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9的母親顫顫巍巍的下了牀,走出了屋子,抱着許9的骨灰盒子,手在上面不停的撫摩着,彷彿那就是許9.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盒子上,也砸在了我們的心上,讓人揪心的疼着.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着,所有的人都還這樣的跪着,跪着.
“你們起來吧.”外面許9的母親的聲音.
“都起來吧!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我也不嫉恨你們了.看來你們是真心拿我們家小9當兄弟的.其實,我不是對你們有看法,小9的父親也是你們這樣的人.當初我還是跟了他,看中的就是他身上的那種真誠.我不想小9走這條路,就是因爲他的父親.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過這種整天打殺的日子.你們都起來吧.”許9的母親慢慢的走進了臥室,把我們一個一個的扶起來了.
我站起來,從着後面的一個兄弟手裡接過手提箱.扶着許9的母親回到正堂,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箱子.“這裡是100W是小9這幾年在我那裡工作的報酬,他一直沒捨得花,想買套房子,把您老接過去住.其實小9很愛您的.”
許9的母親看都沒看一眼,“人都走了,要這些錢還有什麼用?”說着說着,止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阿姨,您不要這麼說,這筆錢是小9留給您養老的錢,是他的心意.再說,小9走了,但是您還有我們.我們都是您的兒子.”說着,我從手提包裡拿出名片,放在許9母親的手上.“您要是還有什麼困難,就打這上面的電話.我們立刻就過來.”
“好,好!你是小9的老闆吧.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嗎?”許9的母親拿着名片,擡起頭看着我.
“恩!阿姨,您說.就是10件事,我也給您幫了.”我抓着她的手,坐在了她的旁邊.
“我們家已經這樣了,親戚都不跟我們來往了,小9的父親也去世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想給小9設一個靈堂,他來一趟世上不容易,我想讓他安心的走.但是,我一個人實在張羅不起來.”許9的母親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哽咽起來.
“阿姨,就是您不說,我們也會給小9設靈堂的.這樣,我們下午就給他張羅起來.請他個10個20個的和尚,讓小9風風光光的去那頭.”我站了起來,衝小凱說,“等下你們出去吃飯,吃完飯就把靈堂給佈置起來,然後去找20個法師,給小9做個法場.”
“我們這裡不允許你們做法場,要做也可以,你們別在我們小院裡做!”之前小聲嘀咕的那個男的說話了.
“你說什麼?”我回過頭看着他!
“我說,我們這裡不允許做法場!”那個男人看見我瞪着他,舌頭有點軟了.
我抄起一張椅子,走向他.人羣開始隨着我的靠近,慢慢的在往後退.我笑了,很爽快的那種笑.一時間,我感覺自己有點像蕭峰.漸漸的人羣把中間讓了出來.我把椅子放下來,坐在上面.翹起了腿,點上一根菸.我看了看四周.“我就說一次哈,都給我聽清楚了.”我衝着圍觀的人吼.
“今天,這個法事必須做.不做也得做.誰他媽的有種撒潑,別怪我不客氣.還有,以後我要是聽到你們誰再在背後議論什麼.說一些難聽的話,我就把誰的嘴給撕了!都聽清楚了沒有?”
“你是誰啊?還有王法沒有啊?”又是那個男人在小聲的嘀咕.
我站了起來,“你,過來!對!就是你!有種的說大點聲.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有P不敢放的人了.”
“怎麼了?我看你能把怎麼着,這青天白日的,我還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了!”那個男人,一邊看着他那些個鄰居,一邊巍巍瑣瑣的朝我走過來.
我飛起一腳,直接揣在他的小肚子上了,就見他都沒反應過來,人就開始往後摔.好半天捂着個肚子,嘴裡還是有句沒句的,“還有王法嗎?你憑什麼打人啊.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我慢慢的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拎着他的腦袋,使勁往下砸.砸了兩下,再拎起來,他的額頭,鼻子,全破了,慢慢的流着血.撒開手,拿出手機,遞到他面前,“你告啊!有種你他媽的就打110!老子告訴你,我說的就是法.看你一把年紀了,本來不想把你怎麼着,可你怎麼越老越不懂事啊.打啊!你倒是打110啊!草了你媽的個比了,給你打又沒種打了.”
“方信,你放了他吧.都是一個院子的,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算是阿姨拜託你了!”許9的母親站出來說話了!
我衝着許9的母親笑了,“好的!”說完,我轉過頭衝那個男人說,“你看看,你旁邊的鄰居有沒人站出來幫你?最後幫你說話的是誰?自己掂量掂量.今天,就放過你,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和我阿姨過不去,老子廢了你!滾!”
在場圍觀的人都聽到了我的話,不知道他們作何感想.雖然臉色都不好看,但是還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這就是中國人,麻木的中國人.事不關己,無所謂.就如小影出事的那次,那麼多人在圍觀,卻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制止.可悲的不是那些做壞事的人,也不是受傷害的人.而是千千萬萬這樣麻木的中國人.
“還看什麼呢?想幫忙是吧?想幫忙的歡迎,看熱鬧的都給我散了!”我衝圍觀的人叫道.
人羣慢慢的散開了,有幾個人留了下來幫忙.小凱他們去買了白布,叫來了和尚.準備給許9做了一場體體面面的法場.
正當,和尚們敲敲打打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警笛聲.
之前那個被我打的男人,帶着幾個警察闖了進來.
我一看那幾個警察,樂了!其他人我也沒怎麼注意,就注意一母警察了.
“老婆,你怎麼來了啊?”我張開雙臂裝作想要和她擁抱的樣子.那男人聽了一聲老婆,再瞧瞧母條子,臉都綠了.
而夏倩,尷尬的看了看她的同事,臉漲的通紅.摔開我擁抱的手,“正經點.”
“怎麼了!哦!當着你同事不好意思啊!”我繼續厚顏無恥.
“哥們,我女朋友臉皮薄,讓你們見笑了啊!我是她男朋友,多虧你們照顧她了,她這脾氣一定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來,來!搞根菸!”我也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樣無恥,但是現在我確實臉皮有夠厚,笑得自己都覺着臉燒燒的.
“方信,你能不能正經點啊!我們是來執行公務的.你別胡說八道行不行.”夏倩有點小惱火了.
“好!好!我對你同事熱情點,你還就來氣了.那好,我不打擾你們執行公務了.”我轉身就想走.
“站住.這位老同志舉報你打人.你跟我們解釋一下.到底怎麼回事.”母條子兇巴巴的把我叫住了.
我看了一眼那男的,然後靠近母條子.在她的耳邊說,“你是不是聽到我的名字就趕過來了啊?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啊!”
“呸!你少臭美了!”母條子的臉明顯的低了下去,臉比之前更紅了.
旁邊那男的很關注的盯着我們,那耳朵豎得高高的.看那樣子,恨不得自己就站我們旁邊,把話聽個一清二楚的.
我又看了一眼他,衝他說,“大叔,我打你了嗎?”
那男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條子.不說話了.
母條子也問他,“大叔,打你的人是他嗎?”
“啊!不是,不是!”那男人挺識時務的,立場轉的相當的快.
“那你怎麼說,打你的人叫方信啊!”母條子帶着責問的口氣問他.
“可能我是聽錯了.當時,我聽到有人在叫方信,我就以爲那個打我的人叫方信了.但是,絕對不是他!”這個男的,說完了偷偷的看了我一眼,我回報給他一特**的微笑.
“那你帶我們找下,看看這裡面有沒有當時打你的人.”母條子指着我的一幫子弟兄衝那男人說.
這個可憐的男人,裝模做樣的看了一圈,最後搖了搖頭.
調查在告狀人懦弱的沉默中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