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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血洗經脈

第31章 血洗經脈

“啊!”上官紫煙猛地驚醒,原來自己剛纔是在夢中。

“天夏不見了!”瘋乞丐又喊了一聲,把上官紫煙徹底拉回了現實。

上官紫煙躍起衝進小屋,發現龐天夏和胡芳賞都不在屋內。

“恐怕是我們睡熟的時候走的。”瘋乞丐在門外吼道。

上官紫煙焦急萬分,連忙讓火鳳凰飛到高空尋找,不一會火鳳凰便又飛落下來,停在上官紫煙的肩膀上。

“如何?”瘋乞丐問道。

上官紫煙臉色慘白,嘴脣顫抖着說:“火鳳凰說……它說見到南面不遠處有一個血池,天夏正浸泡在裡面,七孔流血……”

瘋乞丐剛纔也只是強自鎮定,聽到這恐怖的場景,終於按奈不住冷汗直下。上官紫煙讓火鳳凰帶路,兩人直奔血池。

上官紫煙邊跑邊喊着龐天夏的名字,也顧不得身上手上被竹子劃破了多少條血痕,兩人一口氣跑到了離血池不遠處。

竹林特有的淡淡竹香已經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代替,那紅得嚇人的池子中,龐天夏正躺在裡面不省人事。

除了他,血池外還側躺着一隻巨獸,獸頸脖處的白毛上染着鮮血,那些殷紅的毛被風吹動,遠遠看去就如一團雪球上燃燒着火。

這巨獸正是之前衆人見過的貔貅,它現在已全然沒有了那時的威猛之勢,伏地不動顯得奄奄一息。

上官紫煙見到這個情形不敢向前,轉頭問瘋乞丐道:“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瘋乞丐呆立片刻,立即淚如泉涌,雙脣發顫地說道:“天夏,他有救了。”

“真的?”上官紫煙驚喜交加,還沒來得及細問,卻聽瘋乞丐哭喊着向貔貅跑去。

瘋乞丐轉到貔貅身後,果然見胡芳賞依靠在貔貅旁,面如死灰。

胡芳賞見到瘋乞丐笑了出來,問道:“老馮……如何,這次連你也想不到吧?這次……終於有一次,你也要承認我比你厲害了吧?”

瘋乞丐老淚縱橫,將胡芳賞抱在懷中道:“**,爲什麼要那麼傻,以你的獸貔貅之血來清洗他人的經脈,搞不好要送了你的老命……”

“貔貅能吞萬物而化之,其血有淨化一切毒物雜質的特殊能力。這個少年中毒太深,不用貔貅之血去洗根本無藥可解。”

“這少年與你素未平生,你爲什麼要幫他?”

“老馮,我想幫的是你……我問你的問題,其實我也知道答案。你把獸琥珀讓給我,自己則錯過了成爲獸化者的時機。你故意擺出清高的姿態,還說不喜歡獸化者,其實是要躲着我和貔貅,逃避你內心無法成爲獸化者的痛苦。”

胡芳賞的目光空洞,似乎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卻仍繼續說道:“但你走了,我就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是我錯了,只怪我心胸太過狹隘。”

“不,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我。所以,這一次,就讓我幫幫你……咳咳……” 胡芳賞咳出一口血,手腳無力的垂下。

“**!”瘋乞丐痛苦地驚呼着,懷中的胡芳賞腦袋一歪,再也說不出話來。

竹林,傍晚,小屋內。

桌旁坐着三人,龐天夏、上官紫煙和瘋乞丐。

龐天夏嚷着:“什麼時候纔可以吃飯啊,好餓啊!”

上官紫煙沒好氣地說:“你中午醒來的時候不是吃過了嗎,除了吃就是吃!”

龐天夏道:“這不是對待一個病人應有的態度喔,再說我昏迷了那麼多天了,就算多吃點也沒什麼啊。”

瘋乞丐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胃口好證明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好事。”

龐天夏忙接口道:“你看,前輩都說胃口好是好事。”

上官紫煙卻狡辯說:“前輩的意思是說,你已經不是病人,我又可以隨時揍你了。”

上官紫煙說着,真的伸手去揪住龐天夏的耳朵。

瘋乞丐不理會他們,只是在感嘆道:“哎,就是沒想到**,他竟然……”

“說我什麼壞話呢?”

胡芳賞拿着一盤炒筍乾出來,放在了桌面上。

瘋乞丐笑了,在龐天夏和上官紫煙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他笑得那麼開心過。

“我是想說,你竟然會做菜,而且手藝居然不錯。”

胡芳賞假裝不悅道:“你真以爲你什麼都比我強啊,要不要比一下拉屎,看誰拉得多!”

“比就比!”瘋乞丐居然答應了。

上官紫煙停住了手裡的筷子道:“兩位前輩,你們不要那麼噁心好不好?”

龐天夏卻不管,把嘴裡塞滿了東西才問胡芳賞道:“前輩,那貔貅爲我放了那麼多血,作爲獸化者的你真的沒事嗎?”

胡芳賞看看瘋乞丐說:“有這位神醫在,我勉強保住了一條小命。臨老想耍耍酷,沒想到小命還是靠他才保得住。”

瘋乞丐拿出酒壺說:“不說那些,我們本來就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

上官紫煙看到這個情形,心中高興,看來兩位前輩已經冰釋前嫌了。

閒聊之間,胡芳賞告訴龐天夏和上官紫煙,瘋乞丐原名是馮奇凱,但並沒有透露其他信息。龐天夏也把自己這邊的實際情況,大概和胡芳賞說了一下。

三人又在胡芳賞處住了些天,等龐天夏和胡芳賞都恢復得差不多了,才繼續動身。

臨走時,胡芳賞要將破境丹全數送給三人。馮奇凱再三推辭,說這個破境丹應留給胡芳賞自己。

胡芳賞大笑,說我這把老骨頭還提升獸化者境界幹什麼,這些破境丹不是給你,是給你身旁的兩個年輕人的。

馮奇凱見無法拒絕,又考慮到這藥確實對龐天夏他們有莫大的幫助,方纔收下。

三人離開竹林,很快便拐回了向南的大路之上。

越向南走,人煙越是漸漸稠密,大路上的行人不斷,不再向之前那樣,有時一天都遇不到一兩個人,三人還多次碰到數十人規模的旅人團隊。

這日中午,龐天夏遠遠就見到前面有一座石頭城。城牆僅有三丈多高,但其規模已經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村鎮都要大得多。

龐天夏嚷嚷道:“前輩,那裡有座大城市,我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龐家鎮,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城牆的城呢!”

馮奇凱鄙夷道:“一座小石城有什麼好吃驚的,雲國的都城就在南方海邊,所以越向南邊越是繁榮,這種小城遍地都是。”

上官紫煙也取笑道:“土包子,等下不要失禮了我們。”

“切,你不久前還不是和我一樣是個乞丐。”龐天夏不服氣道,說完立即拉着兩人,用最快的速度衝了進城。

龐天夏帶頭在城內的街上逛了好一會,見有個頗有規模的酒樓,就自己先跑了進去。

酒樓的夥計剛在門內招呼着客人,只覺眼前人影一閃,被來人撞得連連倒退了幾步,差點要摔在地上。

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聽撞自己的傢伙問:“喂,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

夥計定了定神,見面前是個衣着普通的少年,就怪聲怪氣地說:“有啊,我們這裡有燒鴨燒鵝燒乳鴿,燒雞燒排燒乳豬,你要吃哪樣?”

龐天夏沒聽清夥計說的繞口令一般的菜名,又問:“你這裡的東西都是燒的啊?”

夥計拉着龐天夏指了指門外道:“你不想吃燒的也有,出門左拐走四五十步,路邊有一個包子店,饅頭包子幾枚銅板就有得吃了。”

夥計說話間,馮奇凱和上官紫煙也走進了酒樓。

馮奇凱本想拉龐天夏出去,找個實惠點的地方,但聽出夥計語帶譏諷,心中也有些生氣,便大聲說:“夥計,你帶我們三個人到包間雅座去!”

夥計見面前這個老頭面容兇惡,不像那個少年般和善,便不敢造次,只好不情願地在前面引路,將三人帶上了二樓。

到了包間,馮奇凱和上官紫煙安靜坐下,唯獨龐天夏非常好奇地東摸西摸,看來看去。夥計猜到這小子是第一次來到這種高檔酒樓的包間,又露出了鄙視的神色。

馮奇凱見夥計狗眼看人低,便從懷裡拿出龐天夏上次得來的金幣,摔了兩枚在桌上,問道:“這些小錢夠不夠吃些粗茶淡飯?”

那夥計見到桌上還在晃動着的金幣,眼珠子瞪得幾乎也落出來,小心地陪着笑道:“大爺,這可不是小錢了。您要吃什麼儘管說,小的馬上就讓掌勺的大師傅去做。”

馮奇凱有意讓龐天夏長長臉,便讓夥計去問龐天夏要吃什麼。

夥計的眼睛擠成兩條彎縫,牙齒笑得露出來十顆,彎腰去問龐天夏道:“小少爺,您想吃點什麼?”

龐天夏見這傢伙前後判若兩人,明白是錢在作怪,也懶得和他計較,便答道:“你剛纔說的那些什麼燒這燒那的,都來一份吧。”

夥計聽得愣住,剛纔自己是有意刁難這少年,所以順口亂說。結果這少年要每樣來一份,就算這三人能把雞鴨鵝各吃一隻,那燒乳豬小的也有八斤,怎麼吃得完啊。

龐天夏見夥計不動,便不耐煩道:“幹嘛,是不是錢還不夠?”

夥計以爲對方是責怪自己,慌忙解釋:“不不不,一枚金幣都綽綽有餘,小的這就去準備。”

夥計連忙沏了壺好茶,又把包間的門小心地帶上。

聽到他咚咚咚的下樓聲,上官紫煙道:“越到繁華的地方,勢利眼的人就越多。”

龐天夏不在意道:“管他呢,反正今天有好吃的。”

他轉頭看着馮奇凱說道:“前輩今天這麼大方,我看明天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馮奇凱說:“你不是說要出人頭地嗎,總不能讓你被個小夥計看扁了,再說這金幣也是你得來的,偶爾給你奢侈一下吧。”

上官紫煙在一旁託着腮幫子道:“不打緊,這裡找臨工的地方多,要是錢不夠用了,讓我們的天夏少爺去幹幹苦力就可以了。”

龐天夏也不氣惱,說:“有吃有喝,乾乾苦力也無妨,就當是修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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