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6. 反敗爲勝
經過一番折騰，驕傲摳門的張晨曦副市長終於敗陣，將他所知道的內幕倒出來。
王能聽完後當場驚了一驚。
想不到，閻王嚴崇明和陳區長還都只是跳樑小醜，這次，對方爲了弄垮王能和板磚幫，甚至勾結南區人民法院和南區檢察院，以及本市內多家媒體，爲的，就是要在幾天後的公訴時，將王能及其勢力一舉扳倒。
而有如此能耐的，不是別人，居然又扯到本已重創的聖炎集團身上。
“你確定，梁書記也是被聖炎集團的大後臺威壓？可是，你不是說梁書記自己也有保護傘，而且不弱於聖炎集團的保護傘嗎？”王能心底存有最後一絲疑慮，新手機晃了晃，繼續威脅張晨曦道。
“呵呵，你以爲我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撒謊嗎？”張晨曦苦笑一聲，說道，“梁書記雖然有保護傘，但你想想，他都快五十八了，還只是個市委書記，那就說明他已經沒了在上一步的可能。同時，也說明他的後臺，對他的支持度大幅度下降。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當然不會爲了你這樣一個無名之輩，而得罪聖炎集團的大後臺！”
“你敢發誓？”
“我發誓，要是我說的是假的，叫我斷子絕孫，五雷轟頂！”
“那好，我信你這一次，看着，我已經將我的百度網盤和QQ郵箱徹底清空，咱們互不相欠了。”王能說着，一臉輕鬆走向病房門口，但在張晨曦沒有注意的時候，卻將一枚鈕釦型的竊聽器粘在門後邊。
走到走廊盡頭，王能帶上耳機開始竊聽，起初有些沙沙聲，過了十幾秒鐘，信號穩定的時候，終於聽到張晨曦得意的對話。
“請您放心，我已經擺脫王能那個蠢貨，他還以爲我真的跟他說了實話呢。哈哈，當然這一切，都虧聖女您的指點，我纔沒有上當，要不然，差點就說出咱們的秘密了。對對，我就是按照您的說法，故意引他仇恨梁書記，到時候咱們可就漁翁得利。嗯什麼？您說什麼？要我真的配合他？”
聽到這時，王能已然震驚，這個張晨曦居然和小泉美子有勾結，到底他還有多收事情沒說的，他又繼續聽了下去。
這回，更清晰聽到張晨曦的唯唯諾諾：“嗨呀，我一定遵從小泉聖女您的指示，這次算他好運，配合他。同時，我回頭就將這消息告訴陳區長，讓他們矛盾更加激化，哼哼，那時候，就沒人繼續追查我們聖炎集團的事情了。好的，我一定照辦。至於被軍方抓走的葉盛華嘛，我會及時派點人過去安慰他，嘿嘿嘿……”
竊聽到此結束，王能的心卻沒法平靜下來，他果斷給老首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小心提防有人可能對葉盛華不利。回過頭來，王能也有些好奇，到底公訴之時，這個小泉家的走狗張晨曦，會怎樣幫他的忙。
公訴日期轉眼就到，王能在李青黛三女的陪同之下，帶着浩南和禿鷲二人上了法庭，因爲他們目前是疑犯，所以只得委屈地站在被告席。
今天參與公訴的人，除去王能六人之外，其他絕大多數，都是閻王的手下和陳區長打了招呼的各家媒體。就見觀衆席上，明明還沒有開庭，這些人就開始對王能各種言語嘲諷，又是指責他帶領地下勢力禍害江城市的，又是堅決請求法官嚴懲王能的。
唯有角落的五六個席位，來的人卻是劉珍和宋大媽等人，顯然是來給王能助威的。
王能淡淡笑了笑，以眼神告訴她們自己一定沒事，接着，就看到原告席位上，閻王嚴崇明一臉得意，慢悠悠走上席位，朝他這邊冷冷看了一眼。
嚴崇明嘴角浮現一抹傲然的笑意，還沒開庭就對王能大言不慚說道：“王能，你這個人渣，你禍害百萬市民，肯定沒有好下場的。我要是你，馬上認罪伏法，還可以取得寬宏大量，給你減去一兩年的刑罰！”
王能不緊不慢回答一句：“是嗎？原來南區的法律幾時變得這麼開明，你不是騙我吧？萬一我認罪了，他們罪加一等怎麼辦？”
“哈哈，一看你就是土包子，連自首情節的規定都不懂？我來給你普普法吧，只要你現在認罪，加上我看你可憐，給你說情，檢察院就會通情達理，考慮減輕的！”嚴崇明大笑三聲，給王能講起相關的規矩，看向他的目光更充滿不屑，只覺得自己一定會贏。
而這時，陳區長也在衆多媒體的簇擁之下，朝公訴機關席位走去。
其中一個明顯被收買的記者這樣腦殘地問道：“你好，陳區長，我是南區新聞臺記者，我想請問您對這次公訴王能有什麼看法？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您如此堅信原告和公訴機關會贏得這次官司呢？”
陳區長立時呵呵一笑，一副正義凜然的偉光正形象，朝王能這邊輕蔑地看了一眼，慢悠悠說道：“我對這種人渣，除了鄙視和憤恨這兩個詞語之外，根本想不到別的詞語來表達我的心情。各位媒體，你們都知道南區在我和同事們的領導下，多麼安定繁榮，直到被這個人渣給攪亂局面！我很痛心哪！我相信檢察官和南區人民會支持我們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這個人渣……嫌犯王能，就算伏法出獄，也一樣會被區**另類相看呢？外邊有傳言，說陳區長曾經和他有死仇，這個消息是真的嗎？還是說，陳區長您是爲了一區穩定，明知他罪大惡極，不擇手段，也要選擇對抗到底？”
我覺得你這個問題說的非常只好，對，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渣，就算他出獄，我也會好好監視他的，直到他證明自己的清白。說到什麼私仇，那是絕對的謠言！我是爲了南區人民，選擇這條路，就算再多報復，我不怕，生爲光榮的黨員幹部，我不怕犧牲，爲了本地和諧，就算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這種人渣朝我挑戰，我都一樣對他們說‘不’！”
“陳區長回答的好棒，真不愧是我們南區的好區長，大家給他鼓鼓掌！”這個記者剛說完，其他記者立馬附和着，頓時，整個法庭充滿對陳區長的溢美之詞和無數掌聲。
唯有得到張晨曦許諾的王能，對這一切不屑於顧。
如果這點輿論攻勢，就能將他給打倒，那以往的生涯中，王能早就不知道被多少敵人給達到了。如果這些低級伎倆就能使他失去理智，那麼王能從前那些遭遇時，不知道會被對手下多少圈套，根本活不到現在。
王能是不屑於和這種垃圾記者計較，只等等會反敗爲勝時，要他們啞口無言。
這時候，檢察官也走進來。
“嗯，張晨曦雖然花花腸子不少，但辦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嘛！”見到這個檢察官，王能的心更加放鬆了，因爲早上時，張晨曦就打包票給他找個儘量公證的檢察官，以免被陳區長給算計。
但在陳區長這邊看來，卻是渾身一震。
“這，不是說老鄭來主持的嗎？怎麼，臨時換了這個傢伙？！”陳區長面色一變，心裡頭有種不妙的預感，原本和他關係極好的老鄭沒來，卻給換了這個最鐵面無私最不怕得罪人的傢伙，他後面的招數可都很難用上啊。
陳區長立馬低聲向身邊律師詢問意見，可律師也沒法給出什麼好的建議，他也 恢復鎮定，自我安慰還有後招不怕王能翻案。
王能將陳區長的種種驚疑之色看在心裡，心中更有把握了。
公訴很快進行到最激烈的環節。
“……下面，我宣佈開庭……嗯，控辯雙方都稱述了基本的事實，下面，進入雙方自由辯論的環節……”
陳區長身邊的主控律師立馬站起身，還是以前的說辭攻擊王能，期間用詞之惡毒，可見他也收了許多的好處。而且，爲了捏造他說的事實，不惜當場找來閻王手下當做證人，很快，就贏來觀衆席位上一大片的義憤填膺的共鳴聲。
“所以，我方認爲，對於王能這樣的人渣，地下勢力老大，歹毒的殺人犯，無惡不作的壞蛋頭目，懇請檢察官給予他最嚴厲的刑罰，判定他故意殺人罪成立，故意傷人罪成立，危害公共安全罪成立，擾亂社會治安罪成立，以及非法拉幫結派罪成立，數罪併罰，我方建議最低刑期三十年！”
最後一句說出，陳區長和嚴崇明二人面露滿意之色，好似已經取得勝利，觀衆席上更傳來大多數的贊同聲，並有人朝王能身上扔西紅柿臭雞蛋。
幸有浩南和禿鷲二人擋着，王能纔沒有被這些買通的人給弄髒形象。
“肅靜，肅靜！”檢察官猛敲案桌，語氣依舊理性，又讓辯方律師陳詞。
王能身側由張晨曦請來的大律師一起身，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因爲他不是別人，居然就是本省最著名的“狀王”，也是控方律師的恩師。
“這，這誰請他的？”陳區長嚴崇明以及那個控方律師一起色變。
就見大律師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針對控方律師的諸多問題，進行了完美無缺的回答，博得檢察官以的多次讚歎，當場將陳區長和嚴崇明二人急的差點爆粗口。
“歸納起來，我的當事人是因爲好朋友被人毆打致死至傷，纔在情緒激動之下找來同伴復仇，而這個事實，從法律條文中，最多隻是違反治安管理條例，遠遠算不上控方所說的五大罪狀。因此，我很想問一問在場各位，難道違反治安管理條例，除了罰款和五日拘留之外，還需要動輒三十年有期徒刑，二十年有期徒刑的嗎？”
說完，大律師依舊風度翩翩坐下來。當場內，因他這番高妙絕倫的辯護詞而贊聲不斷，掌聲不停，其中鼓掌者，還有觀衆席上曾被陳區長收買的幾個人。
最後，檢察官考慮雙方證據和呈詞，最終宣判王能等爲首者觸犯治安管理條例，施行罰款五千拘留七天的處罰。
“我的天！”陳區長和嚴崇明二人忍不住怒罵出聲。
王能這邊，走出法庭，他和大律師，李青黛等人一一擁抱，接着更在張晨曦的親自迎接之下，一臉無畏地走出了法庭。回頭看去，剛纔爆粗口的陳嚴二人，此時卻被法警以妨礙公務罪，當場給銬起來，好不難看。
“只是可惜，沒有找到那家酒店的主人做證人，否則，不但可以洗脫罪名，還能反擊嚴崇明，爲犧牲的兄弟們討回公道！”被拘留前的一分鐘，王能這樣惋惜地想道，當他被帶進拘留所時，卻因迎面而來的女警察而大驚失色，“葉未央？怎麼會是你來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