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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九章 實驗品

41.第三十九章 實驗品

“李隊, 黑帕子的化驗結果出來了”,小王急匆匆趕過來,手裡攥着化驗報告。

“太好了!快說給我聽聽!”, 李隊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一把奪過報告, 只瞄了一眼, 臉就垮下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 小王還沒來得及看化驗結果呢,不過看隊長的樣子,恐怕事情有點糟。探頭探腦的擠上前, 小王也大出所料。

“黑帕子上什麼也沒有?!沒有劇毒物質?!”,小王脫口而出。

李隊將化驗報告大力拍桌子上, 恨得咬牙:“我早該想到,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案子不會這麼容易破!”。

小王搔搔頭, 奇怪隊長爲什麼這麼大的脾氣:“李隊,爲什麼你就認定秦諾是兇手?其實那水是蹙楚給的, 她的嫌疑更大啊!”。

“那都是你這種毛頭小子纔會覺得的。這件事如果我推斷得不錯,蹙楚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替罪羊,她被捲入這次命案中,我雖然猜不出爲什麼。但我相信,秦諾一定脫不了關係。就算不是秦諾親自下手, 他也是幕後元兇”。

“隊長, 這話可不像您該說的啊”, 小王狐疑的看着一臉陰鬱的李隊, 聽說當年林曙光的案子也是這位隊長大人經手, 結果落個沒有結果,看起來當年那件案子對隊長刺激不小。

“我該說什麼?這次案子再破不了, 我什麼都不用說,直接捲鋪蓋回家得了”,李隊憤憤道。

像是猛的想起什麼,他穩定下情緒,下了死命令:“無論誰來探望蹙楚,一律允許。並且儘量創造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尤其是秦諾”。

“這,隊長,如果上頭知道了,你會被一/擼/到底的”,小王有點爲難。

“怕什麼,小兔崽子,我都不怕你怕啥!”,李隊爽朗的大笑。小王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一溜煙向外跑去,方到了門口,李隊卻又叫住他:“小兔崽子急什麼!回來,我還有話交代”。

“是!”,小王打個立正。李隊神秘兮兮的看一眼四周,壓低聲音說:“你把耳朵湊過來”。

雪白的燈光耀得青鸞睜不開眼睛。

將眼睛微微眯起,青鸞覺得渾身痠痛,尤其是背脊,不但痛,還伴着酥麻感。

酥麻感還有雙腿雙手,青鸞想要動動身子,卻是不能。

雪白的燈光在頭頂,那是個類似圓盤狀的東西,裡面鑲嵌着許多雪亮的燈。

圓形的燈。

頭很痛,眼前那有着絢爛翅膀的女孩卻不見了,就像無數次消失在夢中一樣,不留下一絲痕跡。

不問這是哪,青鸞深知,該知道的時候,一定會有人告訴你。

果然,一張油光鋥亮的臉外加個油光鋥亮的腦門,放大在眼前,可以聞到他口中的臭氣,青鸞微微皺眉。

“乖乖,你終於醒了!嗯,看來麻醉藥的劑量掐算得剛剛好。可憐啊可憐,這樣完美的軀/體,就要被小刀子劃上幾百條口子。哎,爲了我偉大的實驗課題,只能委屈你了!”。

這裡有些悶熱。青鸞用神識環視四周。屋子裡沒有窗,到處都是討厭的白,就像當初醒來的地方。

“我叫謝古,是北城最有名的研究員,專門研究瀕危物種。當然,你是個特例。我沒有想到現今的社會還會存留着你這樣一個特殊個體”,謝研究員摸摸鋥亮的腦門,接着說道:“你的細胞顯示已有千年歷史,可人類最長的壽命應該是三百年,但因爲種種原因,所以活過百歲的老人已經很少,更不要說三百”。

他一屁股坐青鸞旁邊的椅子上,興奮地揮舞手臂:“可是,我的乖乖,你體內的細胞居然已經千年,那麼你有多少歲?你居然沒有老態!你知不知道,你調動起我所有的靈感,我在猜想,你到底是不是外星來客?或者物種變異?”。

“嗖”的一聲,謝研究員抽出把鋒利的手術刀,刀尖抵在青鸞赤/裸的胸膛上:“等我一下哈,乖乖。我會用這把刀劃開你的皮肉,不過你不要怕,一定不要怕,因爲,我會爲你注射麻醉劑。麻醉劑你懂不懂?就是昨晚上打你後背的東西。‘磁’的一聲,一點都不痛”。

他見研究臺上這個最新研究課題,一直一言不發,多少有點不滿:“你別告訴我你不會說話啊!那樣就不完美了!我還指望從你嘴裡挖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呢!”。

他邊說邊拿起一旁放着的麻醉針,青鸞微微皺眉,聲音裡帶着溫怒:“拿開那東西”。

“乖乖!原來你不是啞巴!太好了太好了!可是,如果不打麻醉針,你會很痛的。我不能那麼殘忍的令我的研究成果受盡折磨”。

謝研究員苦着一張臉,看起來就要哭了。

可他手裡的麻醉針已經刺進青鸞肉中,青鸞只來得急說一句:“該死”,意識就已再度消失。

謝研究員顫抖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術刀,嘴裡嘟嘟囔囔:“你不怕電網,不過麻醉倒是好用。當初我還怕□□制止不住你呢!”。

刀光在刺目的燈光下閃爍着奇異的光華,謝研究員的臉也在發光。

刀尖鋒利異常。

這把鋒利的刀,已重新抵在青鸞胸口,只要微微用力,青鸞的皮肉就會在刀尖下翻卷着分到兩旁。

燈光很刺眼。

燈光下,看起來食物很美味。可蹙楚卻沒有胃口。

她苦笑,也許她是北城自古到今,最特別的嫌/疑人。

伙食很不錯,簡直是相當的不錯。住的也很好。獨立的房間,只差那道緊鎖的門。

蹙楚差點以爲,這裡只是她另一個家。

李隊每天都會來看一回蹙楚,每次都是搖着頭離開。已經關進來幾天,可沒有一個人來探望她。

更別提秦諾。

這北城,似乎已忘了蹙楚的存在。

朝暮更替,日復一日,蹙楚的心越來越空。

她不怕這高牆/鐵網,不怕被冤枉。可卻怕,希望落空。

也許秦諾並沒有履行諾言,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將話轉告給面癱。也許……面癱本就不想來。

我算是他的什麼人?我們之間的感情,又算是什麼感情?

曾經以爲,相愛就要從一點一滴開始,從牽小手一步步靠近。沒想到自己與他省了所有程序,一步躍到不能再躍的地方。

可是,沒有進途,就是死路吧?

菜一點點的涼了,蹙楚凝望着熱氣消失,就像她和麪癱。片刻而短暫的甜蜜假象,只爲了長久的痛苦麼?

人這輩子,總會有低谷。可蹙楚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低谷,竟會如此來勢洶洶。

可當沉到最谷底,還有什麼可怕呢?剩下的,恐怕就剩反彈。

蹙楚捏捏眉頭,聽說皺眉皺得時間長了,就會留下個大大的‘川’字。我又不是老虎,當然不可以在額頭上留下任何痕跡。

她拿起早已涼透的饅頭,吃一口饅頭吃一口菜,將嘴裡塞得滿滿的,只爲了空了的心。

“我纔不在乎呢!誰不來看我都無所謂!我是誰啊?我是蹙楚,我不在乎!就算阿媽不要我了,我都可以挺過來,還有誰比阿媽更重要?還有誰可以更狠的傷我心”。

拼命的將嘴裡塞滿,直到再也塞不下。蹙楚不哭。

“我應該高興纔是,畢竟我還活着,畢竟我還有手有腳,畢竟我還沒有餓肚子,比起許多連飯都吃不上,連自食其力都是奢望的人,我要好得多。爲什麼還要怨天尤人?爲什麼還要難過?”。

滿口的菜從口中溜出來,一跤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可是,我真的很難過!面癱,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我到底是你的什麼人?”。

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然後蹙楚就開始放聲大哭。哭聲悲慟,令這個夜,也格外淒涼起來。

藍白相間的小樓外,黑暗處隱着個全身漆黑的男人。

是那種純淨的黑。

秦諾微眯起眼睛,目光遙遠得彷彿到了天邊。他似乎在輕輕嘆息,似乎在喃喃的說着什麼。

風拂過窗,帶出了蹙楚的哭聲。將秦諾本就很低的聲音掩蓋。

——三天後,陸紫行領月牙去了石橋。那時夜色正濃。

月光照在陸紫行手中的石頭上,那是塊晶瑩剔透的石頭,就像一顆心的形狀。

“師父,你找到石心了?那麼,你可以活下來了?長長久久的活下來,永遠的伴着月牙?”。

陸紫行點頭,眼睛亮的就像天邊的星。

“月牙,師父這次雖能躲過天劫,卻會因爲元氣大損,需要離了這塵世,安心修煉”。

“那,會多久?”。

“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

“師父不帶着月牙麼?”。

“月牙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月牙要把我們走過的路都刻上字,這樣就不會在見到師父的時候,忘了師父是誰”。

“那好,月牙邊等師父邊刻字,可師父千萬別忘了月牙啊!”。

“不會,師父忘了誰都不會忘了月牙”。

“拉鉤?”。

“好,拉鉤”。

兩天後的夜裡,下了一場大雨,雷聲驚得小鎮上的人一夜無眠。

鎮上那座古老的石橋本該塌了,卻意外的聳/立在原地。可橋下那個喜歡聽各種各樣故事的女孩子卻不見了。

如果能挖開石橋,會看到那裡有一顆心形的石頭,並不是晶瑩剔透,只是醜陋的黑。

“師父,月牙已經想起了一切。可請你原諒月牙。因爲,月牙就是你的石心。若沒有你陪在身旁,就算千年萬載,我亦只剩孤獨”。

風很輕很輕,蹙楚的哭聲也漸漸低了下去,直到變成啜泣,最後連啜泣都已聽不到。

她睡了。

藍白小樓的黑暗中,秦諾長呼口氣,幽幽道:“對不起,請相信我,無論傷害誰,也絕不會傷害你”。

他深吸口氣,說:“因爲,我就是……”。

突然響起的槍聲將他的話打斷,空氣中瀰漫開來硫磺火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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