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若是不知自己已在天荒三萬裡外,楊天還以爲自己對面的人是朱雲一幫人僞裝假扮的。
“小子,本少爺問你話呢?你竟然敢無視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小心我將你全家殺個片甲不留。”
由於楊天和王紫菱的出現,俊美少年被一衆土匪給忽略,又看見楊天滿臉笑容地和土匪們說話,根本就不回答他的問話,就乘着土匪們沒有注意他,飛快溜出土匪們的包圍,朝楊天跑去,順利地來到楊天身前握着拳頭對楊天大喊大叫道。
聽到俊美少年話中的“將你全家殺個片甲不留”,楊天眼中殺機一閃,但這片刻的凜冽殺機如狂風暴雨壓迫着場中的所有人。
土匪們全身冒着冷汗,脊背的衣襟都溼透,森冷的殺機如一根根鋒利的鋼針刺進他們的身體,直達骨髓。離楊天最近的王紫菱和俊美少年臉色煞白,身體顫抖,不過前者只是在一瞬就恢復正常,柔情似水地看着楊天。
俊美少年驚恐地看着楊天,彷彿眼前的楊天是一尊殺神,不過與生具來的驕橫讓他強忍着心中的懼意,桀驁不馴地盯着楊天。倏然,一隻白色大手出現在他的面前,兩腳離地懸空,窒息痛苦的感覺出現在他身上,讓他兩隻纖細白柔的手臂不停地胡亂揮動,蹬腿艱難地咽噎着喊着“放開我”。
呼呼的急促,讓他毫無疑慮地相信自己要死了,俊美少年揮動的雙手回到頸項上用力地想將捏着自己纖細的頸項上的大手給辦開。
看到俊美少年地被楊天捏着脖子提起,一大羣土匪畏懼地望着楊天,想要離開此地。可看到楊天俊美臉龐上帶着的冷冽笑容,雙腳禁不住顫動,帶着恍如被無數螞蟻亂爬咬嚼的心僵立在原地,憐憫地看去艱難地呼呼的俊美少年。
王紫菱看見俊美少年兩眼都快翻白,不忍地拉了拉楊天的衣袖對楊天勸道:“楊大哥,你再不鬆開手,他可就要死了。”
楊天仿若未覺,嘴角泛着冷笑地把頭靠近俊美少年,鼻子裡聞到一陣清香,楊天眼中閃過一陣厭惡。女人細嫩的肌膚,胭脂的清香,陰柔俊美的面孔,讓楊天想起他那逃亡在外的堂兄,楊雲。
楊天忍耐着心中的厭惡,在俊美少年煞白的俊臉旁邊冷酷地說道:“小白臉,你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威脅我家人的言語,就別怪我把你的頭削下來喂狗。”
砰!
俊美少年被楊天如扔垃圾一般狠狠地扔到地上。
“咳咳,好痛,你、你竟敢。”俊美少年貪婪地呼吸着這對他格外珍貴的清新空氣,指着楊天想說些狠話。但那窒息痛苦的感覺,楊天冰冷無情的話語,闡釋着死亡是那麼的近。如黑暗中森冷的魔靨浮現在腦海深處,如臨萬丈寒冰之深淵,更讓俊美少年全身發怵,不敢再說下去。
俊美少年狼狽地摸着砸得發痛的屁股站起來,仇恨地看着楊天,待楊天冰冷的眼神望來,馬上如受驚的兔子低下頭,讓楊天看不到他眼中的想法。
楊天對俊美少年心生厭惡,不想再看俊美少年,向遠處僵立的土匪走去。一幫土匪看見楊天向他們走來,僵立的土匪出現了騷動,心中驚恐莫名。
楊天剛到土匪前的三米處,土匪頭子便扛着虎頭大刀跳了出來,對楊天大聲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可沒有打劫你,你不能對我們動手。”楊天看着天上的烈日,淡淡說道:“今天風和日麗,正是鋤強扶弱,爲民除害的好時機,爾等謀人錢財的山間土匪,還不快快把頭送來給我砍。”
王紫菱“撲哧”一笑,如萬花綻放,引得天地一亮。對楊天仇視不已的俊美少年嘴角咧笑,不過想到楊天已經是他的仇人了,立馬收斂笑意。
土匪頭子頭腦不太靈活,愣了一會,這話不就是自己叫俊美少年把劍送過來,把錢交出來的改編。土匪頭子有些傻眼地對楊天訕笑道:“公子,這一點都不好笑。”楊天白衣飄飄地說道:“我可沒有和你說笑,是你死呢?還是他們死,或者一起死,你自己選一個。”
土匪頭子大眼圓睜,怒光爍爍地看着楊天,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土匪們,咬着牙吼道:“公子真的要爲民除害,就殺了我,饒了他們,讓他們走。”
“老大,不可。這麼多年,我們都是在你的庇護下生存,這次該我們爲老大做一件事了。把我們殺了,放我老大走。”三子看見土匪頭子想以自己的命來換大夥兒命,阻止道。
“不錯,老大,你是堂堂合道境武者,要不是爲了我們,你也不可能淪爲草寇。早已富貴在身,享受着世人的敬仰。”一個土匪愧疚地看着土匪頭子說道。
“受老大你的恩惠這麼多年,我們大夥早就想報恩,只是奈於沒有機會而已。今天就是我們報恩的時候了,我願意用我命換老大的命。”又一個土匪眼中無憾地吼道。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老大的命。”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老大的命。”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老大的命。”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老大的命。”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老大的命。”
“我願意用我的命換我老大的命。”
……
聲音雄壯,震徹山林,其中的堅決,漠視生死爲一人的豪魄真摯的言詞如天地間最神聖的聖言直達雲霄,向上蒼宣言。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兄弟。你們能爲我死,我更應爲你們死。一人死,衆人存。犧牲我一人又何妨!”
土匪頭子眼眶盈着淚花,看着他的最愛兄弟,被淚水朦朧的虎目中有無數欣慰,無數留戀,無數愐懷,似要將這一張張真誠的面孔刻錄在靈魂深處。
鏗!
虎頭大刀帶着冷冽的刀芒,土匪頭子眼中一滴眼淚掉落,手中一狠,虎頭大刀來至脖子前一抹。
“老大!”一大羣土匪驚恐地掉淚悲聲喊道。
土匪頭子感受虎頭大刀冷冽的刀鋒掠過毛孔,將汗毛割斷。
自己死了,兄弟就能活着。
土匪頭子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