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裡有個唐姓學生,這幾日未來,這幾日高燒不退,他爹孃便帶着他去了我那裡,結果我才發現他跟你家娃兒是一樣的病症,而且身上的疹子已經很多了,他那個粗心的爹孃以爲他是被跳騷咬的。”
賀兮兒怒喝了一聲,“跳蚤咬得怎麼能夠是那種樣子?”
身爲人母,這種心情旁人很難體會。
老郎中倒也算和氣了一些,“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那孩子病症已發,而且還接觸了不少人,如今他爹孃也有了發熱症狀,他們又不曾避諱,只怕……只怕傳染的更多地人了。”
賀兮兒臉色大變,此時桑念之也跟着出來了,聽到這麼多,也知道事情不好辦了,若是得不得及時的遏制,蔓延下去,再鬧得大些,驚動了官府,只怕整個鎮子就會被封鎖,到時候斷水斷糧,一切物資送不進來,即便不被燒城,也會成爲一座死城。
“我不是給你們一些草藥的嗎?那個唐姓學生沒有喝嗎?”賀兮兒問道。
平息了一下心情,鍾小達說話也能連起來了,“那日他便已經跟我父親告假,之後也沒來,我就把這事兒給忽略了,看來他跟童童是同一時間發病的,只可惜那家裡人聽說童童也沒去學堂,一口咬定是童童傳染給他們的,如今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隱瞞不住了。”
一直沒有發聲的桑念之終於開口了,“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不管是誰傳染誰的,要治好了才行,否則後患無窮,您應該知道吧?”
桑念之並不認識老郎中,但是他相信行醫數十載的人,不會不知道這件事兒的重要性。
老郎中點頭,“我自然知道,但是唐家人不通情面,根本說不通,明天一早說不定就會帶着孩子來你們這裡大鬧,你們要有些準備,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們的孩子如何了?”
老郎中其實奇怪的是,怎麼賀兮兒的身邊又換了個男人,上次見的不是這個啊,不過這個攬着賀兮兒的肩膀,姿勢很是自然,應該跟她關係親密吧,所以他便說了他們的兒子。
賀兮兒也沒有隱瞞,“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今天晚上若是過去了,那麼就我就能有把握治好所有人,但若是今晚熬不住……”
“我知道了,可否讓我進去一看?”老郎中這次總算是態度謙和了,說話又是這般,賀兮兒倒是不好意思再聚聚了,她看了看桑念之,見他也沒有拒絕,便閃開身子,讓他們進來了。
老郎中以爲賀童童應該跟唐家那個娃兒一樣嚴重呢,但是他發現賀童童雖然跟那個娃兒一起發病的,但賀童童比初時也沒有嚴重多少,可見是他孃的藥起了作用,他捫心自問,也不一定有這個能耐。
所以這會兒他再度看向賀兮兒的事後,對於她說得能夠治好自己的兒子,也信了大半。
藥也喝了,剩下的只有等待,漫長的等待,最是折磨人的等待。
“孃親……”賀童童突然微弱的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