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是一個充滿血的夜晚。
司馬烈成功的打敗了自己的心頭大患蕭非君,而後,裝成很大方的將紫均辰送到了紫若離的面前,當然,他這樣做是有目的的。
他從來不做虧本的交易,這是他做事的原則。
士兵看着司馬烈在門外一臉平靜的盯着裡面兩個人說話的樣子,散發出渾身的戾氣,讓他忍不住問了一聲,“皇上,你怎麼了?”
司馬烈不說話,而是死死的盯着裡面的人,誰都沒有看見他的拳頭緊握着,若不是爲了自己,他哪裡會讓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呢?
“司馬烈,有沒有對你怎麼樣?”紫均辰抓着她的手,只能伸出一隻手抱着她,而另外一隻手空蕩蕩的飄着,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衣袖,“很痛吧?”
“不痛。”紫均辰小聲的說着,一手將她抱得更緊了,紫若離一想到蕭非君被司馬烈帶走了,她的心就提到喉嚨處, “大哥,你不能呆在皇宮裡,這裡太危險了。”
“就是因爲危險,大哥纔要留在這裡保護你。”
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這一切都是司馬烈在後面做的好事,知道他絕對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因爲他解決了蕭非君,下一個目標就是蕭別君。
紫若離還是很擔心蕭非君的,“大哥,你必須出去,你必須去看看司馬烈到底將蕭非君送到哪裡去了?”
“司馬烈說不會殺他,就不會殺他。”
“你太天真了,你根本就不瞭解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可以爲了自己的江山,然後殺害那些阻攔他道路的人,無論是誰,就算是他心裡重要的女人,他也願意捨棄。
“大哥沒有想到,他那麼的執着,而你,如此的專情。”紫均辰說這話的時候,閉上眼,能夠想到蕭非君那副不要命的樣子,那副真的要將她帶走的決心,真的讓他的心裡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他冒着生命危險,到皇宮來,只爲得知她一點的消息。
“只是朋友,好朋友而已。”紫若離對蕭非君的心就好像兩個知己而已,絕非會提到兒女私情,紫均辰看着她,“離兒,如果有人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你會跟那個人走嗎?”
“會。”他深情的眼眸裡,折射出紫若離的面容,她發出一聲。
“那好,你等着大哥來帶你走。”皇宮到處都是司馬烈的人,他不一定帶的走她,“離兒,明日你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一個機會回到將軍府,大哥在那裡等你,帶你走。”
是他嗎?
紫若離看着他滄桑的面容,總是對自己一副憐惜的樣子,她心裡不停的吶喊着,眼前這個對自己倍加關心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嗎?
“離兒,我在將軍府等你。”紫均辰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隨即轉身離開,殊不知他那個動作讓門外的司馬烈全部看見了。
紫均辰出了房間,看見司馬烈臉上那個表情,他低沉着聲音,“皇上。”
司馬烈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露出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隨後轉身踏進了房內,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手隨着腳步越握越緊。
他親紫若離,紫若離沒有反抗,可是他呢?他只要碰到紫若離一個地方,她就會厭惡的甩開他,甚至以 死威脅他!
司馬烈以走進了房,她一看見司馬烈,立馬就拉下了臉,他的所作所爲已經讓她厭惡十分了,她根本就不想看見這個男人。
“怎麼?朕讓你大哥來看你,你對朕就沒有一點的感激之心嗎?”她一看見自己就想跑,那種反應真的讓他很生氣,在她心裡,他就如此的一文不值!
“或許,我大哥帶着蕭非君一起出現,你除掉了蕭非君,很高興吧?”她不知道司馬烈到底將蕭非君送到哪裡了,她知道他不會就這樣放走她的,而她再也不能呆在皇宮了,就算逃,也要逃出去。
她撇頭就走,司馬烈一手抓住她,直到那一刻,感激到她的手腕上空蕩蕩的,低下頭, 忽然看見她手上的手環不見了,抓着她的手,惡狠狠的問着,“紫若離,朕給你的手環去哪裡了?”
“丟了。”紫若離說得那個手環似乎一文不值的一樣。
他兩眼要冒火,幾乎要將那些字咬碎了說出來一般,”是不是蕭別君做的?“”皇上,你說呢?“她回了他一個笑容,只是那個笑容不是來自內心的,而是有點皮笑肉不笑。
“來人!”司馬烈握着她的手沒有放開,而是越握越緊,他忽然大喊了一聲,在門外的士兵聽見他的喊聲,急匆匆的進屋,他頭也不轉的,直接下達命令,“立馬到將軍府,把那個手環給朕找回來!”
“丟了就是丟了,皇上已經沒有必要去找了,不是嗎?”她語氣輕淡得讓司馬烈怒不可遏,抓着她的手幾乎要捏斷了她的手-
“你知不知道,那個手環對朕有多重要!”司馬烈抓狂的喊着,將她整個人抓住,不讓她倒退一步,,強迫讓她自己注視着自己的眼睛,讓他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他幾近咆哮的語氣喊着,“紫若離!那是朕的母后唯一送給朕的東西,唯一!”
他很少在她面前提起冷太后,一提及到自己的母后,他的眼眸最深處就有一個柔軟的眼神出現,雖然只是稍縱即逝,可是紫若離還是看見了。
一個被親生母親捨棄的兒子,能不難過嗎?
“沒想到你如此不懂得珍惜,如此的把朕的心意拒之千里!”司馬看着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冷笑着,“在你的心裡,就如你說過的,朕還不如一個二王爺吧!”
“這句話我已經說過了,我不說第二遍。”又是冰冷的聲音,司馬烈按住她,“紫若離,你可以打朕,可以罵朕,但是你不可以對朕這麼冷淡!”
“皇上,一定不會希望我罵你的。”紫若離從來不在他面前透露一點自己的表情,他遠遠不如一個蕭非君,遠遠不如!
她臉上充斥着鄙夷,司馬烈一手放開她,好像看見了什麼樣一樣,搖着頭,忽然好淒涼的笑着,“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絕情的人。”
士兵進屋,扶着他的身子,“皇上——”司馬烈撇頭看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他露出與方纔不一樣的表情,連忙退出屋,壓低聲音,“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屬下已經按照皇上吩咐的,將蕭非君拉到城外了。”士兵知道他害怕被紫若離聽到,於是很小聲的應和着。
“死了?”
“還沒有,屬下聽見他的呼吸聲很小,估計是活不長了。”士兵小心翼翼的說着,知道他的火氣總是會莫名的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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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會一刀解決掉?”司馬烈看着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士兵跪地,慌忙的說着,“皇上,你在二小姐面前說的,不殺蕭非君的,皇上,您忘了嗎?” 他本來也想一刀捅死蕭非君的,可是他知道他在紫若離面前說的話,都是很有信用的,所以辦完了事,就立馬回宮了,誰知道他還會唱一出反悔的戲出來,
士兵的話說完,司馬烈好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一樣,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了?怎麼會變得如此的不講信用了?好像被人看出了什麼一樣,他不想多說什麼,揮手淡淡說道,“下去吧。”
“是。”士兵原以爲他會怒火沖天然後殺了他的,沒想到他竟然很平淡的語氣,得到了莫大的寬恕,士兵逃之夭夭。
士兵退下後,司馬烈忽然整個人跌倒在地上,身子靠在門板上,雙眼迷茫着,看着自己的雙手,到底他要坐穩這個江山,還要殺多少的人?
*
他出去後,房內變得出奇的安靜。
她開始想着,自己要做麼才能逃出皇宮?
紫若離站在那高樓上,推開窗戶,看着已經不屬於自己的自由,眉毛緊緊的皺着,就在她轉身要進屋的時候,忽然聽見了熟悉,強烈的翅膀聲。
她胡過頭,看着一隻英姿颯爽的海東青在天際翱翔着,不停的盤旋着,不停的鳴叫着,她一眼就看出了是蕭別君的海東青,而海東青似乎有一個很專寵的名字,她忽然大喜的喊着,“寵兒——”
她記得蕭別君是喚它爲寵兒,它出現在自己的眼簾,她第一次沒有感覺到它厭惡,反倒因爲它的出現,內心狂喜十分。
它是蕭別君心愛的寵物,既然有寵兒出現的地方,就肯定就有蕭別君在,所以,她轉念一想,蕭別君應該就在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