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二十三年三月初七,西北大軍班師回朝。
皇圖淺在邊塞禦敵大獲全勝一事在京都街頭小巷不脛而走,僅僅一晚上的時辰,便傳遍了整個京都。不少傾慕皇圖淺的閨中女兒聽聞心中的皇圖大元帥明日便要過了臨西門,進京面聖,於是卯時未止,便早早掀了牀幔着好華美精緻的衣裝,對鏡貼花黃,理雲鬢。
大軍駐紮在京都外百里地。巳時一到,城門大開,衆守城將士皆跪拜於地,用最大的跪禮表示心中對皇圖大元帥的尊敬與崇拜。
馬蹄聲齊響,整齊一致!
隊伍中高舉着兩面旗幟,一面繡着龍紋圖騰,一面繡着大大的“皇圖”二字,兩面旗幟在風中飄揚,氣勢磅礴!
皇圖淺騎着棗紅色的馬兒走在了隊伍最前方,高大的馬兒,輕盈的邁着步子,一步一步極其穩妥,頸子間綴着白色流蘇,身披銀鞍,其上端坐着白衣少年,在清一色的隊伍中格外顯眼,不同於富家子弟身上的華貴錦緞,少年的白衣雖質樸卻散發着霸氣而不張狂的味道。劍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樑,黝黑的長髮高高束起,俊美無儔,腳上蹬着黑金色暗紋朝雲靴,修長的身型及纖細的長腿極其合襯。
棗紅色的馬兒與白衣美少年在衆多女兒心中亮出一道炫目的光色,你是我窗外的風景,你攜着晨陽走近,我透過窗看你,這一眼,便是永恆。
街道兩側,聚集了大量的民衆,有看熱鬧的,有崇拜的,有衝着皇圖淺大名慕名而來的……
不少大膽的姑娘捧
着鈴蘭擲了過去,希望自己的花能被皇圖淺接住,然後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皇圖淺看着對自己飛來的花兒,不好意思躲開,更不好意思接下,只能任由花枝在頭頂上亂飛,遇上快要砸到自己的花,便微微側過身子躲開,儘量讓自己的動作不是那麼明顯。
走過東街,西街聚集了更多的人,沿路的小店二樓都擠滿了人,窗戶都大敞着,帶有少女氣息的手絹漫天飛舞,方法是層出不窮。
因常年在外奔波,四處征戰,她的皮膚早已被曬成了健康的蜜色,泛着光澤。琥珀色的眸子微淡,冰冷刺骨,帶着股肅殺之氣。
“阿嬌阿玲,你們趕緊策馬上前幫將軍擋下暗器,遠的無礙,近的能接下便接下。”莫子修雖暗喜皇圖淺吃癟,但還是發揚着軍師的職責,好心搭了把手。
莫嬌莫玲齊聲道,“不見暗器啊!”
全是寫手絹花花朵朵的,哪裡有暗器。
莫子修揚眉,笑“暗器,不就是那些鈴蘭和手絹咯,若你們情願看元帥中了暗器然後被人壓回去拜堂成親做個壓寨相公,我倒是不介意看好戲。”
壓寨相公!
莫嬌莫玲大驚,這可不行!京都的這些女人,一個個柔若無骨就會繡繡花撲撲蝴蝶的,怎麼配的上她們英俊威武文武雙全的爺!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驅着馬兒上前,與皇圖淺並排前行。
有了莫嬌莫玲兩姐妹的協助,皇圖淺的視野清晰許多,不由得大呼一口氣。京都的女人……真可怕。
“啊——皇圖淺——”
“好俊的哥兒,那個騎着棗紅色馬兒的就是皇圖淺了吧!”
“他身後的幾個男人也不錯!”
“那個揹着兩把大刀的胖子?算了,長得跟個土匪似得。我纔不喜歡!”
牛大仁撓撓頭皮,低聲罵着,“奶奶個熊,爺整日跟我們混到一堆的時候,還不是渾身浴血髒兮兮的!那個時候還不見爺怎麼俊俏了。今兒個,爺也忒不仗義了,居然把頭髮搞得那麼順溜,真像油頭粉面的酸書生,真是大出風頭哇!”
莫子修擡起羽扇,掩面笑,“你想不想跟爺一樣?”
牛大仁豎起耳朵聽。
“你若是削去你身上那一塊塊五花肉,準保跟爺一樣俊美。”
五花肉……
牛大仁半天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大吼,“老子這是肌肉!”
突然,街道上寂靜寂靜。
所有人都回頭看他。
牛大仁漲紅了臉,太陽穴上青筋暴起,強忍着不去找個縫鑽進去。
“噗……”莫子修憋着笑,羽扇掩住了面,只見他的肩膀一抖一抖。
“奶奶個熊!軍師你太過分了!”牛大仁壓着嗓子死瞪莫子修。
莫子修擡頭,目視前方,輕輕夾了下馬肚子,騎着馬兒往前去了一步,拉開與牛大仁的距離。一臉我不認識他的表情。
氣的牛大仁恨不能拿着背後的大刀把前面那個狐狸軍師亂刀砍死。
他又着了他的道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