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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多事之秋

第六十三章 多事之秋

不知道那瓶藥是解藥這一問題,在秦川記起自己是個大夫以後,得到圓滿的解決。秦川接過兩個瓶子,仔細地研究了一番以後,得出一個結論——都不是解藥。

那咋辦?姬櫻現在可是中毒了的,還不知道狀況如何。

“我替你看看吧。怎麼說,我也算是大夫。”秦川像是無可奈何地說道。秦川大叔外表看起來比較兇,可內心可是仁者之心,跟夏玉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不一樣。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把柔弱少女一般的黑劍這麼放在荒郊野外沒問題?算了,雖然她傷了姬櫻,還想殺我,但應該只是誤會。等誤會解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將銀髮的黑劍背在背上,把她帶回住處。在進城的時候,聽到吵鬧的聲音。“抓刺客”“不要放他們出去”“關上城門”的叫做一團。還有些恐慌的羣衆爭先恐後要出城。多虧秦川大叔在前面開路,我才能活着回到住處。

我把黑劍放在牀上,然後立刻跟秦川去看姬櫻。

“姬櫻她現在怎樣?”我問帶路的韓月。

“很不好呢,一直沒能醒過來。請了好幾個醫生都說沒辦法……”韓月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年頭庸醫還真多。不過,不要慌。恰好有個能把死人就活的大夫來了。”我的話是說來安慰韓月的,至於秦川能否解除姬櫻身上的毒,我沒有十分把握。就是因爲這樣,我才把罪魁禍首給帶回來。她的毒,按理說她應該有解除的辦法纔對。

姬櫻躺在牀上,雙眼緊閉着,臉色非常的蒼白。看到她這麼痛苦的模樣,我心裡很不好受。姬櫻會變成現在的摸樣,全是我的錯。

“大叔,怎麼樣?有把握嗎?沒把握的話,我把黑劍抓起來嚴刑拷打!”秦川察看完姬櫻的狀況後,擡起頭來。我連忙問他情況。

“你太緊張了,年輕的卡里安。這少女是你很重要的人麼?”

“重要,當然重要。”

“那樣的話,暮星,你先出去吧。你在這麼幫不了忙。”

我被秦川推了出去。韓月卻被他叫進去幫忙,還有司馬子魚,也幫忙拿草藥,拿開水什麼的。就我一個人,呆在外頭,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中秋的月亮已經從天空中消失了。可是我一點睡意也沒有。

“公子讓你去一下。”姜羽的管家請我過去。

“不,請轉告他,我現在哪裡都不想去。”

我是應該呆在這裡的,就算現在還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可是這是責任,我不能走開。

司馬子魚從裡面出來,我連忙拉住他。

“怎麼樣?”

“放心,放心。情況很好,毒血已經清除乾淨。”司馬子魚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

聽到這消息以後,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我突然感覺到傷口在痛,還有肚子也很餓,若還要說的話,眼睛也很難受。

“秦川他爲什麼不讓我幫忙?”這個問題已經摺磨了一個晚上了。

“關心則亂。大夫他說你剛剛纔情緒失控,他希望你能休息一段時間。”司馬子魚答道。

仔細回想起今晚跟黑劍生死相博的情形。有一段時間,我確實是失控了,就在秦川阻止我之前。可是,就算秦川想讓我休息。可在姬櫻情況未穩定之前,我又怎麼可能睡得着。

“今晚的事,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幫忙,情況會變得更糟糕。”

我向司馬子魚道謝,他只是擺手說,空口道謝還不如請他喝酒。我問他是不是要回去睡,他搖頭。

他用滿布血絲的眼睛看着我:“公子剛纔找你是吧?”

“嗯,不過我不知道什麼事,所以沒去。”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比不過人的性命。

“今晚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司馬子魚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

“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城的時候,城門那亂得一塌糊塗,我知道是出事了。可是當時沒有空去調查清楚。

“有賊人想把公主擄走,被公子阻止了。公子被賊人所傷,傷得很重。”

聽了司馬子魚的話以後,我坐不住了。姜羽身手何等了得,被人所傷,一定是他保護小玲才被砍傷的。不過話語中的關鍵是,誰會在齊國的城池中強搶齊國的公主?羌戎的人?人類的敵對國家?還是……

我找到姜羽的管家,說我想覲見姜羽。可是被管家用公子睡了的藉口搪塞。多事的中秋之夜,我終究沒有再能見到他。

等我回到住處,準備料理黑劍之時,她已經不知所蹤了。我看到了她給我留的字——今夜之恥,明日必報。八個大字是寫在百分牆上的,墨水淋漓的,看來剛寫完不久。

黑劍對我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我是應當恨她纔對的,她傷了姬櫻,也差點取了我的性命。可是怎麼也恨不起來,特別是現在姬櫻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纖細白皙的手臂上縱橫的劍傷,那一頭隨風飛舞的銀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最後出現的是那一雙眼睛——像是受傷的孤獨小獸一般的眼眸,怕被傷害而顯現出來的狠戾眼神……

清晨的時候,姬櫻醒來了。不過看上去沒什麼精神的樣子。如果是平日,她早就大喊大叫要吃早飯了。

“中秋節就這麼過去了嗎?”姬櫻抱着被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摸樣。

“嗯,過得很開心。”我笑着說道。

如果沒有銀髮少女出現,甚至可以說是這輩子最美好的時光了。

“可是,可是,許願燈掉下來了。”姬櫻依舊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

“那可能是上天告訴我們。我們的願望需要靠我們努力來實現了。只要從今天起努力,願望什麼的,總有一天會成爲屬於我們的幸福。”

“是這樣嗎?”

“當然!”

得到保證以後,姬櫻又沉沉地睡去了。看着她恬靜的睡顏,我突然想起,我甚至還不知道姬櫻在許願燈上寫了什麼願望。

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這世界上有那麼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可我現在還很愉快地活着。對的,可以稱之爲愉快——有好幾個朋友,生活也遠比在北方的山林裡遊蕩時候過得愜意。

“姬櫻,我出去一下。”用極輕的聲音跟姬櫻說道,姬櫻並沒有因此醒來。我拜託韓月照顧姬櫻,因爲我要去見姜羽。

這次,我在姜羽的臥室見到了他。他雙手交疊放在腦後,看着窗外出神。

發呆?還是在想東西?算了,還是打聲招呼好了。

“姜羽,我來了!”

姜羽聞聲轉過頭來,而後臉上瞬間換上面具式的微笑。他讓我坐下,還問我姬櫻的狀況。

“嗯,她醒了。對了,小玲她有沒有受傷。”

“我不會讓她受傷的,要讓妹妹受傷,那當哥哥的實在是太無用了。”說到小玲,姜羽臉上虛假的笑容終於消失了。他揮了揮裹得嚴嚴實實的右臂,給我看。

“傷得着實不輕。”我不禁感嘆道,這樣重的傷,至少要幾個月才能復原。

“其實沒那麼重。”姜羽將聲音壓低。“我還能射箭……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讓那個人放心。”

我認識的人,好像每個都心機很重……夏玉是這樣、姜羽是這樣。也許是環境所逼,他們不得不如此?

“你在想什麼?”姜羽問我。

“我在想幕後的那個人是誰?想搶走姬櫻的人是誰?”

“哦,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要麼是羌戎的人,他們的大祭司狐火折在呂城,他們一定想報復。要麼是跟齊國敵對的勢力,想拿小玲作人質,威脅齊王。”

姜羽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暮星,我想你已經猜到答案了,可是你沒有把他的名字說出來。”

“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姜羽笑了笑:“對的。薑湯還有他母親衛姬。”

“我想不到他對小玲下手的理由。”

“誰跟你說他向小玲動手了?要他敢動這種心思,我一箭就把他射死。”姜羽接下來的話,讓我毛骨悚然:“我讓人散佈虛假消息,只是爲了穩定住局勢。現在還沒到對決的時候,我的力量還不夠。”

“實際上,中秋之夜,薑湯那傢伙派人來刺殺我,僅此而已。整個事件跟小玲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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