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瘋狂地抱着她,嘴,在她的身上亂啃,恨不得把她一口就吞了下去。
李曉玲在水的浮力之下,如坐雲端,她擡起他的頭,把自己的丹脣送了上去,他本能地張着嘴去迎接着她,舌頭如蛇一般纏在一起,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正當他進入戰鬥狀態時,李曉玲卻象中了邪一樣,雙腿用力踢了一下他的小腹,通過反彈的力道,整個人從他的懷裡遊了出去,飄浮在三米外的水面上。
江邊柳迷茫不解,不過,此時的他哪裡肯依她遊了出去,又急切地跑了上去,一把拖住她就往懷裡拽,嘴裡輕柔地喊了一聲“曉玲”,又低頭鼓着嘴巴要親吻她的身子。李曉玲又被他纏在懷裡,感覺到他洶涌怒放的張力,卻用兩個手肘死死地頂着他的上身,他的嘴夠不到她的身上,用一雙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氣喘如牛的叫着“曉玲!”
李曉玲內心的矛盾,通過她的雙眼完全詮釋了出來,她既希望得到,又彷彿害怕得到他,她一直掙扎着又想從他懷裡逃出來,卻終究敵不過他的內力,眼看着他貼着自己越來越緊,也漸漸摸索着找到了地方,李曉玲低頭趴在他的肩上,用力朝他的肩頭咬了下去,他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終於放開了她。
李曉玲順勢游到了十米遠的距離,整個人沉到了水中,只露出一個通紅的臉,悲切地說道:“小柳,對不起,我不能這樣做,我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不起。”
“曉玲。”江邊柳喊着,又要往她那裡游去。
“別過來,小柳,叫我玲姐,從此以後,你都得叫我玲姐。”她大聲的哭着說,聲音顯得萬分的淒涼,彷彿心裡矛盾重重忍受着情慾的煎熬。
“曉玲,你怎麼啦?你爲何要咬我?你不是要報答我嗎?給我啊!”江邊柳不解地問道,他的激情是她挑起來的,卻又在最關鍵的時刻最美麗的時刻戛然而止,他無法理解她這樣的行爲,更無法按捺焚心似火的衝動。
“小柳,對不起,對不起。”她一個勁地說着對不起,哭得越來越傷心。
“你到底爲什麼?告訴我!”江邊柳幾乎歇斯底里的狂叫着,又朝她走了過去,他此時就好象一頭髮情的公牛,誰也無法阻擋。
“你不要過來,求求你了,你若是再進一步,我便咬舌自盡,死在你身旁。”李曉玲此時已是全身哆嗦,顫抖的說着。
江邊柳聽了此話,突然就愣住了,他的眼睛好象要爆炸了一樣的佈滿了血絲,隨即,他狂喊了一聲“你騙我……”雙腳用盡全身氣力,猛地朝上躍起,對着山腰那顆大樹便踢了過去,那樹哪裡經受得住他這一腳,頓時便裂成萬千碎枝四處飛了出去,他又朝着一塊巨石瘋一般地狂砸,直砸得那石頭碎裂,粉沫飄飛,他的手,也血肉模糊,他一直狂叫着,跪在地上,仰望蒼穹,他不明白李曉玲到底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小柳。”李曉玲此時已經穿上了溼漉漉的衣裙,站在他身後,將他的衣裳披在肩上,心痛的看着他的手,撕心裂肺地哭着。
“曉玲……”
他擡起頭,迷茫的看着她的雙眼,竟有汪汪清水。
“叫我玲姐。”李曉玲苦笑了一聲,低聲說道。
“不,曉玲。”他執意這樣叫着,他此時的心裡全是她剛纔的模樣,冰雕玉琢般的美麗,撩人心魄的誘惑。
她轉過身去,雙手摟在胸前,溼漉漉的頭髮掛在肩上,鼻尖還有滴滴水珠,更顯得清新優雅,她知道江邊柳此刻的心情,她後悔不該撩起他的情a欲,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可是,並不是她不想給他,她第一次這樣愛一個男人,她可以爲他付出一切,然而,她實在不願意傷害他……
她矛盾着,愁眉緊鎖。
她一直這樣門着,過了許久,她的身後點起了一片光亮,照着漆黑的夜幕突然亮堂起來,如一顆瞬間升起的星星,點燃了黑夜,一個緩緩的帶着些許惆悵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玲姐,快過來,把身上的衣裙烤乾,山裡的夜,很冷,這樣穿着容易着涼。”
她聽見他又改口喊她玲姐,竟又點燃了篝火呼喚自己去烤溼漉漉的衣裳,心裡卻突涌了一道更悽楚的悲傷,她猜想,或許他已經放棄了,她將錯過這一個清麗浪漫的夜,她的故事裡,註定不能擁有他。
她轉過身,看見江邊柳坐在一堆通亮的篝火旁,已穿上了外褲,只是手中拿着衣服在火邊烤着,他的臉掛滿了失望,卻是比剛纔平靜得多了,他的右肩上整齊的留着她剛纔的牙齒印,一圈青紫,透着血痕。他向她招着手,說道:“玲姐,快過來,我不會再傷害你。”
他分明是被我傷害了,卻還說不會傷害我,李曉玲撇了一下嘴,連苦笑都發不出來,她緩緩地走了過去,蹲在他身邊,看着他肩上的牙齒印,用手輕輕的撫摸着,說道:“對不起,小柳,痛嗎?”
“肌膚之痛,何足掛齒,心痛纔是永遠的。”他淡淡地說道,轉頭看着她,看着她的臉,那兩片他剛剛狂熱親吻着的朱脣,卻是一生的遺憾。
這樣也好,沒有留住今夜,可以在他的身上留一個永遠的記號也行,證明自己曾經來過。李曉玲在心裡想着,在他旁邊慢慢地坐了下來,那是他剛纔給她搬來的一塊方形的石頭。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只有篝火“噼噼啪啪”熊熊的燃燒着,人心,卻越來越冷,慢慢熄滅。
過了很久很久,火暗了,他又加木頭,又暗了,他又添加,反覆加了四次,她身上的衣裙在烈火的炙烤下已經幹了,他們還是沒有說道。
……
“小柳,你恨我,對嗎?”她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寂靜,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着,對這樣迷人的女人,他如何捨得恨,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他突然想起了王哲翰那句話,對於女人,不一定非得睡過纔是愛過,他覺得他剛纔那麼猛烈的吻過她,那樣幾乎是零距離的貼着她,這算不算愛?而榮慧呢?又算什麼?此時,他慢慢想起了榮慧,手上拿着那個已經沒有電的手機,不知她在幹什麼?有沒有打過自己的電話。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原來不是這樣想的,我已被你迷得失去了神智,在你摟着我的那一瞬間,我是多麼的渴望,可是,師父臨死時的那句話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如雷鳴一樣震醒了我……”李曉玲悲慟的說着。
“師父說了什麼?”江邊柳淡然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