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聽後渾身也覺得不自在,那些女人該不會是餘怒未消,找到家裡來揍人了吧?她們一個個的可都是幹慣了粗活的,手上力氣大着呢,此刻她倒不擔心她娘被打,而是在擔心自己,那些個野蠻的女人會不會遷怒到自己身上,她這一身細皮嫩肉的可架不住打。
想到此,桑枝往後縮了縮,“娘,別讓她們進來。”
這話自然不用桑枝說了,桑陶氏對那些女人也是心有餘悸。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看樣子不說話是不會停了,桑陶氏顫抖着聲音道:“誰呀,都睡下了,有事兒明天再來吧!”
桑陶氏這就是典型的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母女兩個人都快抖成一團了。
桑枝擔心的盯着屋門瞧,她們會不會破門而入啊。
“嬸子,是我,開門啊!”女人的聲音,是蘭花。
桑陶氏拍了拍胸脯,讓自己的心臟落回原位,這一晚上於她而言,就算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也不爲過了。
桑枝和桑陶氏齊齊的聽出了蘭花的聲音,她們並沒有馬上去開門,而是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桑枝的聲音還有些不能剋制的顫抖,剛剛真的是被嚇着了,此刻她狐疑的道:“這麼大晚上的,蘭花來幹啥了?娘,你說今天晚上的事兒,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桑陶氏搖頭,“說不好,她來八成也是爲了這事兒來的,見見就知道了。”
桑枝微微點頭,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蘭花進來後,看到桑陶氏鼻青臉腫的模樣,便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嬸子,你咋不快着點兒呢,我都跟你說了,我拖不住他們太久,現在好了,方子沒拿成,唉……”
聽她這口氣,好像也並不知道這件事兒似的,但桑陶氏吃一塹長一智,並沒有立刻就信了蘭花,她凝神打量着蘭花的每一個深情,希望能夠找出什麼破綻來,可她自己也不是什麼心思縝密,辦事滴水不漏的人,就算想看也沒那個能力啊。
看了半天,她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蘭花,你跟嬸子說實話,今天晚上的事兒,是不是你跟桑果聯手設的局?”
蘭花一聽就炸毛了,這很符合她火爆的脾氣,“嬸子,你說的這叫啥話,咋能好端端的冤枉人呢?男人們丟褻褲的事兒幾天前就開始了,你自己想想你是啥時候找的我,別說我沒有跟桑果聯手,就算有,我們就能掐算的準你會來找我們?事先就給你挖好了大坑等着你跳?而且嬸子你又不是個蠢的,我們讓你跳你就跳嗎?我都說了,我跟桑果以後沒啥關係了,她這人太摳,我不想跟她來往了,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那我也不管這閒事兒了,我明天再去鎮子上找點兒別的夥計幹。”
桑陶氏細細的琢磨着蘭花的話,男人們丟褻褲的事兒,她倒是沒聽說,不過想想這幾天她光忙着豆腐秘方的事兒了,壓根沒去外面閒談,可這事兒蘭花應該不會撒謊,她也撒不了謊,隨隨便便去街上拉個人問問就清楚了,而且蘭花說自己不是個蠢的,這句話很得她的心思。
見蘭花真的生了氣,桑陶氏賠着笑臉,“蘭花,你別生氣啊,嬸子不也沒說啥不是?你看你這丫頭,怎麼這麼還使小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