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言紫兮的腮幫子被他捏着,不能動彈不能後退,只能被迫仰頭承受着他的激吻,而此時的朱宇翰彷彿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地向她索取着,舌齒招架不及他這猛力,有些吃痛,心中更是羞憤難當,她一發狠,狠狠地咬了下去。
口中忽然嚐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是血的味道。
她咬破了他的脣,腥甜的血流到她口中,讓她喉頭腸胃一陣翻涌,可是他卻依舊沒有打算放開她,輾轉蹂躪着她的脣舌,合着腥甜的鮮血,竟是讓他愈加興奮起來,更加地肆無忌憚起來!
這時只見他墨眉橫揚,俊容浸怒,箍住她肩膀的手骨硬如鉗,忽然,他猛然用力,將她一把推到了牆邊,而後傾身而上,將她死死壓在牆根處,隨後一手探上來,用力拉開她的衣領,一把撕開了她裹身的杏色素衣,掌心覆住她胸前的豐滿,蠻狠地揉捏起來。
言紫兮此時是真的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傢伙想對她用強?!
尼瑪的,老孃跟你拼了!
如是想着,她狠狠地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金釵,毫不猶豫地戳進了他的胸口!
那尖細的釵頭,穿透了他的皮膚,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胸口!
這時,也許是胸前的那股子刺痛,終於讓他停止了那瘋狂的舉動。
他微怔地放開了她,低頭,瞧着自己胸前綻放出來的迷離的鮮血染成的花朵,眸子忽然眯成了一線,他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就這麼討厭我?”
言紫兮此時大口地喘着粗氣,倒退了數步,趕緊將自己散落的衣物拉了上去,覆蓋住原本已裸露在外的肌膚,隨後險惡地擡手狠狠地用袖子使勁抹了抹脣,咬牙切齒地回:“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朱宇翰此時半眯着眼,眼中寒光流轉,他沉默了半晌,聲音漸漸陰寒起來:“那個人是誰?葉凌風還是南宮凜?!”
當此話出口的時候,言紫兮亦是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竟會還要糾結於這個問題,她雙目帶火,倔犟地仰着頭:“我說了,這跟你沒關係!”
沉默,許久的沉默,此時的朱宇翰忽然冷笑一聲,根本無視自己胸前泊泊流出的鮮血,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牆面,忽然冷聲道:“算了,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那些都已經成爲過去了。”
言紫兮一聽這話,立刻就明白了他心中的算盤,不過,對此,她倒不是完全沒有應對之策,在之前決定不再逃跑的時候,她就早已想好了脫身之計,所以纔會乖乖地跟着進來。
她強迫自己深呼吸了兩口,努力壓抑住自己暴走的情緒,漸漸恢復了平和的口氣:“殿下,容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其實並不愛我,您想娶我,無非便是因爲我是國師的女兒,您想娶的,只不過是我的身世而已。”
被她這麼赤裸裸地揭穿了自己的目的,那朱宇翰並不驚詫,也並不反駁,他早就知道她是個聰敏的女子,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對她傾心,他的脣角微微地翹了翹:“這你就說錯了,你的身世是原因之一,卻並不是全部。”
言紫兮亦是撇脣,她早就不是十七八歲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這樣的話,誰會信?不過,她倒是聰明地沒有說出來,她直奔主題道:“那,我只想問您一句話,對您來說,究竟是皇位重要,還是一個女人重要?”
對方亦是聰明人,聽她如此一說,那原本帶怒的眸中霎時恢復了清醒冷銳,他不動聲色地盯着她,似是在揣摩她心中所想,半晌之後,他的眉目微斂,似是在心中做出了權衡,他凝視着她的雙眸,脣角微揚:“你想說什麼?”
“我們合作,扳倒國師和太子,你做你的皇帝,我過我的逍遙日子。”言紫兮倒是爽快地說出了她的盤算,這是之前她決定親自前往這望京城時,就做好了的決定,亦是她冒險製造與朱宇翰邂逅的緣由。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在自作主張,甚至有可能是在與虎爲謀,可是,言紫兮亦是有自己的盤算。
她和南宮凜甚至葉凌風都不同,對於鎮南王,其實言紫兮也並沒有多少的忠心可言,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於那位替鎮南王賣命的璇璣派前掌門於震天,她的心中亦是有着深深的芥蒂。
她知道,南宮凜要的是天下太平,而此時的阻礙無非就是國師和太子,那麼,在言紫兮看來,只要扳倒了國師和太子,換一個人來做這個皇帝,也許還是可以達到南宮凜和葉凌風想要的目的。
只要天下太平,誰管他大靖朝皇位上坐的人是誰。
沒想到的是,被她這麼大刺刺地說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話之後,朱宇翰卻是陷入了沉默,他怔怔地瞧了她半晌,隨後從喉間逸出了一聲輕笑:“本王果真沒有看錯你,你果真是能夠與本王攜手天下的女子。”
言紫兮亦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對方原來還未死心,她搖搖頭:“這個免談,我說了我們不可能。”
朱宇翰不置可否地笑笑,他想,若是真的等到他君臨天下的那一天,有些事情就不一定由得了她了,思及如此,他倒是心中灑脫了不少:“那,你想怎麼做?”
言紫兮豈會不明白他心中的小算盤,只不過,她亦是有她的盤算,而且,此時的處境,也容不得她做更多的選擇,她揚起頭,再次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衫,雙目炯炯,灼灼而言:“你想辦法,讓我的身世大白於天下,讓我認祖歸宗,而我,想辦法與你裡應外合。”
“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你是國師的女兒,爲何想要扳倒他?”朱宇翰看向言紫兮的目光漸漸灼熱起來,似乎是對她腦子裡的想法愈加地好奇。
言紫兮搖搖頭,心想自己自是不能給他解釋自己真實的來歷,她想了想,選了個謹慎的說法:“我是在璇璣派長大的,璇璣派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爲了保護他們,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朱宇翰定定地瞧了她許久,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察地笑意。
許久之後,他方纔開口:“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