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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逝水流殤,心之傷(痛)!

第四章:逝水流殤,心之傷(痛)!

我還在盯着小煙出神,才過了一小會兒,一個拿着報告的醫生來了,推開門卻只是在門口邊嘆了口氣,只是遠遠看了一下,因爲昨天他們就已經覺得她醒來是絕對沒有希望了,而當時送過來的時候這個女的居然還有心跳,那時候他們看到這麼重傷發現她還有生命力就已經覺得是很不可思議的奇蹟了了,而現在終於已經證實了不會再有奇蹟的發生,於是就準備走了。

然而他轉身時卻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頭,他也起來有一會了,可剛纔腦袋感覺有一丁點暈的樣子,他使勁吸了吸鼻子聞了聞卻又什麼也聞不到!再一看儀器就愣了,儀器之前一直都用得好好的,可現在,卻壞了!他覺得很奇怪,於是他走進來拍了拍我肩膀:“小夥子,昨晚你們沒動過這儀器吧?”

我被他說的一頭霧水,沒事我幹嘛亂動那幾個儀器?吃飽了撐的?再說了我會拿小煙的生命開玩笑麼?“沒有,我們都沒有動啊!我們兩個一直守着她,連一步也沒挪過啊!”

然後那個醫生臉色凝重的走到牀邊,把手探過去,觸了觸小煙的脈搏,我忽然又一下子心跳得厲害,不會有什麼事吧?!我緊張地死死握着雙手,又看到那個醫生用手背輕輕放到小煙鼻子下面,我的心馬上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胃裡似乎有東西在涌動。

我又一次恍惚了,不知道醫生接下做了什麼,心裡有一陣驚懼,我突然覺得小煙的面孔那臉色的蒼白是多麼可怕的一種顏色!我心裡害怕他說出那讓我不能承受的結果來。我非常地惴惴不安!然而我又看到他接着又叫醒了江爸爸,等我們似乎都比較清醒了,才鄭重地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

我們兩人一聽他這麼嚴肅的說,馬上就覺得出問題了,江爸爸雙手顫抖着慢慢伸過去,忽的輕輕抓住小煙的右手,而我也同樣呼吸沉重,奔過去也輕輕握住小煙的被繃帶裹住的左手,然而入手的卻是一片讓我心驚的冰涼!

“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昨天深夜,我們醫院的儀器出了故障,我很抱歉,病人的相關儀器都沒能正常工作,而病人已於今天凌晨大概兩個小時之前就已經正式死亡!”

江爸爸聽完後仍然一聲不吭,似乎是一臉的不敢置信可是接着就已經變得十分悲傷痛苦!只是默默地握着小煙冰涼的有兩道擦傷的小手,凝視着小煙的那張美麗卻蒼白的臉,眼淚就躥了下來,人也一下子似乎蒼老了十歲,然後雙手劇烈的抖動着,慢慢鬆開了小煙的手,彷彿是一個慈愛的父親在爲她親愛的女兒臨睡之前掖被子一樣,把小煙的手輕輕移進去放好,摁了一下被單,然後還沒來得及再摸摸他乖女兒的額頭,就一絲鮮血從口裡溢了出來,然後轉身一口血“哇”的吐了出來,搖搖晃晃的還沒等那個醫生跑過去扶住就歪倒在了牀邊。

而我握着小煙的手也是一動也沒動,我只是怔怔看了江爸爸一會,再也忍不住了,就把眼睛緩緩移到小煙那張蒼白的臉,臉上還有一些淡淡的傷痕,可那是多麼絕美的容顏啊!即使她被包裹住了大部分也掩飾不住她的美麗!我突然覺得很想吻她一下,於是慢慢俯身把臉湊過去,眼淚一滴滴的滴在她身上,慢慢的移到臉上再滑落下來,滾進牀單,可是我還沒湊近多一些,幾乎是同時,我和江爸爸一樣,胃裡一陣劇烈的翻涌,喉頭一陣微甜,也“噗”一下吐了一大口血,直接就噴到了小煙蒼白的臉上和裹着雪白繃帶蓋着被單的身上,然後我們都不省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來後,不知道人在哪裡,頭也暈乎乎的,神智彷彿被一下子抽空了!我聽不清耳畔有人說小煙是因爲缺氧窒息而死的!不然以她頑強的生命力有30%的希望可能會醒過來!也聽不到小煙的媽媽的嗚咽聲和憤怒地罵我和江爸爸說是我們害死小煙的!更加沒有理會他們互相勸告相互安慰的聲音,我又沉默了幾秒鐘,也不顧其它人怎麼想怎麼看,我就要起來去看小煙,我只想再去看小煙,我怎麼能不再去看她一眼呢?!我怎麼能夠就讓她那樣的離開我呢?我的心很痛,疼得我幾乎就想也死了算了,可是爲什麼他們要哭喊着拖住我,爲什麼不讓我去看小煙呢?我真的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而已,就看一眼啊!一眼也不能麼?!……

我終於被按住了,我呆呆的坐在牀上,“小煙,你要離開我麼?你真的要走了麼?你是乘着一片潔白的羽毛飄去的麼?你是乘着那一陣淡淡的清風飛走的麼?你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啊!誰能告訴我?!”我真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怎麼也想不到我會好好的就出事變成植物人,然而我最終是醒過來了的,可是小煙呢?她爲什麼就偏偏在我醒過來還沒來得及見到我的時候就急匆匆地要走?爲什麼我守護在你身邊你也捨得離開我?!爲什麼!!

如果愛情是毒藥,那麼讓我們倆一同吞飲吧!可你卻吞飲了毒藥而先離我而去了!單單留下了我一個人在這裡守着你留給我的記憶中的音容笑貌而苦苦煎熬!!

傳說中有一種湯,喝下之後會忘卻一切。蒼天啊!那麼你就給我一碗吧!!那麼你就讓我從此忘記一切的憂愁和曾經所有的快樂吧!忘卻一切!忘卻一切吧!!一切的溫馨,一切的甜蜜,一切的傷痛,一切的悲涼,一切的愛恨情仇,都統統讓他們化作流水、化作白雲隨着那時間的狂風巨浪而永遠地在我眼前、在我心中消逝吧!也許沒有了憂愁,我就可以舒展緊皺的眉頭;也許沒有了憎恨,我的整個人就會變的明朗輕鬆。我多麼希望記憶裡被烏雲掩蓋的天空,突然變得湛藍透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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