛的暴起,腳上一踏,長劍飛出,衝入黃衣人之中,左閃右閃間,竟無一支誅殺箭能傷得了他。反而白衣人手上長劍一劍刺去,便有一人倒下。
雲明眼見白衣人傾刻間殺了一半黃衣人,臉上駭然失色,心中驚道:“這白衣人到底是什麼修爲?那些黃衣人都是伏淵一、兩重,怎麼在他手下竟如此不堪?”再看下去,只見那黃衣領頭人臉上駭驚一片,轉身便跑,誰知那白衣人長劍一撥,一道寒光閃過,那黃衣領頭人便倒在血泊中。轉眼間那隊黃衣人便都死去。僅剩下一隊黑衣人目瞪口呆,身子顫抖。
白衣人看了那隊黑衣人一眼,開口不知說了什麼,便把長劍往半空一拋,躍上長劍御空而去。那隊黑衣人臉色呆滯,看着地上死去的黃衣人,搖了搖頭,便要繼續走去。
雲明見白衣人飛走,黑衣人也將要動身,咬了咬牙,身子躍出,向那隊黑衣人奔去。黑衣中年人搖了搖頭,騎着馬繼續向着原來的方向行去。這時,只見一個身影從遠處跑來,邊跑邊道;“大叔!大叔!等等,等等,和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