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端午節,歷史上祭拜屈原投江。選在這一天三教大日子,說明三教很有想法。列席,三教都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其中以儒家最多。儒家更是請來了孔孟畫像。不知是不是太有代入感,一看到孔孟畫像,我腦畔就會有一個聲音響起來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吐過血,身子還在恢復期的黃龍巢,此刻面容蒼白,狀元氣運也被聖人畫像暫時遮輝。儒家小輩說我這個人壞,是骨子裡的壞,我更不會去辯白。
李淳星依舊一襲青衣,居然站在聖人畫像前不失輝。三教之爭到了白熱化局面,李淳星看向梵音大僧道:“比什麼?”今天佛儒之爭的主角是梵音大僧和李淳星。梵音大僧道:“我曾斷雙臂,今雙臂再生,就賭一賭這天道更親近誰。”
梵音大僧擡頭看天,黑雲壓城城欲摧。梵外大僧要和李淳星賭這個證道。我總感覺這大僧不懷好意,目光一直可以在我身上打轉。我看到道家走出來一襲道衣老者,這個老者是今天來,連李念一都對老者尊敬。我看到前幾日見到的江湖遊俠,同樣站在C位。
李淳星擡頭看看天道:“怎麼個賭法。”大僧道:“我算過日子,今天正是本僧的渡劫日,就賭這天劫落下,你們三人可以護住多少黎明百姓。”大僧看向黎明百姓道:“如果你們不敢,這場算你們輸,本僧自可尋一個僻靜之地渡劫。”
這大僧好重的心機,居然借渡劫,想賺個名利雙收,同時又想讓在場人替大僧分擔天劫。大僧咄咄逼人道:“若是不敢,現在可以反悔,老僧忘記告訴諸位,老僧的雷劫是九天玄雷,共九次,每次遞增一道玄雷。”
我雖不知道如何渡天劫,但從大僧胸有成竹的架勢來看,他應該是可以控制天雷劫何時落下。我感覺到天邊突然一陣昏暗,緊接天邊有一道道紫電劈下,就這架勢不去拍世界末日浪費。人羣中有不少人交頭接耳,面有懼色。
大僧道:“我僅是給三位一個思考時間,看看本僧渡的劫有多大。”大僧將僧衣披在肩上,再看這一次大僧居然沒有刻意去壓制自己一身佛法力量,大僧法力全開,就感覺到大僧的身上披上一道金色袈裟,同時佛門金鐘罩罩住大僧。我感覺到天空黑雲壓城,同時空氣急速抽空,頃刻之間頭頂一個鍋大的漩渦,越來越大,如同一張血盆大口,隨時都有可能張牙舞爪。
李淳星看向道門中人和江湖遊俠。大僧威風凜凜道:“你三人可敢應戰?”
李淳星看向道門老者,道門老者持九字真言口中振振有詞,忽看到道門老者背上青鋒劍出鞘,同時在場觀戰持劍人手裡百劍共鳴,疑要出鞘。道門老者道:“不妨,儒聖可接下這因果。”我看到江湖遊俠看向老者,同時出陽神,居然是一隻勇猛高大的搬山猿,江湖遊俠背對李淳星道:“我護住百姓,你可出劍。”江湖遊俠弓腰,當真用背擋住這天劫,這背如同一座大山一樣,黎民百姓如同躲在崖下避雷。
李淳星道:“那我可就出劍了,出劍前敢問大僧可敢生死。”大僧道:“既然三位應戰,當然可論生死。”大僧道:“那麼本僧就先開足劫,讓三位心裡好有一個計較。”在大僧老僧入定先開足劫,就感覺到狂風捲襲,原本一直懸掛頭頂的天劫,好似蓄力已久,我恍惚看到九天之上,天開雙目,雙目如同血洞一樣窺探人間。梵外大僧不敢怠慢,立刻金光咒護體。來不及衆人躲閃,一道天雷以耀眼光速破天而下,目標正是這一方天地。
我看到道門中人抽劍,百劍出鞘,和道門神兵產生共鳴,這劍扶搖九天,直奔天雷斬下。我聽到道門中人口唸道德經,儒家更是向孔孟行叩首禮。佛門沙彌皆盤膝坐下,口唸佛法。我這一刻我彷彿回到遠古,對敵天龍。
天雷被百劍斬下數段,其中一半落在搬山猿背上炸開。李淳星應天劫抽劍,大僧手持禪杖對上李淳星手中的摘星劍。我已經看不到眼前的白光,七竅流血。再看佛門弟子皆七竅流血。一聲炸雷沉寂,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
我心道:“這僅是第一道天劫。”我的腦子嗡嗡道:“爲何我會和佛門沙彌一樣七竅流血。”我耳邊一個聲音道:“那個梵外大僧已經將你和佛門的生命線相連,如今大僧和李淳星一戰,你這道家氣運皆來自李淳星,接下來的天劫就是你們三人和佛門中人分攤。”
我道:“這個梵外大僧果然腹黑。”我看向大司命道:“那麼你呢?”大司命道:“當然有牽連,你我主僕同殿,我會分羹。”我道:“我會不會死。”大司命道:“也許會。”我怒道:“那你豈不會死。”大司命道:“如果天劫我當真扛不下,我會斬斷你我命數相連。”我道:“你果然和大僧一樣卑鄙。可共富貴不可同患難。”大司命怒道:“富貴個屁。”
大僧看向我這裡,眼神晦澀,接下來開膝和臍兩劫,共計5道天雷。道門中人出劍更快,只是我看到有的劍因承受不住天雷,斷爲數段。搬山猿的身子向下一沉,我眼花繚亂,感覺到氣血翻滾,大司命站在我對面,用手去指向我眉心,同時伸出舌尖,和我在這雷劫裡激吻,我緊緊抱住她。
大僧的足和膝還有臍變成金色。大和尚力量再次登峰道:“這一次我再開胸臂兩劫。”我看到佛門沙彌如同風中殘燭,搖搖欲墜,已經有人當場斃命。我看向大司命,看到她正含情脈脈看向我。我道:“可能救這些小沙彌。”
大司命道:“如果沒有這些小沙彌爲大僧分擔天劫,最多7重天劫,大僧和你們必定灰飛煙滅。”天劫再次下來,我將大司命推開,我借大司命手中一劍,將那僕從圖騰活生生從皮膚上剝開,同時對大司命道:“你接下來護住東林寺小沙彌。”
東林寺方丈道:“蕭施主,大善。”我已經看不見天劫,只能聽到雷響。大僧已經開到7重天劫,我居然還活着。我感覺到虛無縹緲皮肉綻開的燒焦味,我感覺到搬山猿雙膝跪地,以手撐足護住百姓。
我感覺到道門只剩下一劍,其它長劍盡碎。而這一劍在第八重天雷下來時,已經碎了,道門中人向後飛出。就在這一刻,李淳星伸出手將道門中人拉到身前,別問值不值當。李淳星和大僧扛下第8重天劫時,兩個人已經成爲血人。
大僧全身金光閃閃,僧長儒下。我感覺在場人全部是強弩之末。我覺得我已經沒有機會問拳龍虎山,我向後一倒,感覺到一個女人自斷雙臂給我當椅子,將我護住。我知道這個女人是大司命。
我靜靜聽去,感覺周圍一片死寂。我驚慌道:“還有沒有人活下來。”我感覺天劫停了,因爲大僧一目看天,這第九道天劫在大僧只剩下一目尚有生機外,大僧已經死去。我看向李淳星,李淳星完全沒有生機,他保持一個去拉道門中人的姿勢。我看到搬山猿已經失去面目,有人向外奔跑。
我看到騎鶴下龍虎山的大天師,來到我面前惋惜道:“我並非趁人之危,但你不可活。”劍氣沒有寒意,我被天師府大天師一劍貫穿胸膛。我還沒來的及問拳天師府。大天師騎鶴折回飛向龍虎山。
我心道:“當真的卑鄙小人。”我突然感覺到大僧僅存的一目從金身上跳下來,居然生出四足奔向我,這一目突然躍上我額頭消失不見。我在牀上整整躺了一年,事情後來是賴布金告訴我的。
李淳星當初戰梵外大僧時,曾在樞密院五層留下一道神識,是這道神識救了李淳星,只是李淳星不記得之前任何事。我道:“大司命呢?”賴布金道:“大司命自斷雙臂,告訴天后要再去一次嶺南。大司命讓你不必等她。”我可以想象沒有雙臂的大司命,她怎麼就不等我,一個人去嶺南下墓。
賴布金惋惜道:“我們都小看了東林寺方丈,最後是他用命續命換下搬山猿。”
我想坐下來,賴布金扶我,我知道黃龍巢是僅存憑藉自己毅力活下來的少數人。賴布金道:“黃龍巢身負狀元氣運,而且這一次誤打誤撞居然身負蟒氣。”我想到趁火打劫的天師府大天師,當胸一劍刺下去,我想到大僧臨死前的那一目躲在我體內。
賴布金道:“天后御封天師府大天師爲正陽天師。”感覺到我目有異光,賴布金又道:“你如今是樞密院第七位掌權,負責照顧李淳星。”我道:“我可以回京了?”賴布金道:“還不行。李淳星如今被送回樞密院五層。”
我道:“如果真可以回京,我想去一次嶺南。”又在牀上休養三個月,我能下牀,我去東林寺給蓮宗方丈上一炷香。三教之爭這一戰,萬幸百姓沒有任何傷亡,東林寺僅存不到一成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