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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一百八十六章 月色小徑中(上)

第一卷_第一百八十六章 月色小徑中(上)

皇圖淺抿脣笑着,起了身,果斷和董衿碰了杯,然後一飲而盡,最後還將酒杯倒置過來,裡面一滴酒不剩。

“王妃娘娘好酒量。”董衿毫不吝惜的讚賞,緊跟着飲盡杯中酒。

“王妃娘娘,衿兒再爲您斟一杯酒。”董衿彎腰放下酒杯,一手拎着酒壺臂一手拖住酒壺底部,動作優雅。

皇圖淺鬆開酒杯,看着董衿爲自己斟酒。這個董衿應該還有話要講,既然她不開口,那她也不急着聽。

皇圖淺雙腿交疊,身子往後一仰,兩隻胳膊撐着蒲墊,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

董衿斟完久後,故作驚訝地左顧右盼而後好奇問,“爲何王爺不在您身邊呢?其他的夫人都有大人陪着……啊!王妃娘娘恕罪,衿兒不過是一時好奇,若是惹惱了王妃娘娘,衿兒死不足惜。”話說到一半,董衿手中的酒壺突然就掉在了地上,在紅毯上暈了一大塊水漬。她陡然驚呼,然後不住的對皇圖淺道歉,又是鞠躬又是帶着哭聲。

皇圖淺無聲挑眉,眼睛盯着腳邊紅毯上的水漬,一臉惋惜。

嘖嘖,可惜了這麼好的酒,全餵給土地公公了。

“發生什麼了?”鳳朝歌拎着酒壺慢悠悠走了過來,發現董衿正站在皇圖淺面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嘴裡還嘰裡咕嚕不知道在念些什麼。一時好奇,便出聲問道。

董衿身子一抖,淚眼汪汪地看向鳳朝歌,“王爺,請責罰衿兒吧。這一切都是董衿的錯,不關王妃的事的。董衿甘願受罰。”

鳳朝歌掃了眼皇圖淺,發現她也朝自己看過來。

鳳朝歌甩了個“怎麼回事?”的眼神給她。

皇圖淺望天,想了想,然後再次對上他的眼睛,搖搖頭。

她也很好奇,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是她罵她了,還是她打她了?

董衿哭的嗓子都快啞了,鳳朝歌搖了搖頭,手準備搭上她的肩膀,安慰幾句。

忽然一個人影晃了過來,再看去,坐在蒲團上的皇圖淺已經消失。

皇圖淺與鳳朝歌伸出的手交合,十指相扣,掌心相貼。

皇圖淺側身奪過鳳朝歌左手裡的酒壺,猛地朝地上擲去,酒壺磕在石板邊緣,在董衿腳邊炸開。

巨大的響聲,引來衆人紛紛側目。

發生了何事?

那是皇圖淺和瑾王殿下!

另一個穿着宮裝的女子是誰?瞧那身打扮,倒也不像是個宮女。莫非是哪個宮裡的娘娘?

董衿瑟瑟發抖,不知皇圖淺忽然動怒所爲何事。

皇圖淺揚脣,笑,“婉姬娘娘受驚了。”

“你?”董衿茫然地眨眼。

皇圖淺想要做什麼?

皇圖淺拉着鳳朝歌退後一步,對董衿拜了拜,“婉姬娘娘是父皇的妃子,亦是朝歌與我的長輩。讓長輩受驚,實乃小輩過錯。一些言語上的過失,還望娘娘切莫放在心上。”

董衿那一下子將她心中產生的好感一棒子打散。

看這樣,又是一個想巴上鳳朝歌只會貪念他美色和權力的虛榮女人。

恐怕,方纔對她說話時

,董衿自稱爲衿兒也不過是想等鳳朝歌出現後,讓她不爲那個稱呼感到奇怪吧。

說到底,還是衝着鳳朝歌去的。

這樣讓她如何放心的下?

一句妃子,一句長輩將董衿和鳳朝歌的關係劃得分明。

她是他父皇的妃子,相當於他半個娘,不論如何都得保持些距離,以免惹人非議。

皇圖淺,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我一直以爲你不過是個只會些拳腳功夫的粗莽女子,原來心底還藏着另一層陰謀詭計。鳳朝歌是我看上的,我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

董衿心裡雖然這麼想着,面上依舊不露聲色。她掩住脣輕輕咳嗽幾聲,手臂再放下時,又變成了方纔初遇皇圖淺時的落落大方。

發現皇帝的目光也被她們之間的紛爭牽引了過來,董衿撫了撫長袖,溫聲道,“王妃娘娘說的極是。本宮自該去伺候皇上了,你們慢用。”

她端出長輩的姿態,昂首挺胸,走出場圈,回到了皇帝身邊。

幸好,皇帝沒起疑心。

董衿長噓一口氣,堆起笑容爲皇帝斟酒。

這一切,坐在一邊的蘇簡吟卻看得清清楚楚。

“娘娘?”折歡端着酒杯,輕聲喚她。

蘇簡吟擡頭,眼中瀰漫着憤恨的怒火,接過折歡手中的酒杯,一口飲盡。

“賤人!”

蘇簡吟拍桌,手指戳進木頭裡,低聲怒吼。

身邊的鳳淵聽到聲響,扭過頭,“皇后是身體不適麼?”

蘇簡吟無聲收回手指,虛弱地笑着回答,“臣妾的確身子不爽,纔會一時失控。”

鳳淵忙道,“那皇后先回宮歇着吧,莫爲了宴會傷了身子。怎麼說,還是皇后身子重要啊。”言語間盡是關懷。

蘇簡吟暖暖一笑,“謝皇上憐愛,那臣妾先告辭了。”

對鳳淵福了福身,扶着折歡的胳膊,起了身。

董衿擱下酒壺,從蒲團上爬起,對蘇簡吟行了萬福,“恭送姐姐。”

月色小徑中,月下美人悄然綻放,蘇簡吟掐斷手中的花莖,狠狠揉碎手心的花朵。

“該死的賤人!”她憤恨吶喊。

“娘娘,仔細花莖上的刺。”折歡好心提醒。

別以爲她沒看出來,那個董衿的狐媚子是一心撲在了朝歌身上。明明已經入了宮,昨兒個還成了皇上的女人,現今就吃着碗裡瞧着鍋裡的,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鳳淵怎樣,她無所謂。可是朝歌是絕不能出什麼差錯的,他可是她的命啊!

“本宮以爲如嬪的死能起到一些警告的效用,是她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她根本沒將本宮擱在眼底?”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用那雙貪婪的目光黏在朝歌身上。

“娘娘息怒。”折歡勸道。

“息怒?呵呵,息怒?”蘇簡吟氣的連指尖都開始顫抖,“鳳淵怎樣無所謂,可是朝歌不同,他可是我……”

“娘娘!”折歡及時打斷蘇簡吟險些脫出口的大不敬之語,“娘娘您醉了,請回宮歇息吧。”

蘇簡吟捂住脣,嘴脣顫動。

她,她方纔險些

就講出那些不該說的話來了。

“折歡,本宮……快忍不住了。”她的手指緊緊摳緊折歡的手腕,尖細的指甲在折歡手背上,掐出五道指痕。

每次朝歌看她的眼神都是不鹹不淡,冷漠非常;每次她想見他,還需要三請四請,他寧願在外混鬧也不願進宮陪她說說話;每次想更靠近他一些,又怕嚇着他而躊躇不前,內心的矛盾無時無刻不在糾纏着她,這些都讓她心痛不已。

好想,好想聽到他親口喚她一聲母后,好想好想。

折歡輕輕拍打她的背部,目光柔和,“娘娘,您得忍着,爲了瑾王殿下,再痛苦也要咬牙受着。”

“爲了朝歌?”蘇簡吟迷茫地望她。

折歡堅定地點點頭,“是的,爲了殿下。您忍了這麼些年,不正是爲了替殿下謀條康莊大道麼?您一定得堅持下去啊。”

大約是折歡的話給了她勇氣,蘇簡吟鬆開手指,任由破碎的花瓣飄零飛落。

是啊,她爲了朝歌,都忍了十幾年了,難道連這麼點日子都等不過來了麼?

“折歡你說的沒錯,本宮就算不爲了自己也要爲了朝歌。擺駕慈心宮——”

“是。”

蒼月既然假借祈佛爲由,硬是躲在自己的宮殿裡,那她就只好登門拜訪了。反正隔了這麼久,倆人也該見見面,好好地商議商議了。

她絕不相信那個董衿的出現,不過是個巧合。若真是巧合,那也未必太過巧合了吧。

笙蕭舞曲唱響,身型有致的舞姬在池中央劃出絕美的舞姿。

皇圖淺卻沒有心情去欣賞。

“鳳朝歌,你今天不大正常。”她用手指戳戳酒杯杯沿,嘟囔着。

鳳朝歌探過身去接過她手指間的酒杯,就着她的脣印,一干而淨。

“你希望本王正常?”

皇圖淺搖頭。

正常?他正常的話,就會跟她吵架鬧翻,那還不如保持現狀,挺好。

“既然你不願意,本王自然不會強求。來,這是本王特意挑選的上等好酒,咱們一醉方休。”鳳朝歌不知從哪兒搬出一罈子酒,直接掀開封泥,就着酒罈給皇圖淺滿上了一杯,再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兩人格外默契,不再主動提及剛剛那個話題。

只是比賽似得,悶着頭喝酒。

今夜,來了不少人。

各家大臣領着自家夫人閨女兒出席這次盛宴,一是爲了展現自己女兒的姿色,二是讓好事成雙,儘早定下姻親。

政治聯姻已經成了朝堂之上常見的形勢。

但皇帝曾有言:衆臣之間,嚴禁結黨營私,同謀私利。

爲了不激怒皇帝,他們只好稍微收斂了下,改用較爲和緩的方式——政治聯姻來變相達成同一陣營。

如今鳳朝歌的勢頭如日中天,若是能將自己的女兒推進門,受寵個一兩年,那麼就能好好打撈一筆了。

秉着這個念頭,不少大臣都帶着閨女兒慢慢朝鳳朝歌聚攏。

但是鳳朝歌和皇圖淺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酒和飲水似得豪爽。又生生嚇退了不少有心接近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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