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頂上實在放心不下的阿嬌,鼓了鼓氣,翻下屋頂,一點一點兒的撬開門。憑着她過人的眼力,準確尋着了齊煥顏的位置。
一看,又是一陣心疼。
這涼颼颼的天兒,他這身子骨哪裡架得住,竟還將牀安置在窗邊,窗口大開着。這不是任由風在屋子裡進出嗎!
阿嬌貓着步子湊過去,輕輕合上窗。轉身走到牀邊,將齊煥顏露在外的手,放回被子裡。
他呼吸好淺!
阿嬌心中一驚。
就着月光,阿嬌靜靜瞅着齊煥顏的睡顏,腦中反反覆覆迴盪着方纔鳳朝歌那一番話。
“姑爺讓我順着你,那我,究竟要怎麼順着你呢?”阿嬌輕聲道。
迴應她的,是齊煥顏輕輕淺淺的呼吸。
“我,我自打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後,一直覺得男人什麼的,都是極其臭屁,令人厭惡的。齊煥顏,你說你爲什麼……能讓我這麼着迷呢?”阿嬌呢喃着。
“看我這傻得,你明明睡着了,我卻自顧自得跟你聊着。姑爺說的對,阿玲嫁了齊祁,我若是嫁了你,那便是極好不過的了。爺……爺也不用再爲我們姐妹操份心了。”
“齊煥顏,齊煥顏……”
這個名字深深印刻在阿嬌心頭。
我們就這樣一輩子,可好?
郴州的雲霧每當夜幕降臨之時,便會自發消失,省的走夜路的人,一個瞧不見,翻了車崴了腳。
郴州人民都道“仙女衣”乃上蒼賜予郴州的寶,有靈性!
吳瑜形色匆匆,從亭子那端走來,手中握着一張紙條。
“篤篤篤,爺。”
“進來。”冬儲在白紙上描出最後一筆後,將毛筆擱置在白瓷筆託上,反手捻住紙張頂端,看。
吳瑜推門而入,“爺——”
吳瑜將手中紙條捧給冬儲。
冬儲未動,仍目不轉睛地看着手中紙張。
白紙上畫着一名英姿颯爽的黑衣女子,手持長鞭,迎風而立,目光森瑟,身後是一片荒涼蕭瑟之景,腳下踩着一具具骷髏。風吹起了她的袍腳,吹亂了她高高束起的長髮。鮮血染紅了她的長鞭與衣衫。她就像獨自在沙漠中飛翔的孤鷹,淒涼卻令人心馳神往。
紙張右側書着一行小字: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待得吳瑜手微微抖起,冬儲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畫像,接過紙條,閱覽。
“爺,那我們,是否該啓程呢?”
冬儲笑着將紙條扔進罩籠中,任由燭光將其焚燒成灰。
燭光閃了閃。
“皇圖淺要在南州齊家歇上幾日,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南州齊家可是父皇指明要拉攏的人物,若是讓皇圖淺拉去……”冬儲頓了頓,轉而笑道,“讓皇圖淺拉去又何妨?哈哈哈,那本王便趁此機會奪得美人歸。吳瑜,你去將柳姍姍喚進來。”
“是!”
不一會兒,柳姍姍便跨進了屋子。
“爺。”柳姍姍福身輕喚着。
冬儲斜坐在太師椅上,歪着頭看她,“柳姍姍,你這輩子,可有愛上什麼人?”
柳姍姍一愣,道,“有。”
那些年月是她此生最歡喜,也是她這時候最嚮往的。
她苟且偷生,她甘做螻蟻讓人踐踏也要回來,只因……只因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