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勁氣閃過。
鐺!
土匪頭子只覺手一麻,虎頭大刀滑出手掌,直晃晃地插入大地。土匪頭子摸着頸子:“我死了?”
“嗖”的一聲,一個晶瑩的物事將土匪頭子發懵的腦砸出一個大包。
“想要你的兄弟出人頭地,就拿着此物帶着他們去三萬裡處的天荒的戮天傭兵團找朱雲。”
楊天帶着王紫菱漫步而去,看似一步卻渡出了十幾米,不用一會便化作黑點消失在一幫土匪的眼中。
俊美少年憤然地看着疾去楊天,眼中光芒一閃,跺了一下腳,身形如一抹浮光向楊天掠去。
“老大,你沒事吧!”三子緊張地說道。
土匪頭子沒有答話,把地面上的晶瑩物事撿了起來,一看,原來是塊玉佩,雕刻着“戮天”二字,龍鳳在其旁,一股霸絕天地的氣息透出,令人不敢小覷。
土匪頭子把玉佩握緊,神色堅決地看向東方:天荒?大陸東方的天荒,我一定會去的。戮天傭兵團,你等着我。
—— ——
雲羅城內。
雖然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但云羅城的太陽依舊灼熱地照射,街道上的販夫走卒汗流浹背地向街道上的行人推銷自己的商品。奈何現在時值正午,街道上已沒有多少行人,顯得有些冷清。
一對璧人出現在街道上,男的俊美不凡,女的絕美無雙,神態親暱,引得勞累一個上午還要在烈日下煎熬的勞苦大衆嘖嘖稱讚,仿有春風拂過,將一切勞累驅逐。
楊天看着這雲羅城,城池樓閣,店鋪酒樓,街道青木,都井然有序。遠處的府邸有些別緻小巧,有些莊然大氣,有些富麗堂皇,有些古樸雅緻。星羅棋佈,湖泊分散其中,支流蜿蜒向四周流去。豪華馬車,衣着華麗的貴族子弟,就連販夫走卒也穿上鮮亮的衣服。
此雲羅城比天武城好上百倍,不愧是天陽大陸四大皇朝中排行第三的月楓皇朝的首都。帝王的威懾,官府權勢之氣,倒沒有那麼濃郁。可能是因爲月楓皇朝歷代都是由女子繼位,執掌皇權的緣故。讓雲羅城少了些威勢,多了些胭脂之氣,也多了份安寧。這也是許多人奔來月楓皇朝定居的原因。
此處離中央皇朝尚有一百萬裡,楊天也沒有焦急,宗派大會在三年後才舉行,楊天有夠但時間去,倒不急着趕路。
“楊大哥,他還在後面跟着,我們要不要把他甩掉?”王紫菱看着後面鬼鬼祟祟跟着的少年。
少年看到王紫菱看過來,立即轉過身假裝和旁邊的小販買東西,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少年在跟蹤那對如神仙眷侶的少年少女。
楊天幫王紫菱拂開被風散遮掩眼睛的髮絲,笑了笑,說道:“他喜歡跟着,就讓他跟着。我猜這娘娘腔一定是見我的紫菱貌美如花,心生傾慕,所以才一直跟着。不過他也只有羨慕的份,眼巴巴地看着我和紫菱在一路上恩恩愛愛。”
“楊大哥”王紫菱嬌羞對楊天嗔道,“纔不是你想的的那樣呢!說不定這少年是看見楊大哥武功高強,想拜你爲師。”
後面跟着的少年正是楊天今天遇見被土匪打劫的俊美少年。這俊美少年的身法竟能追上楊天,儘管楊天帶着王紫菱一個累贅,亦未全力施展電凰步。但被俊美少年追上,可見俊美少年的身法着實不凡。
“拜我爲師,我可不要這種徒弟,看他自以爲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就想揍他。更別說他還長得又像個女人,陰陽怪氣,看到就想吐。”楊天滿是厭惡地說道。
王紫菱對這俊美少年的印象不好,因爲他驕橫地說出威脅楊天的話。看到楊天臉上的厭惡,王紫菱也不再談論後面跟着的俊美少年。
楊天和王紫菱雲羅城街道上邊走邊看,天氣炎熱,街道上也沒有太多人,從街道的商品,楊天看出雲羅城的繁華。
楊天和王紫菱緩步走着,楊天對王紫菱問道:“紫菱,你家在哪裡?和你這麼久了,還見你提起過你的家人。”
王紫菱絕美的臉上笑容一凝,明亮的秋眸瞬時黯淡,停在街道上。楊天看見王紫菱如花的嬌顏變得黯淡無光,知道王紫菱的家並不如意,不忍王紫菱失去往日活力,揭開她心中的悲傷。
正好旁邊有一個小貨攤,上面擺滿女孩子的飾物,楊天拉着失神落魄的王紫菱走過去。簪子髮釵,玉鐲金鍊,耳環掛墜,一應俱全。楊天拿起一枝鳳凰髮釵插進王紫菱的烏黑雲鬢中,鳳凰釵頭懸着金絲,圓潤散發瑩光的珍珠搖曳。
貨販是個中年男人,歲月在留下了痕跡,將他昔日烏黑的頭髮穿插着絲絲白髮。看到俊美少年將髮釵插進美貌少女的烏黑雲鬢,彷彿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時自己也是朗朗少年,在與妻子相知相識的那段時光裡,自己亦曾爲送給妻子一枝髮釵而攢錢。當自己攢夠了錢,買了妻子一直用眼角餘光偷看的喜愛髮釵。給妻子插上髮釵時,妻子那幸福快樂的神態,仍清晰浮露在自己眼前。
貨販用愐懷的目光看着這對人兒,用祝福的語氣對楊天說道:“公子真是好眼光,這髮釵與這位姑娘很相襯,這髮釵,我就送給這位姑娘吧!祝兩位白頭到老,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
貨販的話如魔咒擊中王紫菱,讓王紫菱失落無神的秋眸羞澀不已,雪白黯然的臉上染上一抹暈紅,嬌豔欲滴,絕美傾城。
楊天哪裡看過王紫菱這般模樣,眼中有迷離地看着絕豔無雙的王紫菱。楊天突然在王紫菱身上看到一個人的影子,那嬌羞的神色,多像。可惜那人已不在他的身邊了。遠方的人兒,你可知在遙遠的一處,尚有一個人在思念着你,想念着你。
大陸的南方,一個撫琴的清寒女子盤坐山顛,仙煙嫋嫋於青山,雲鶴盈盈掠長空,清音柔柔蕩長空。
“砰!”絃斷音絕,一顆晶瑩的血珠自修長無暇的白玉指滲出。
“是你在想我嗎?”清寒女子望着雲天喃喃道,玉指上的血珠滴落在雪白的衣襟上也毫無所知。
“等我學會了老祖宗教的修羅誅仙曲,我便去找你,縱是沉淪修羅地獄,我也無懼。”清寒聲音帶着無比的堅持盪漾雲顛。
驀然,琴音再起,殺伐之音震盪着出塵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