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哥.”小凱看着倒車鏡叫我.
“恩?什麼事?”我不再胡思亂想加詛咒了.
“我感覺,我感覺母條子可能是看上你.”小凱說了一句特讓我窩心的話.
“什麼?你說什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嚇我一跳.我衝小凱說.
“呵呵!我是這麼覺得的,要不咱們打個賭?”小凱笑着說.
“賭你個大頭鬼,不可能的事.她會看的上我?嬌生慣養的一個千金小姐.那麼教條的一個警察.會看上我這麼個地痞流氓?你腦袋沒燒壞吧.”我爬起來,拍了一下小凱的腦袋.
“信不信有你.哈哈!信哥,我可真羨慕你!”小凱依舊堅持他的理論.
“開你的車,少廢話了.”我的心裡開始打鼓了,有點被小凱的理論動搖了.說實話,有點小得意.畢竟男同志聽到有女人喜歡自己都會那麼意淫一下下!
夜晚是一個和諧的時間,少了白天城市裡各種各樣的喧囂聲.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樣的,我是個怪人.想安靜的時候必須要安靜,如果旁邊有人打攪我,我會很肝火.獨自一個人想一些事情.無論是美好的,還是痛苦的.那是一種積澱,慢慢的將往日那些滄桑,那些浮華,全部打碎,一點點的融進你的思想,你的記憶.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個最神聖的地方,裝下的是你所認爲的那些叫做美好的記憶.有時候,很感嘆,人是個多麼神奇的種族,他們有思想,有情緒.此刻的我,想着過去那些不堪,那些痛苦,覺得自己的現在完全是一種蛻變.也許,在另一個世界的父親會責罵我,我現在是個人渣,是一個所有人看見都噁心的惡魔.可是,我希望,我真的很希望,父親能夠責罵我,動手打我.然而,一切都是惘然.
一種哀,一種愁.似乎讓我變的有點婆媽,有點軟弱.不覺間,感覺自己很不爭氣,平時那個意氣風發的我,此刻,那讓人恐懼的臉上居然有了幾滴燙燙的玩意兒.記得小的時候,我很喜歡哭.是個有點脂粉氣的小男孩,動不動疼了就會哭,心裡不平衡了就會哭.天下所有的母親都不會捨得自己的孩子哭泣,那是對她們母性的一種折磨.我的母親,就算我哭的眼睛腫了,都不會安慰,或者哄我一下.她會把我關在自己的屋子裡,隨便我怎麼哭,都視若無睹.
有一回,父親離開了我兩年,回來的時候,我正爲了一件屁大的事情在哭.看見,父親回來,我卻越發的哭的厲害.父親,拿過毛巾替我擦着臉,微笑着哄着我.那個時候的我,雖然小,但是已經比同年齡的小孩要知事的多.也許,這種特殊的生活,讓我很喜歡一個人呆着,想想一些美好.父親,跟我說了很多.但是,到現在,我記得的卻只有那幾句,小信,哭不是一件壞事,那是一中釋放,有的時候是要哭出來的.但是,你是男孩子,你在想哭的時候要想想,我還能忍住不哭嗎?也許再挺一挺我就能熬過去了.以後的歲月,我唯一哭的一次,就是小影被**的那次.那一次,我覺得自己再也扛不住了,天都塌了一樣的感覺.現在,我擦了下臉,心裡默默的說,我已經很幸福了,就算有缺陷,有遺憾,那也不重要了.
車子,慢慢的停了下來.已經到了我的店門口.打開車門的那一剎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彷彿想把世界真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挺起胸,走進了店裡.我依然,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方信.
由於是夏季轉秋的氣節,溫度依舊是高的.夜店的生意,非常紅火.看着場子裡,穿梭着的人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切都那麼真實,一切都那麼緊迫.又回到了這個另人窒息的世界.
“去,去把小強叫來.”我轉過身,對跟在我後面的小凱說.灰暗的燈光下,無數的手,無數的腳,婆娑的在我的眼前舞動着.
走進辦公室,發現小弈和李箐兩個人正在裡面唧唧歪歪的聊着那些女人最喜歡的話題.今天的李箐一身白,白色的T恤,白色的運動短褲,白色的旅遊鞋,白嫩的肌膚,像一個天使.
“哥,你來了啊!小凱哥呢?”小弈看見我,甜甜的叫我.這是一種讓人心裡發暖的聲音,讓我提起的那顆心,一下又掉了下來.不過,我寧願這顆心掉下來.
“就知道小凱哥,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我啊!”我笑着逗小弈.心裡熱熱的,爽爽的.發現不是雙子的我,好象有着不同樣的性格.
“討厭,誰不關心你了啊!摸摸你的良心,你手上的紗布誰幫你換的啊!哼!”小弈很孩子氣的掘起的小嘴,兩個腮幫都凹了進去,可是臉頰明顯的紅了起來,兩隻順風耳一直紅到了耳根.
“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家小東西的臉都紅了.你小凱哥一會就過來,我讓他去叫小強了.你們怎麼過來了啊?”我走到小弈的跟前,蹲下來,輕輕的捏了下她的臉,手感還不錯,肉肉的.
“放手拉!”小弈打開我的手.今天什麼日子啊,你個知道?小弈搖着輪椅跑到了李箐那裡.
我看了一眼李箐,想了想,“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你們兩個誰的生日?”
“今天是七夕啊.就知道哥你的腦袋是榆木做的.”小弈笑着衝我嚷嚷着.
“是嗎?今天真是七夕啊?”我看了看李箐,徵詢着她的答案.李箐笑着衝我點了點頭.
“哈哈!那好,來李箐,讓我抱抱.”我洌開嘴笑着朝李箐走過去,抱住李箐,小女人的身體冰冰的,我把嘴放到李箐的耳邊,輕輕的說,“對不起,我沒有準備禮物,等一會我們早點走,我和你去看電影好嗎?”微微的感覺李箐的身體抖了一下,聽到她開心的說了聲,好的.
“好了啦!你們兩個少肉麻了.完全當我不存在.”小弈搖着輪椅走到我們旁邊,拉了拉我的褲子.一臉的笑.
“去,去.別搗亂,想肉麻去找你小凱哥去,別打擾我們.”我鬆開李箐,低頭衝小弈說.
“信哥,小強一會就來.”小凱剛好推着門走了進來.聽到我那句話,那臉一下也紅到耳根了.屋子裡頓時多了兩個關公,還是一男一女的.兩個關公,紅紅的臉,含着情的眼睛,不好意思的表情,從定格的那一瞬間起,慢慢的變成了甜蜜.
“對了,小凱,今天是七夕,等下我和李箐去看電影.要不你和小弈也一起?我們不介意有兩個燈泡的.”我走到小凱旁邊,拍了拍小凱的肩膀,詭異的衝他笑了笑,那臉又紅了.
小凱,偷偷的看了看小弈,那邊那女的其實也在偷偷的看小凱.兩個人的眼神一交會,小弈的臉連忙轉了個方向.
“餓!好!”小凱害羞的說,這小子真的不虧是少林出來的,秉承了我國佛教的優良傳統.
瞄了一眼小弈,這個女的,正偷偷的笑呢.我衝着李箐朝小弈弩了弩嘴,李箐對我會心的笑了.
四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計劃着等下的七夕大行動,其實也就我和李箐兩個在說,那兩個紅着臉,默默的偷偷的關注着對方.就不懂了,這麼明顯了,這兩個人爲什麼還在裝B.其實仔細想來,也該如此.小凱的個性本來就比較內向,比較含蓄.而小弈一直對自己的現狀比較的自卑.認爲自己配不上小凱.看來這兩個人雖然有了那麼點意思,不過還差一件捅破那層紙的觸發點.
聊了一會,小強進來了.一臉的疲憊.
我衝小強說,“小強啊,劉然現在還在恢復中,你先代替他,把手下的事情做一做.另外呢,那個死了的弟兄,家裡的情況摸清楚了沒有?”
“基本摸清楚了,家裡還有個母親.但是,因爲他出來混,讓他的母親在鄰居面前很難擡起頭來.而且,這傢伙死前,也老是惹他的母親生氣.母子兩個關係不是太好,到現在他母親還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小強把了解到的情況跟我說着.
“恩!我知道了.後面的事我來處理吧.你這兩天也累壞了,但是這兩天還得先把劉然的事情抓一抓,過段時間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站起來,走到小強身邊,遞給他一支菸,然後摟了摟他,跟他交代着.
小強有點詫異,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嘴裡卻說着,“沒事,我不累.”
“等下我和小凱會先走,店裡你多盯着點,有事打我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信哥,我先出去了.”小強說完,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衝我說,“信哥,你變了!”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變得沒以前那麼冷了.不過挺好的!”小強笑着說着,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