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繫鳳凰翎 > 情繫鳳凰翎 > 

第九十五章 這只是開始

第九十五章 這只是開始

茫茫白霧,看不清腳下的路。花容泠焰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但是潛意識裡知道不能停留。遠處,又是那座泛着金色光芒的大殿……又是那個夢。花容泠焰抓起自己的手果斷的咬下去,疼痛襲來,人也從夢中驚醒。翻身下牀,花容泠焰一眼便看到了屋外的木揚邶風。他回來了?花容泠焰想着,鞋襪都沒穿光着腳便跑了出去。她有事跟他說,性命攸關的大事。

“你醒了?”見花容泠焰跑出來,木揚邶風鬆了一口氣。龍曉說她氣血兩虧,心力交瘁,再加上長時間的滴水未進,又被花容凌煊的事刺激,這才暈倒的。她又有沉睡一年的前科,所以醒來便好,若是一直醒不過來,怕是又要像當初那樣常年沉睡了。而這樣的結果,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因爲還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她。

“大哥呢?他怎麼樣了?”花容泠焰心中最關心的還是花容凌煊,只有他安然無恙,她纔有精力去處理其他的事。木揚邶風先是點頭,隨後卻又搖頭,搞得花容泠焰一頭霧水。“他到底怎麼樣了啊?”

“禮仁公盡了最大的努力,說是也只能保他七日性命。七日之後,若是找不到母蟲來引出他體內源源不斷製毒的腐蠱,就是神仙也無能爲力。”木揚邶風轉述着花容智的原話,花容泠焰卻聽的一臉茫然。

“什麼母蟲啊?”花容泠焰不解的問,原來因爲她突然暈倒,所以並未聽見花容智後面所說的話。

“說是什麼煉製腐蠱不是一隻,而是一雌一雄的一對。雄蠱蟲身攜劇毒,只要它一離開母蟲,便會不斷的製毒來散發信號吸引母蟲。而因爲蠱蟲被植入了人體,這散發的毒素便理所應當的在人身體中蔓延。而只要找到母蟲,將它放在中蠱之人的口鼻間,蠱蟲就會自己出來。接下來要做的只需排掉體內的毒就好了。”木揚邶風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下母蟲,花容泠焰立馬雙眼放光。這也就是說,只要找到母蟲,大哥就有救了?

“那這母蟲在哪裡啊?”花容泠焰迫不及待的問,然而還不待木揚邶風回答,她就已經泄了氣。毫無疑問,這母蟲肯定是在施蠱之人手上了。可那到是誰給大哥下的蠱呢?花容泠焰徑自想着,腦海中猛然響起花容智的聲音:這腐蠱屬蠱蟲中最陰毒的一種,傳說煉蠱之法只有琉焱一族的琉焱聖術上纔有記載……

“我知道了,肯定是她!”花容泠焰恍然大悟,激動的抓着木揚邶風的手。然而自始至終,木揚邶風都一臉平靜,彷彿對這事並不怎麼上心,又好像對一切都瞭若指掌一般。花容泠焰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鬆開了木揚邶風的手。

“你……”

“你是想說,是莫雨憐施的蠱,對嗎?”木揚邶風打斷她的話反問,眼底滿是悲慼和無奈。“我已經知道了!”

自花容泠焰告訴他莫雨憐是琉焱神女之後,他一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也不願意去相信。即使他對她毫無兒女之情,但她到底是他從小青梅竹馬的玩伴,他不能僅聽花容泠焰一面之詞就定了莫雨憐的死刑,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呢!思索再三,木揚邶風還是覺得親自走一趟。昨日將花容泠焰送到花容凌煊的房間之後,他便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一國之相的府邸,雖然門前立着大隊守衛,可木揚邶風這次去卻沒遭到任

何阻攔,甚至都沒有經過通報,想是已經有人事先打過招呼了。沒有遇到障礙,木揚邶風大爲吃驚,這彷彿已經在無意間驗證了花容泠焰的話。放下莫雨憐是不是琉焱神女一事暫且不論,可至於這個發小是否如他了解的那樣僅是有點任性,他已經得到了答案。

進入丞相府,木揚邶風直奔莫雨憐所住的小院,很快便在臨湖的閣樓上找到了她。那個時候,莫雨憐正悠閒的品着茶,在她對面還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顯然剛沏好不久。難不成她知他要來,所以準備好一切在等他?

“你來啦!坐啊!”莫雨憐微笑着招呼木揚邶風,一點也不見爲他的突然造訪而感到吃驚。木揚邶風依言坐下,一言不發的盯着莫雨憐,此時此刻,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他覺得深不可測。難道她真如焰兒所言,是琉焱神女?

“愣着幹什麼?難道你大老遠跑回來找我就只是爲了盯着我看?”莫雨憐掩嘴輕笑,眼底卻泛着淡淡的淒涼與哀傷,一閃而逝,根本沒給木揚邶風察覺的機會。從她挑起琉焱與軒轅的戰事起,她便知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可不知爲什麼,她無論下了多大的決心,在看到木揚邶風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動情。難怪青兒小姐會說,感情會讓人變得軟弱。

“告訴我,你是誰!”木揚邶風一臉堅定的注視着莫雨憐,雖然答非所問,可他的意思莫雨憐心知肚明。終於到了攤牌的這一刻了,想當初,她是多麼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可現在,琉焱軍隊勢如破竹,軒轅皇室的統治危在旦夕。無邊的權勢如今已是她的囊中之物,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是花容泠焰告訴你的嗎?”莫雨憐反問,嘴角雖帶笑意,但那眼中的冷冽卻讓人不寒而慄。那丫頭果然是假裝失憶,只可惜她現在才說出這個秘密,諸事已成定局,說什麼也都晚了。“她怎麼一早不告訴你呢?是在怕什麼?”

“她失憶了,前不久才記起。”木揚邶風如實以答,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些問題上。她竟然知道是焰兒說的,那是不是表明她自己已經默認?如果,她真的是琉焱神女,那當初在淶城遇襲她要焰兒以命換他的命,這些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而之後在雁絕谷被抓,焰兒不知所蹤,最後被綁上祭臺差點葬身火海,他卻被安然送回了戍北大營……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對他有情而已。

“原來是真的失憶!”莫雨憐若有所思的說完,隨即歇斯底里的大笑起來。“那她還記起來做什麼?現在的局面誰也沒辦法改變。更何況,她現在不僅被整個軒轅皇室通緝,還添上一個身中奇毒的花容凌煊,想來她怕是也分不出神來管我了。”

聽到這裡,木揚邶風就是再糊塗也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莫雨憐雖未直接承認她的琉焱神女,但是也沒有否認。而且,她的意思好像是她不僅通敵叛國,甚至連煊中毒一事她也牽涉在其中。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莫雨憐嗎?何時起,她變得如此可怕?

一想到自己和花容泠焰當初在淶城所受的種種苦難皆是拜面前之人所賜,木揚邶風就忍不住想將莫雨憐押送到王宮澄清事情始末,但猛然聽她提起花容凌煊,便想着是否能在她口中套出些治病之法。雙手緊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木揚邶風強壓住內心的怒氣,仍舊安然坐着。“你怎麼會知道花容凌煊中毒?”

“就

是我下的毒,我怎會不知道?”莫雨憐聞言,毫不猶豫的承認了。但見木揚邶風無比震驚的盯着自己,她卻仍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彷彿他們討論的事不是下毒而是天氣一般。“我算過時日了,想來這幾天也該發作了。怎麼樣?七竅流血的樣子是不是很恐怖啊?”莫雨憐瘋狂的笑着,尖銳的笑聲讓木揚邶風的忍耐到達了極限。忍無可忍之時,木揚邶風掄起右手直接給了莫雨憐一個耳光,她的手中的茶杯也因此打碎在地。這個時候,空氣都彷彿凝固了,木揚邶風尚驚愕於自己的動作時,莫雨憐已經率先反應過來。

擦去嘴角的血跡,莫雨憐臉上仍舊掛着笑意,目不轉睛的盯着木揚邶風,狠戾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你又打我了,當初在青神廟的那一巴掌還不夠嗎?”

心痛如刀割,卻仍舊強壓歡笑。莫雨憐告訴自己,不能哭,想要贏,就不能哭。

“憐兒,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木揚邶風愣愣的轉過身,一拳打在旁邊的立柱上。真希望這只是一個夢,夢醒之後,一切都會回到原來的模樣。她不是琉焱神女,他們也從來沒遇到過琉焱神女。

“如果,如果當初你沒有費盡心思逃婚而是聽從父命娶我爲妻,又怎會搞成現在樣?木揚邶風,這一切都是因爲你。你說我不懂愛,那我便讓你知道看清楚,就算我不懂,我也會爲這份不懂的愛不顧一切。”莫雨憐恨恨的說着,每一個字都在她心中藏了好久好久,今天她終於可以一吐爲快了。

“原來是這樣……”木揚邶風悲慼的回答道,“原來到了現在,你仍是不懂愛!”木揚邶風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莫雨憐目送他離開,直到一抹黑影晃過,魑站在了她身後。

“他什麼都知道了,要不要……”

“不用了!”莫雨憐揮手打斷魑的話,“他翻不起什麼大風浪,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辦。”莫雨憐說着,從袖中抽出一封信。“馬上把這個拿去給我爹,要他立即照做。”

“是!”魑接過信,一轉眼又消失在了原地,閣樓上只剩下了莫雨憐一人。

“花容泠焰,你本一死便可解決所有的事,可青兒小姐卻不許我傷你性命。既然如此,那一切的苦果就讓你的家人替你嘗吧!你以爲,現在就算花容家最慘的時候嗎?不,還差得遠呢!”

陰狠而誇張的笑聲在丞相府中響起,莫雨憐笑着笑着,便掉下了淚來。其實她明白,在和花容泠焰的感情爭奪戰中,她早就輸了。也正因如此,她纔不允許自己再輸一次。要麼贏,要麼死。

“這麼說……是莫雨憐害了大哥,追根究底,卻還是因爲我?”花容泠焰聽完木揚邶風的話,頹然的坐到了地上。她就知道,她就像瘟疫一樣,到哪兒禍害哪兒。

“別這麼說!”木揚邶風堅決的否定她這種消極的想法。“一切有命,就算沒有你,莫雨憐也會因爲別的原因去害人。”

“可是,現在要怎麼辦?她會把母蟲給我們嗎?如果她不給……”如果不給,那大哥不就死定了?

“會有辦法的!”木揚邶風將花容泠焰打橫抱起來,然後將她抱進屋去穿好鞋襪。此刻,他們誰都不知道,這只是莫雨憐報復的開始,更大的災難將會接踵而至。

(本章完)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