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高樓,呼喊着寵兒的名字,在天際盤旋的寵兒好像聽見她在呼喚它,停止揮動的翅膀,猛的往下衝,它的身體在紫若離的眼眸裡顯得越來越龐大,隨後停在她的窗戶上,一雙鷹眼直直的勾着她,一副有趣的樣子。
紫若離直到纔看清它的面容,這是一隻很俊美的獸物,在某種形態上,酷似蕭別君,可是她此時忽然不對它厭惡,反倒很慶幸它會出現,將它抱在懷裡,小聲的說着,“寵兒,看見二王爺了嗎?”
寵兒好像聽到她說的話,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賴,將翅膀全部合着,然後看着她的臉,低下身子,利嘴去搓弄着她的衣裳,似乎不想離開她一樣。
好久沒有一個人能夠跟她說心裡話,她帶着哽咽的語氣說着,“寵兒,去給你的主人通風報信,說二王爺受傷了,很重的傷,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
紫若離還沒有說完,忽然發覺它下一刻將整個身體抽開,掙扎出了她的懷抱,隨後很快的的揮動着翅膀,又向天空翱翔而去,然後很快的在紫若離的視線裡消失了。
看着它急迫離去的影子,紫若離原本以爲寵兒是不想理會自己,可是當司馬烈推開門板進來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是寵兒感覺到有人來了,不想讓人知道有它的存在才跑的。
它真的很聰明,跟它的主人一樣很聰明。
“你在跟誰說話?”司馬烈聽見她說話聲,環視了四周,並沒有看見人,最後將目光一直落在她打開的窗戶邊。
“悶,自言自語。”紫若離知道他在看什麼,迅速的關上了窗戶。
“悶的話,可以跟朕說話。”司馬烈走上前,然後一手覆住她要關上窗戶的手,“如果你願意的話,朕可以當你的良言知己。”
這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果然當他說完,他發覺她忽然一雙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沒有反駁,他有些欣喜的要抱住她,正準備聽她說什麼的時候,沒想到她冷冷三個字,“放了我。”
他的身體忽然整個僵住了,那三個字像一把利刃一樣,毫不留情的狠狠的插進了他的內心!
司馬烈一言不發,方纔溫和的臉一下子變得冷峻了起來,她又重複了一句,“皇上,你若放了若離,若離會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說,朕要的是什麼東西?”他有些失落的語氣說着。
“當然知道,無非就是蕭別君的兵權?”
“錯了,錯了。”司馬烈苦笑着,她無論說什麼,都是跟江山扯上邊,沒錯,他很喜歡這個江山,可是如今他也喜歡她!如果告訴她,他要的是她,她會作何感想?“你知道,朕費了多大的心思纔將你從蕭別君的手裡帶出來,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將你放走了?”
紫若離想了一會,想到紫均辰說的,會在將軍府等她,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去將軍府,
“明日,我要去一趟將軍府。”他沒有說話,她又補上,“難道皇上將我關押了那麼多天,我爹一定會很擔心的!”
“你知道你出不去的。”她只不過是拿紫城毅當做藉口而已,所以他完全沒有一點要放她走的意思,一手禁錮着她,讓她知道自己下定的決心。
“那皇上就看看,明日我出不出的去。”
或許是該該放她出去,可是一想到如果她出了皇宮,被蕭別君帶走了怎麼辦?司馬烈想了許久,他倒是忘了自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他藏着那麼多的人馬,倒是可以派生用場了,他看過後面的士兵,“明日去一趟將軍府。”
他必須得讓紫若離平安的去將軍府,然後毫髮無損的回到皇宮,爲了以防那些意外,他得先查到蕭別君在哪裡,在不在將軍府。
紫若離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本想開口問什麼,他適時的開口,“如果你在將軍府丟了,那可別怪朕手下不留情了。”
聽着他霸道的聲音,這纔是心狠手辣的司馬烈該有的樣子。
只要能夠出皇宮,她就有辦法離開,至少,紫均辰還在那裡等着她。
*
從皇宮天際消失的寵兒揮動着翅膀,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它的目的地,然後一個轉身,很快的落在了一個男人的肩膀上,看見它滿載而歸,一句話問着,“查到了?”
寵兒低下身子,吱吱呀呀的好像說什麼話一樣,只看見他勾起一抹笑容,然後一手握着它的頭,“辛苦了。”
他擡起頭,看見的是一張略帶疲倦的臉。
自花燈節後,長達八日沒有一點紫若離的消息,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司馬烈耍得團團轉的,然後自己還真的把她從手中放開了,紫城毅說過的,他也允諾過的,絕對不放開紫若離,可是當他放手的時候,卻是懊悔十分。
今日,總算得到了她在皇宮的消息,他忽然釋然一笑。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當然知道,司馬烈抓她到皇宮到底是爲了什麼,甚至目的就是要殺——自己的弟弟。
知道他此時也不好過,蕭別君拿出一瓶藥,用繩子綁在寵兒的身上,然後拍了拍它的身子,知道它一直飛來飛去的,肯定也累了,寵溺的語氣說着,“寵兒,將藥送到非弟那裡去,知道了?”
那藥是他來周陽之前就準備的,他得知紫若離中毒瞎眼後,便千里迢迢的尋找了解藥,來到了周陽才發現她的毒已經解了,這解藥便沒有了用處,知道此時最需要他這瓶藥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了。
“這小子,做事太沖動了。”蕭別君一手揮開了寵兒,寵兒有着敏銳的嗅覺,能夠很快的知道蕭非君的所在之地,蕭別君擡頭,看着寵兒有目的的飛去,蕭別君此刻才溫和了臉。
司馬烈做的事越來越讓他無法忍受了,看來,他是該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