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還我兒來!”燕皇虎目圓睜,僅管此時他武功全失,大喝一聲卻也攝得衆人自動避退來來。燕皇瘋跑向前,來到天罡老祖近前,暴喝一聲就要運動,可是武功全失的他卻因此遷動內傷,一口鮮血噴了天罡一臉!
那天罡老祖此時也如同瘋了一般,對滿臉鮮血毫不在意,他伸手按住燕皇的肩膀狂笑道:“燕皇啊,燕皇!你毀我門派,殺我幼兒!如今,你可知其痛?哈哈...哈!我兒莫早走,看爹給你報仇了!”
“嘿嘿...嘿嘿...”正當天罡在自我陶醉之中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燕皇那陰陰的笑聲:“天罡老痞!你忘了一件事!我族,是不死的!再有,下輩子不要再讓我離你太近!”天罡老祖猛得驚醒,一擡頭正看見那獨孤小軒笑盈盈的對着自己做了個抹脖的姿勢!
不妙!
天罡老祖剛想到這,就覺脖頸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只見燕皇一口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脖子。周圍天罡衆弟子見此驚變,分分大呼一聲拽劍向燕皇衝來。
幾道寒芒刺來,燕皇也不躲避,仍死死的咬住將要昏厥的天罡老祖。頓時,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劈骨摩擦聲。眼見燕皇被分屍當場,那頭顱卻是究咬住天罡!
直到一清脆的咔噠聲傳來。天罡老祖被燕皇活生生咬斷脖頸而死!衆天罡門人見此詭異場面早就嚇的魂不附體,各各發瘋一般四散跑來!那地上的燕皇的屍身碎肉更是恐怖的活動着重組起來。
不到片刻,燕皇連衣服也沒破的站了起來。旁若無人的撣了撣灰,對着那早已在張少遊跳崖時就若傻了一般的李嬈兒道:“你們孩子的事,我不管,我的事辦完了,告辭!”
言罷,帶着獨孤小軒大步而去。李嬈兒聽到了燕皇的話,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她默默的向臺下一看,只見滿地狼藉,天罡老祖的屍身還在地上,衆客人還保持着無聲的驚愕。
那老鬼無魂對此毫不關心,仍稀里嘩啦的吃着。獨孤佩如同小孩一般,做着李嬈兒現在最想做的事情,那就是無聲的哭泣。但她不能哭,天罡劍派的正統血脈如今只剩自己了。
場面安靜的詭異,李嬈兒輕輕咳了下那嘶啞的喉嚨平靜道:“來人收拾,婚禮繼續!”玉琵琶最先清醒過來,擺了擺手,叫人將哭暈的玉玲瓏擡下。這才高聲道:“禮畢!今天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別再難爲娃娃們了。”
衆人見那無助的李嬈兒,也卻時可憐,都分分道:“禮畢!對,禮畢!”
李嬈兒默默的將地上那粘滿張少遊鮮血的血痕捧到胸前,癡癡的喃喃道:“你真傻,對我如此的好,我又如何不愛你。等我將事情辦好,就會追你而去。”她的聲音微弱,就連身邊的獨孤佩也沒能聽到。
夜已深了,天罡劍派那諷刺的大紅的綢緞裝飾在秋風下輕輕擺動,李嬈兒表情甜蜜的將兩杯酒水中的一杯滴入幾滴鶴頂紅,神精似的笑道:“少遊,等喝了這交杯酒,我就是你的了。”言罷,身形一轉消失在這掛滿紅綢的房間。
就在她剛剛消失之時,一個丫鬟跑了進來,端走了兩杯酒...
“嬈兒,你到哪裡去了?”獨孤佩關切的問道。李嬈兒面色喜悅,柔柔道:“我自己太悶了,出去走走。”獨孤佩見李嬈兒神色稍緩,也就放心的恩了一聲,笑嘻嘻道:“你都不知道,剛纔我一進屋卻沒看到你,自己還沒急,那幫下人到是嚷嚷着新娘丟了!真好笑!”李嬈兒尷尬的笑了笑道:“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會丟呢?”
獨孤佩賊惜惜的笑道:“小娘子,這蓋頭不接也罷了,也不陪我飲杯交杯酒?放心,那幫喜娘都被我趕出去了,這麼漂亮的新娘怎麼能給她們看,快端酒來!”
李嬈兒瞪了他一眼,伸手端來兩杯酒,輕輕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獨孤佩微笑接過酒杯。兩人交腕,舉起杯,一口飲下!
李嬈兒回味着那有些苦味的酒,一臉悽然的對獨孤佩道:“對...對不起。”獨孤佩一愣道:“怎麼了?對不起?呵呵,別想太多。來,我們睡覺。”......
一陣陰風吹來,激的李嬈兒打了一個哆嗦,剛剛哄獨孤佩睡去的她,走出了新房。到處的紅色綢緞裝飾,在這月光下顯的有些陰森。她獨自走到院子假山旁邊,輕輕的臥在了假山旁的石牀上,自言自語道:“少遊,我來了。”言罷昏了過去。
喔喔...喔!次日清晨,李嬈兒緩緩醒來,動了動痠痛的身體,疑惑自語道:“我怎麼睡在這裡了?”她看了看自己身穿的紅裝,頓時驚呼一聲,心中咯噔一聲,脫口道:“我沒死?”
她突然感到一絲不妙,飛一般的跑向了獨孤佩所在的新房,也不顧什麼,咣噹一腳將門踹開。只見獨孤佩正像孩子一般熟睡着。並無異常。李嬈兒鬆一口氣,輕身坐到牀邊。
剛想伸手叫醒獨孤佩,就發現在他的枕邊放着一塊碎布。李嬈兒將其拿起,上面赫然用血寫着幾個大字:“嬈兒,我不怪你!”李嬈兒看罷,驚叫一聲,用手一撥獨孤佩,只見他已死去多時!臉上仍帶着那獨特的孩子般的微笑,好像在說:“嬈兒,我不怪你!”
“不!不要啊!我都幹了什麼啊?這是爲什麼啊!”李嬈兒見此如被雷擊,聲嘶力竭的哭吼道。隨後伏在獨孤佩的屍身痛哭起來。
咣噹!一個銅盆落地的聲音傳來。李嬈兒紅着眼睛轉過身來,見是那爲他兩人準備清晨洗漱的丫鬟,此時她面色驚懼,擡腿向就向門外跑去。“殺人了!新娘把姑爺害死了!”
聽着門外傳來的聲音,李嬈兒一臉悽然的默默想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與我親近的人都會這樣?父母,少遊,老祖,現在又是獨孤佩。難道我真的是一個不祥之人?”想到這,她輕閉雙眼,微微擡頭抽泣了一下,心中死的想法更加堅定,一挺身猛的向牆上撞去。
這時,她卻聽到了一聲在近在耳邊傳來的嘆息聲。一雙手臂將李嬈兒攔了下來。李嬈兒驚愕的看着來者。竟是那又瘋又鬧的幽鬼無魂!此時的無魂顯得有些落寞,他啞着嗓子道:“可憐那張家娃娃與這獨孤小娃兒了。”
李嬈兒聽後一愣,看着表情不倫不類的無魂,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也對,我死後又如何能面對他們。”
好久,李嬈兒才幽幽道。那無魂把嘴一撇道:“張家的小兔崽子根本死不了!”李嬈兒聽此言,微微一愣,眼中暴出毫不掩飾的激動,卻又苦笑道:“如今獨孤佩因我而死,我又...又能怎麼辦?”
兩人正說着。突然,無魂暴起,一把抓住了李嬈兒,飛身而去。空中留下了一句話:“門外人聽着,無魂將你家媳婦借去了。”就在兩人消失之後。房門被咣噹一聲砸開,卻是那大鬍子胡瘋領着天罡地煞弟子衝進房間來。正聽見空中飄蕩的話語。
衆人都驚愕的互相看了看,當看到牀上獨孤佩的屍身時,才分分驚呼一聲,亂糟糟的收拾開來。
天罡大殿,地煞門人雙眼通紅的看着天罡衆人。剛剛那看似和睦的氣氛一掃而光,各各暗中較着牛勁,劍拔弩張着互相瞪着。
沒辦法!剛剛新婚的兩人,新郎突然死了,新娘又被明顯與新郎關係不錯的無魂老鬼劫走,認誰都會互相懷疑的。胡瘋無奈的坐在頂座,現在的天罡輩分最高的人就是他了。可他一個粗人怎麼會安心商議些什麼。
他不是傻子,看着對面高高而坐一臉憤怒悲痛的林聰,明白不能說什麼激進衝動的話。他伸手虛壓,止住了衆人的口角之爭,清了清嗓子道:“這個...啊!這個...這個事情的結果大家都知道,明白了,我想說,大家都消消火,必竟誰都沒看到當時的情況,是吧?”
坐在對面的林聰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拭了拭眼角,頓了頓道:“佩兒死在這天罡的地界,你這個瘋子幾句話就想把責任推了,什麼意思!當我們是小娃子呢?”
衆天罡子弟現大都是些年輕的小夥子,一聽林聰說胡師叔祖是瘋子,頓時就起鬨辱罵起來。地煞門人一聽,也都叫囂着。眼看這火yao味上升,大有出手之意。
就在此時,一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大殿轉進一天罡門人,那門人哆嗦着將一封信直遞於胡瘋。胡瘋一擡手,接過信件,只見上面寫道:“丫的,你們將我關了五十年,如今我已脫困,給我等着吧!---皇極”
胡瘋初念,還以爲是某狂人所寫。可當他看到那信末的屬名時。那普通的文字竟暴出凜然氣勢,逼得他不得不運起九轉玄天功,才能堪堪抵擋,卻也被攝的全身抖動不已。
林聰見胡瘋只因一封信就如此失態,不禁好奇,伸手在虛空一劃,一把將胡瘋手中的信搶走。胡瘋卻也不爭,擡頭看着如同自己一般同樣抖動着的林聰,他自嘲苦笑的嘆了口氣道:“我們還爭什麼?獸王,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