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哼!”落在秦薈心裡,也不知道他是來還是不來。
不過林清風衝着李冬也點點頭,趕緊拉着秦薈的手在衆人擁擠下,走出了麪館。
還好這會經過這條巷子的人不多,基本上就是來吃小吃的。
他倆走出麪館,隨機簽了幾個名後,就戴上了口罩,藉着夜色匆匆往其他巷子了走。
那些粉絲倒也識趣,沒有一定跟着、追着。
路人們看着熱鬧散了也就管自己散了。
倒是還有人後來聽說林清風居然出現在老門東,居然從南京很遠的地方開始陸續往這裡趕,想碰碰運氣能不能見着他。
鼕鼕麪館的裡的人也不見少,反而還有食客問剛纔林清風點了什麼面?
趕緊也同款點上一碗,似乎味道更加好了。
李冬也是沒想到,這突然間就自家店又多了那麼些人!
本來他還想過一會就關門回家睡覺了!
心裡更加不自在,無奈客人來了,他還是一碗一碗做了出來。
直到兩個鐘頭以後,差不多店裡的食材都用光了,他才站在堂間大聲喊關門了關門了!
粉絲食客們沒有辦法,這麼兇狠狠的老闆要關門,也只好相約着明天來。
在看那些吃過了林清風同款面的,也是一臉的滿足,這面味道的確太棒了!
好不容易把店關了。
小姑娘跟李冬告了別,管自己另一頭回家去了。
李冬則站在店門口發愣。
看看錶,跟秦薈約定的時間早就過了。這到底去不去呢?
天色越來越晚,李冬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林清風和秦薈兩個人剛纔的落荒而逃,終於避開了人羣。
還是把三件套中的帽子和口罩帶好了,在老門東這裡隨意逛了一逛,還是從青雲社的後門進去。
小徒弟倒也沒有全部回去,還有一兩個留着自己在練貫口。
看樣子倒也不是因爲今天師父林清風來了故意做樣子給他看,的確練得還不錯。
他們說宿舍那裡靠近市區,日常還不如這空曠的劇場中會集中精神。
所以他們幾個都會在晚上留在劇場各自練習。
看着小徒弟們的認真樣子林清風也是一臉安慰。
順便就現場指點起了小徒弟們的功課。
之前這幾個小徒弟還在培訓基地是學員,也是跟過師父親自教導的,不過大多數時間還是高風、欒雲平等師長、師哥們來教授。
現在被安排到了南京後,正擔心再也得不到師父傳教,沒想到還能在南京碰上師父。
林清風也知道徒弟們的擔心,直接講,日後青雲社的幾個隊伍會輪換着來,不會讓他們永遠留在南京。而返回京城後,自然是有機會跟師父、跟師兄弟們相互交流學習的。
小徒弟們各個臉上都洋溢了笑容。
這世間不知不覺就過得很快。林清風時不時看一眼秦薈,但秦薈反饋給他的只是搖頭。
李冬的確沒來。
大約又過了好一會,小徒弟們都整理的東西,打算回宿舍了。問了師父,是否一起走?
林清風站起來,跟秦薈兩個人相互暗暗嘆了口氣,想着還是先回酒店吧。
明兒一早去看了四姨夫之後,再去鼕鼕麪館找一下。
小徒弟們把大堂本來就剩下的幾盞燈也關了。
幾個人走到了外間檢票口的小間。
“哎!誰在那?!”小徒弟們發現外面佔了一個身影。
是李冬!
秦薈馬上認出來了。
“鼕鼕麪館的老闆呢!”小徒弟們也認出來,走過去跟他熱情打着招呼。
那天就是他救了姥爺!他們幾個看着這個雖然臉上一道刀疤的男孩子,卻個個都很喜歡他。
李冬也迴應了幾聲,之後走到了林清風和秦薈的面前。
“你們找我什麼事兒?”
“咱們找個地方坐下聊好不?”
“你們裡面的燈熄了?”
“你要不介意,我們進去再開燈?”
三個人重新又走回了裡面大堂。
林清風剛纔看到過小徒弟們開燈,所以知道燈在哪裡。
打開了幾盞燈後,三個人就在剛剛放置不久的桌椅裡撿了坐了。
“這些就是之前被砸的桌椅吧?”林清風摸着一張桌子上留下了的痕跡。
“是啊。能用就留下了吧。”李冬也撫摸着掉了漆的桌角。
“沒事兒,再刷上一道油漆就成。”秦薈微笑着,“也是要寫你啊,那天可多虧了你!”
“小事兒,不用客氣。”李冬還是那麼清冷。
“不管怎麼說,得虧是你出手,不然當時的後果不堪設想!”林清風看着李冬依舊摸着桌角的疤痕手指繼續說,“有個不情之請。你,願不願意到青雲社來?”
“什麼?”李冬聽着這話,忽然笑了,只是這笑沒笑到眼睛裡,“這話是開玩笑吧?我啥也不會!再說了自己開面店不好麼?”
“你哥哥也想你來!”
“我哥……”
李冬忽然不笑了,面色也陰沉了下去。手指撫弄那塊掉了漆的桌子動作加快了頻率,顯得有點暴躁起來。
“我們從京城來南京之前,你哥找到我們說了你的事兒。”秦輕輕說着,把思緒拉到了他們急哄哄要趕着買票上飛機之前……
李軍,本來那天在三慶園有班。可是他不知怎麼就趁着下午還有時間,急匆匆趕到了天橋總社。
在林清風辦公室,找到師父師孃談了一會話。
李軍就是南京人,他本來就和父親和弟弟一起開着麪館。可是他一點也不喜歡麪館,卻非常喜歡曲藝,尤其是相聲。
但是究竟哪有像北方,尤其是京津兩地的相聲基礎雄厚,他的愛好被父親牢牢壓制了。
後來父親得病過世了,他猶如出了牢籠一心想要到京城來學習相聲。
可是他一走,麪館就要全落在弟弟李冬身上。
弟弟非常不高興哥哥就這樣不負責任的離開!從此後,再也沒有理會過哥哥的一個電話,哪怕哥哥也回來過南京,都沒有給過哥哥一個好臉色。
“他怎麼說的?呵呵呵。”李冬聽着秦薈的回憶,他發出了幾聲冷笑。
“李軍是這麼說的,但是他還沒有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