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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亡族必誅

第二十二章 亡族必誅

芳苓、芳菲來到隨心城城牆之上,孔陽急問道:“援軍來否?”

芳菲搖了搖頭,道:“江沅不肯發兵來救,主人派我二人前來相助大將軍禦敵。”

孔陽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如今已別無他法,只能背水一戰,便對守城將士喊道:“全軍聽令,誓死守城,爲族而戰!”

“誓死守城,爲族而戰!”全軍一起吶喊。

正心先生嘆道:“看來,又是一場惡戰……”命道:“聽令,蕭文部爲前鋒,萬音部、雪嬋部爲後援,即刻攻城!”衆人領命而去。

蕭文帶領弟子衝鋒,卻遭到了城牆上守兵密密麻麻的箭雨攻擊,弟子死傷無數,行進緩慢。

此時,萬音幻出百種樂器合奏,發出百樂之音,生出生力法陣。處在生力法陣中的雪嬋隨曲起舞,揮舞着幻化出的巨大綢帶,將城牆打破了幾個口子,此爲二人配合的生法“夢斷”。

孔陽見城牆已破,便對城內守軍道,“全軍莫慌,隨我出城迎敵!”衆人皆隨孔陽衝出城外,蕭文、萬音、雪嬋也帶領弟子前往交鋒。

文苑弟子使用“生文”,樂莊弟子使出“奏音”,舞苑弟子則以綢帶殺敵,而亡靈兵則各執兵器拼鬥,戰場上立時死傷一片。

孔陽手持雙刀衝向了蕭文。蕭文感到此人死力強橫,不可小覷,遂以“賦”幻化出金文光帶圍繞周身,抵擋住孔陽雙刀的揮砍,並以“詩”、“詞”攻擊孔陽。

芳苓、芳菲手持細劍,欲助孔陽,卻被巨大綢帶攔住,正是萬音、雪嬋聯合生法“夢斷”。

芳苓、芳菲身法敏捷,在巨大綢帶間靈巧躲閃。

忽然間,百樂之音消失,巨大綢帶亦無,萬音只覺自身無法動彈,正是中了芳菲的“靜定”死法。

芳苓、芳菲趁機手持細劍分別刺向萬音、雪嬋,雪嬋見狀揮舞綢帶,卻被二人輕易躲過。眼看二人逼近,只見白影閃過,芳苓、芳菲被一股強大正氣震出數丈,倒在地上,血流不止。而後“靜定”之法消失,萬音身體恢復可動。

雪嬋喜道:“原……正心先生!”

萬音長舒了一口氣,道:“幸虧先生及時趕到,不然我命休矣!”

正心先生懸於空中,道:“不料她們竟有如此厲害死法!萬音兄,你速去助蕭文。”萬音領命而去。

“正心先生,我……”雪嬋正欲請命一起前去,卻聽正心先生說道:“你留在我身邊。”雪嬋聞言心中一暖,點了點頭,低首不語,立於其旁。

此時孔陽的刀速越來越快,開始展現出他真正的實力,蕭文漸漸抵擋不住。千鈞一髮之際,萬音到來,使出“百樂齊鳴”,孔陽忙分神抵擋,被迫退後數丈。

蕭文方舒了一口氣,現有萬音相助,他們佔絕對優勢。但孔陽卻毫不畏懼,聚集力量,雙刀幻形爲數丈長的巨刀,急速揮砍二人。

萬音、蕭文急忙躲閃,地面被巨刀砍得石飛土揚,裂痕滿滿,難以站立,二人只好騰於空中。孔陽亦騰空而起,向二人砍去。二人忙分散開來,至孔陽一後一前,而後一面衝向孔陽,一面使出各自生法攻擊。

孔陽見難以兩頭抵擋,欲向上躲去,不料萬音早已使出“八音鎮靈調”,將其困住。孔陽被無數生力波紋和文字光帶擊中,墜落於地。

“爲了族人……休想……”孔陽遍體鱗傷,以雙刀撐地,欲站立起來,奈何傷勢過重,沒了氣息。

“大將軍……”倒在血泊中的芳苓輕輕喚道,她知道孔陽已經死了,敗局已定……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彷彿聽到了妹妹的呼喚聲,她努力翻過身來,向着聲音爬去……

不久,亡靈兵被剿殺殆盡,生域衆人攻入隨心城,殺入隨心宮。

正心先生、雪嬋、萬音、蕭文、浩初等帶領弟子進入隨心宮大殿,看到彩色紗簾之後坐一女子,風姿綽綽,正是晴颸。

“你們終於來了,比我料想的要快。”晴颸的語氣中透着坦然。

“多年未見,你竟已是亡靈人……”蕭文遇見故人,言語中倒有幾分哀傷。原來在天國時期,妱媂所創大智者之一的漠西是西部部落首領,他有兩個女兒,小女兒是前“花實之主”小賢醉芙,嫁於東部部落首領大賢康德,生馨寧。而繼承漠西之位的大女兒小賢蒂蓮,則嫁於妱媂所創大賢者之一、前“文之主”幼清,生蕭文。每年各部落會武,蕭文、晴颸故而相識。

“哦?你是……西部部落的蕭文?不,我應該稱文苑主人蕭文。”晴颸聞聲便認出了蕭文,冷笑道:“你既爲文苑主人,不帶領弟子作詩詞文章,卻來我隨心域到處殺戮,真是有失文雅!”

“爲了天下安寧,我們萬不得已……”聽了晴颸的話,蕭文有些氣惱,但亦有些慚愧,身爲文苑之人,偏偏做了打打殺殺的事……

晴颸冷笑道:“哼,天下安寧?萬不得已?發動了戰爭,天下何談安寧?妄加殺戮,你們有何‘萬不得已’?”

“你……”蕭文剛欲言,便被正心先生止住。

“晴颸,當年你爲何要率領整個部落的人成爲亡靈人?”正心先生心中想起當年此事,還是有些惋惜。

“哼,原初,你們怎會知道,那時我南部部落日漸衰落,只有成爲亡靈人,才能讓部落重新強盛起來,才能避免被混元滅族!”晴颸痛苦回憶着。

正心先生嘆道:“難道只有此法可行嗎?你難道不知成爲亡靈人,就與天下生靈背道而馳?爲了天下生靈的生存,我們不得不消滅你們……”

晴颸怒道:“你們爲了生存,我族亦是爲了生存,爲何你們的生存要建立在屠戮我族之上!”正心先生聞言沉默,難道一直以來自己所堅持的道錯了嗎?若不是錯的,爲何會造成諸多的苦痛?若是錯的,那麼正確的道又是什麼?脆弱的生靈將如何得到解救……

“滅族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讓你們付出沉重代價!”晴颸說罷,紗簾搖曳,衝出了無數彩色絲線狀死力,圍住了衆人,並不斷旋轉纏繞,此正是晴颸的“織線”之法。

被隔在外面的弟子欲救衆人而衝向線團似的死力法陣,剛一接近,便被絲線狀死力穿透了身體,剩餘弟子便不敢輕舉妄動。

在死力法陣內,一股股線流纏繞着諸人,並有無數線頭刺來,須臾之間除了正心先生、雪嬋、萬音、蕭文、浩初以各自生法抵擋外,其餘弟子盡皆喪命,而雪嬋、萬音、蕭文、浩初均有負傷。

正心先生見狀,忙使用“護心劍”,將四人護在四把幻化的巨劍中,擋住了絲線狀死力的攻擊。

“哼,原初,你顧得了他們,還能顧得了自己嗎?”晴颸說罷單手一揮,無數絲線死力衝向正心先生,正心先生騰空躲避。這股絲線死力又急速轉向並跟隨至空中,正心先生躲避不及,被圍了起來。

絲線狀死力迅速織成了一個“繭蛹”並不斷纏繞着,同時有無數線頭開始攻擊正心先生。

因有正氣護體,正心先生方抵擋住死力線頭的攻擊,但在繭蛹內的空間越來越小,須臾間自身已被完全緊縛住,不得動彈。

“既然穿不透你的身體,那就汲取你的力量吧!”晴颸說罷,正心先生感到自身的生力被依附在身上的線頭快速吸走,此即死法“化澤”。

由於正心先生力量不足,“護心劍”漸漸消失,衆人看到正心先生被困,均施法相救,但“繭蛹”異常堅固,難以打破。晴颸吸收到了力量,又重新發出更多、更迅猛的絲線死力衝向衆人,衆人忙全力抵擋,但恐不能長久。

正心先生急思萬物相生相剋之法,使出了“清兮辭”中的“清兮,真火”。其渾身噴發出藍色火焰,將“繭蛹”燒盡,後又燃毀了“線團”,如此便破了“織線”之法,衆人皆舒了一口氣。

此時,一衣着華麗、頭戴鳳冠的絕美女子緩步走出簾外,玉臂平伸,閉眸道:“我輸了,要殺便殺吧。”

衆人皆驚歎其姿色,心生憐憫。正心先生長嘆一聲,飛出正心劍,刺向了晴颸,衆人皆閉目轉首,不忍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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