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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很忙

軍醫很忙

林亦覺得蘇叔叔這人真是太好了。蕭月覺得蘇清痕這人,真是越來越該死了。

林亦歡天喜地拉着蘇清痕:“蘇叔叔,快快快,幫孃親解穴!這下可好了,有更多的人幫我們找爹了。”

蘇清痕道:“對!讓別人去找,如果能找到最好!萬一找不到,說不定哪天你爹又回來看你們,你們若還在邊關,正好一家團聚。如果連你們也跟着四處跑着亂找,萬一和你爹走岔路了,就算你爹回來了,你們也團聚不了。”

林亦越聽越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猛點頭道:“對對對。”

看看小孩子已經被自己說的心服口服了,蘇清痕這才滿意的去看蕭月:“小亦剛纔可是親眼看到你眨眼的。你總該不會當着小孩子的麪食言吧?”

蕭月望着蘇清痕,目中閃着笑意,歡快的眨了眨眼,表示認同他的話。

蘇清痕卻被她笑得渾身發毛。蕭月真這麼容易想得開?可人家既然同意了,他也只得繼續硬着頭皮道:“這麼說,你是同意留在軍營裡等林大哥了?”

蕭月繼續歡快的眨了眨眼。

“說話不可以反悔,特別是還當着小孩子的面!”蘇清痕鄭重的道。

蕭月依舊無比高興的眨了眨眼。

蘇清痕不由摸了摸鼻子。這麼容易勸動,她就不是蕭月了。有鬼,一定有鬼!

林亦拉了拉蘇清痕的手:“蘇叔叔,我娘都答應你了。”

蘇清痕無奈,只好先解了蕭月的啞穴:“好了,先讓你說話。”

蕭月深呼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發現果然能說話了。她道:“喂,莫非你的意思是,只要我眨眨眼,就只解開我一個穴道嗎?”

蘇清痕也不好過分耍賴:“自然是兩個都解開。”

蕭月倒也不急着催他幫自己解開另外一個穴道,只是問道:“你剛纔和小亦說的都是真的?”

蘇清痕想想剛纔對林亦說的話,也沒什麼不妥,回道:“是真的。”

“你真的肯派人去找鍾憑?”

蘇清痕道:“他原來是六扇門的神捕,屢破奇案,爲朝廷和百姓做了不少事,後來又入了軍營,保家衛國對抗宛昌,這樣的人,總不能任其流落在外不知所蹤,正該找到纔是。”

蕭月聞言,似是終於放心了:“你肯派人去找,終歸比我們娘倆去找人強得多。好歹你可以派一隊騎兵去,即使遇到些地痞惡霸流氓,也不敢惹騎兵的。”

蘇清痕大喜:“你想通了?”

“想通了”蕭月道,“主要是,我還真怕發生你說的情況。萬一我和小亦離開邊關了,

鍾憑又回來了怎麼辦。”

蘇清痕喜道:“對呀對呀,正是這個道理。”

蕭月又道:“只要你不怕不方便,又有法子和嚴帥交代,我和小亦就算住在軍營一段時間也沒什麼。”

她肯做出這麼大讓步,倒真是叫蘇清痕所料未及。

蕭月解釋道:“若我和小亦就這麼回去,你肯定不放心。與其讓你懷疑我耍花招,派人將我家團團守住,惹人閒話無數。倒不如我和小亦留在軍營,也好讓你安心。等我家鍾憑回來了,或者等你徹底安心了,我和小亦馬上離開,絕不給你蘇將軍添半點麻煩!”

蘇清痕這下終於徹底放心了,伸手拍開蕭月的穴道,笑道:“這纔對嗎!來,我扶你起來,要慢一點,剛解穴動作不能太快。”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攙蕭月起來。

蕭月依着他的話,慢慢坐起身,又伸伸手,動動腿,活動了下筋骨,沒一會,全身便活動自如了。

林亦高興的直拍手:“太好了,娘又能動了。”

蕭月將蘇清痕的手拉過來:“真是多謝你一番美意了。”

她竟然如此親暱的對待自己?蘇清痕一怔,神思不由有些飄忽。

蕭月左手卻忽然握緊了他左臂,右手食指,一指點向他腰畔。蘇清痕大驚,右手忙去抵擋:“小月,你幹什麼?”

蕭月右手被他反手一握,便握在手中,再也動不得。她怒道:“幹什麼?我要去找我丈夫,你憑什麼推三阻四?我又不是酸腐文人,纔不跟你犯傻。你花言巧語哄我兒子,我自然也能食言不認剛纔的話。你今天若是不讓我出去找人,我就跟你沒完!”她一邊說着,還真拿出了搏命的架勢,要跟蘇清痕拼了!

蘇清痕哪裡捨得動她分毫,只敢將還能動的右手橫過來,藉此抵擋她的攻勢。

蕭月武功不濟,打起來毫無章法,不明所以的人看見二人一番舉動,還當是蘇清痕要把蕭月怎麼着,蕭月則架着雙手拼命推他一般。

蕭月見蘇清痕寸步不讓,更是生氣,乾脆雙手亂打一氣,拍向蘇清痕胸膛:“你給我走開,好狗不擋路!”

“你幹什麼?住手!”信長風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營帳裡。

蕭月被信長風一聲暴喝,這才停下來,再一看自己,一手拍在蘇清痕胸膛前,一手抓在蘇清痕左肩胛上。蘇清痕只是面色微沉看着自己,眸子深處似乎隱隱瀰漫着無法言喻的悲傷。林亦則是愣愣的看着形勢的變化。

信長風上前,直接撥開蕭月的手:“你瘋了?他肩上的傷還沒好呢!”

傷?蕭月這纔想起,蘇清痕左肩似乎受過傷,據說還挺嚴重。可是,都這麼久了,鍾憑的傷都痊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好好將養了,他的傷怎麼還沒好?她眼睛不由瞟向蘇清痕的肩頭。

信長風道:“別看了,射傷他的弓弩是林鐘憑做的,你會不知道厲害?那種弓弩造成的傷口,十分難癒合。陸軍醫費了多少力氣,才讓他的傷口慢慢收攏。若是傷口被你剛纔那番舉動撕裂了,你……”

“長風”蘇清痕打斷他,“別說了,我的傷沒事!”

信長風不滿道:“我一大早起來,發現你把營帳外面守衛的親兵都撤了,裡面又有女人吵鬧的聲音,就猜到是她來了。你別老這麼由着她胡鬧!”

“我胡鬧?你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來的?信長風,就你這德性,你真確定你手底下的人都服你嗎?每次都不分清紅皁白,想也不想就幫着你朋友出頭教訓人!”蕭月惱道!

林亦聽着幾個大人的爭吵,眼睛看向蘇清痕左肩,卻見他肩頭慢慢滲出一小片殷紅來。他驚道:“蘇叔叔,你流血了!”

信長風見狀,再顧不得和蕭月吵架,只是急急走到帳外,喚來一名親兵:“龍峰,快去請軍醫來,將軍左肩的傷口裂了。”

蕭月看向蘇清痕肩頭,心中頓時後悔起來,卻仍是故做兇狠:“活該!誰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就算和我兒子死到外頭,又關你什麼事了!”

蘇清痕卻從她神情中,一眼看穿了她真正的情緒,所以也不惱她,只是溫言勸道:“不妨事的,只是流了一點血。你不必內疚。本來錯就不在你,是我將你強行擄來的,你自然會生氣了。”

他說的沒錯,事情確實是這個樣子的。蕭月最懊惱的就是,自己明知道蘇清痕說的全是真的,可仍是忍不住內疚。他奶奶的,這叫什麼事嗎!蕭月有時候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不合時宜的心軟!

不一會,那叫龍峰的親兵回來覆命。他站在營帳外面,望着信長風和蘇清痕,期期艾艾不敢開口。

蘇清痕頓覺納罕:“怎麼只你一個人來?軍醫呢?”

龍峰擡眼看看蘇清痕又垂眸看看腳下,就是不敢回話。

信長風先忍不住了,吼道:“快說呀!”

龍峰踟躕片刻,道:“陸軍醫說……他只說了兩個字……”

信長風:“說的什麼?”

“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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