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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軟鞭倒v

49 軟鞭倒v

待施琅跪安離開後,胤礽又陪着康熙說了會話,用了些茶點,見天色已經不早了,遂起身告退。

桌上還有一摞奏摺,康熙也不留人了,指揮着顧問行把剛剛胤礽愛吃的幾種點心包好帶走,便讓人跪安了。

出了乾清宮,本想回毓慶宮的胤礽腳步一錯,右拐去了西六宮,打算給老祖宗請安。

慈寧宮現在也挺熱鬧,宜妃和鈕鈷祿貴妃在陪着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說話。

后妃們本來沒有事情的時候都愛在老祖宗跟前說笑討好,而自從大部分的宮務交由公主們後,這后妃們是愈發的閒了滅天邪君全文閱讀。

胤礽先給兩位老祖宗請了安,又受了兩位妃母的禮,便在太皇太后的示意下落了座。

胤礽雖然自小被人寵着長大,但畢竟人聰明孝順,又是被康熙教導着長大,面對老祖宗時那叫一個嘴甜討巧,每次都能把兩位老太太逗得合不攏嘴。

過了沒一會兒,有小丫頭進來報說五阿哥醒了。

太后忙命人將五阿哥抱過來見見額娘。

然後就見一個穿着大紅衣裳的奶娃娃被奶嬤嬤抱了進來。

五阿哥胤祺才四歲,正是愛學大人講話的時候,一進來就奶聲奶氣地叫人。不過因爲是隻會蒙語的太后養着的,所以也只會用蒙語。

“五弟來了,睡夠了嗎?”胤礽率先從奶嬤嬤手裡接過小包子,掐了掐對方因爲剛睡醒而有些泛紅的臉頰,笑眯眯地用蒙語問。

“沒睡夠。”被人掐着臉也不反抗,還揉揉眼睛,做出一副很困的樣子。

衆人噗嗤一笑,宜妃抱過五包子,“那小五怎麼不繼續睡了?”

“瑪嬤說白天睡太多,晚上就睡不着了。晚上不睡覺的小孩子會被妖怪抓走。”

宜妃看着小五包子瞪着眼睛一本正經的模樣歡喜得不得了,抱住了簡直就捨不得放手,好在還知道這孩子是暫時養在太后跟前的,抱了一會兒就遞給太后了。

胤礽對這個弟弟也挺喜歡的,白白軟軟的小包子招人待見是一方面,序齒第五跟以前胤褆的排行是一樣的,每次叫五弟的時候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五阿哥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孩子,宜妃姐姐真是有福氣。”鈕鈷祿貴妃拍了拍宜妃的手,讚了一句。

宜妃也從傷感中出來了,笑着奉承了太后一句:“是太后娘娘養得好呢。”

“哪裡是哀家的功勞,都是小五性子乖巧,討人喜歡呢。”

“小五乖。”胤祺點點頭,一臉贊同,“小五喜歡!”

“這孩子……”太皇太后忍不住笑了,“還有話學話呢。”

“那是五弟聰慧!”

“小五聰慧!”

“哀家還沒說什麼呢,你倒自誇起來了,不害臊!”太后拍了拍胤祺的屁股,笑道。

“不害臊!小五不害臊!”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待胤礽從慈寧宮出來時,已是月上中天了。

宮人們早已燃起了長長的宮燈,一眼望去似是看不到終點,彎彎的月牙掛在枝頭,滿天的繁星仿若打翻了棋盤,有執燈的內侍彎着腰在前引路,恭謹地保持着應有的沉默,整個世界寂然得有些陌生。

往常的這個時候,自己的身邊好像從來就不會安靜。

這條回毓慶宮的路,原來沒有了陪伴,竟是這般漫長到可怕的程度。

突然就想到了保清。

那個笨蛋哥哥每次都要把他先送回毓慶宮再回阿哥所重生之小小農家女最新章節。

——明明,慈寧宮離阿哥所更近吧?

不過……胤礽默默地握緊了拳,就算這條路沒有哥哥的陪伴也沒有關係,就算自己一個人也要堅持走下去。

——因爲孤知道,不遠的前方,有哥哥的等候。

進了惇本殿的暖閣裡頭,正由着宮女換衣服的時候,有小內侍進來說阿哥所派了人過來。

如今胤褆不在,胤礽不認爲自己如今還跟阿哥所有多大的聯繫,只是一邊示意宮女不用急,一邊漫不經心地挑眉問道:“是孤的哪個弟弟派的人?”

“回太子爺,是大阿哥的人。”

胤礽愣了一瞬,下一秒揮開伺候的宮女,一邊快速繫着僅剩的三兩個沒扣好的盤扣,一邊匆忙跑去外廳,連外衫都顧不得罩。

來的人是高升。

——這次胤褆出征只帶了四侍,並未帶高升。畢竟高升是惠妃的人,做起事來優先考慮的是惠妃的利益,年幼時照料胤褆的衣食起居還好,到現在卻不適合再帶着了。

高升見了胤礽出來立刻恭恭敬敬的叩頭請安,待胤礽落座開口問話時纔敢回話:“爺臨走時囑咐奴才給太子爺送個禮物。”

“呈上來給孤看看!”

另一個內侍端着一個木製托盤膝行到了胤礽跟前。

托盤上放的是一條赤紅的軟鞭,長不過四尺,看起來卻是非常有韌性。

“爺說這是他專門找了刑部的獄卒做的,選的是西北野牛的牛筋,又用油浸了大半個月,抽起人來又疼又不留痕。我家爺說了,他不在宮裡,沒法子護着您,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惹到太子爺,或者太子爺您看誰不順眼,就讓侍衛拿這短鞭狠抽,保證萬歲爺看不出來……”

——胤褆,你這是在教壞弟弟!

胤礽聞言輕輕挑起了脣,“東西孤收下了,你們可以跪安了。”

“嗻,奴才告退!”

烏黑的檀木趁着赤紅的軟鞭,莫名有種殘虐的氣息,胤礽的眼神暗沉,冷聲吩咐:“把東西送去孤的書房,沒孤的允許,誰都不許動!”

“嗻。”

大軍走了一天也不過剛到山東境內。夜幕降臨時,大軍在郊外安營紮寨。

清夏大學雖然是奉詔隨軍出征,但朝廷是不負責提供物資的,所以要求每個學生自帶物資。不過此次來的都是性子叛逆家底殷實的,各方面的準備倒還不差。胤褆則是理所當然的蹭自家舅舅的帳篷。

“我說——”容若批散着頭髮,衣衫半敞,咬牙切齒:“萬歲爺沒給你小子預備帳篷麼?”

“汗阿瑪很摳門你不知道麼?”

“那你就不能打聲招呼再進來!”

“不能!”胤褆攤攤手,完全不以爲意,“好了容若舅舅,這樣半敞着衣服不冷麼?”

“也不想想誰害的!”容若一邊狠狠地繫着衣服,一邊咬牙咕囔着。任誰剛洗完澡正在換衣服的時候被人闖了帳篷都不會很愉快,就算這個闖帳篷的還是自家大外甥。

“大阿哥你過來到底是幹嘛的?”穿好衣服,紮好辮子,容若坐到帳篷裡的桌案旁,“應該不是專程翻我的書籍的吧?”

“嗯,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至尊廢才狂小姐全文閱讀。”胤褆趴在案几上,埋頭看幾乎鋪滿整張桌子的地圖,回答的心不在焉口不對題。

“什麼消息?”

“汗阿瑪召見了施琅。”

“然後呢?”

“也許大軍先把福建弄乾淨了比較容易討得阿瑪歡心。”

“你是說……萬歲爺開始重視水師了?”

“重視水師算不上,看中臺灣倒是真的。真擔心女真要重蹈蒙古人在海上折戟的覆轍——算了不說這個,有人跟我說這場戰爭是狗急跳牆,舅舅怎麼看?”

“這個比喻很對啊,誰說的?”容若眼前一亮,隨手抽出一本書,“這是我那裡的人總結的。其實從清夏大學建成開始,前明逆黨們就有些着急了,畢竟我抽走了一大批有文化有謀略的讀書人,這樣他們不但少了忽悠人的招牌,更是少了爲他們出謀劃策的軍師;南方那邊對於出海做生意的限制也正在降低,好多人忙着做生意掙錢,對於謀朝篡位這種投資巨大的買賣不太感興趣了;而前一陣的新發式的問題也給了漢人對於恢復漢制的希望,總之對朝廷不是那麼牴觸了,所以我估計,對於逆黨來說,他們的規模肯定是不容樂觀的了。”

“所以說這場仗是穩操勝券了?”

“你以爲不是穩操勝券的仗萬歲爺會捨得自己的長子來送死麼?”容若睨了胤褆一眼,“還有什麼要說的快說,說完了咱們早點休息。”

“那個,我有一個想法,就是blabla……”

容若聞言尋思了一會兒,點點頭“啊,我看行。雖然有些,咳,無恥,但是,能兵不血刃還是最好的。”

幾天以後,挺進江南,在江南一帶建立分部,負責南方的報紙發售。

沒過多久,就曝出叛軍的種種惡行——畢竟這種農民起義軍的紀律十分不規範,其中的兵力不說戰鬥力的問題,就是個人品德素質也是參差不齊的,有不少魚目混珠的人在裡頭,燒殺搶掠什麼都敢做。

雖然很多百姓都不識字,但這種消息很容易口耳相傳,當這些消息傳到叛軍真正的主力——農民的耳中時,軍心不穩就開始了。

不管對於農民起義軍是怎樣的定位,大多數農民的本質都還是質樸的,他們善良,渴望公平,嚮往幸福安定的生活,希望人人都過上好日子,換句話說就是聖母白蓮花大集結。所以當聽聞自己所追隨的軍隊的種種惡習時,握着鋤頭的手不自覺會有幾分鬆懈,甚至直接退出,回家種地。

至於叛軍舉出來的朱三太子,這個什麼的,但是真要人肉的話,也不是出不來,最後在農民們類似這樣:

——那個朱三太子怎麼那麼像俺隔壁朱家村的二伢子?

——哎,確實挺像啊。

——不對,那好像就是俺們朱家村的二伢子吧!

……

的疑惑裡,關於朱三太子的謊言不攻而破。

於是,一場也許過於很容易但絕對很正經的仗,最後折騰下來差點成了一場鬧劇。

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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