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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遠古狩獵者

23.第二十三章 遠古狩獵者

“面癱?喂,面癱?”。

青鸞皺緊眉頭,眼前一閃即逝的景象不見了!蹙楚這一喊不打緊,那碧空黃沙,那黃沙下被拉長的身影,統統不見了。

“我不叫面癱!我叫青鸞”,他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口,竟有些溫怒。

素素!素素!

那個女人是素素,曾在牛背上坐着,持一管笛,隨隨便便吹奏一曲,也會令躲在樹上的臭小子覺得此曲只應天上有的素素。

曾偷了酒,上好的陳年竹葉青,兩個人喝得大醉,醉眼朦朧中,臭小子的心跳竟比擂鼓還大聲,鼓起了多少次勇氣?卻不敢說一聲我歡喜你?!

腦海中有一些畫面,如倒退的舊影碟帶子,速度快得青鸞來不及想起更多。可哪怕如此之快,青鸞依然忘不了這個名字。

素素。

回頭卻看到蹙楚紅了眼眶,一雙眼明明滿是霧氣,偏在四目相接的瞬間,強彎眼角,她笑得太勉強:“是我打擾你了?”。

怯生生的問一句後她就垂下頭,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般,等着被懲罰。

青鸞只能嘆氣,方嘆氣又萬分驚訝,都以爲自己忘了這些呢,沒想到居然會嘆氣。

“你想聽故事麼?”,青鸞問她。

蹙楚歪頭看面癱,他剛剛明明氣得臉發青,本以爲這傢伙更/年/期提前,壓不住火氣呢,沒想到現在要講故事?

哈哈,等趕明個看到白澤與火狐,一定要把這驚天大消息告訴他們,相信這倆傢伙會笑好幾天。

蹙楚嘴角向上勾起,強忍着心中莫名的激動,向他表態:“快講,快講,我最喜歡聽故事”。

青鸞定定的望着眼前這人,突然覺得心中有了莫名之感,這姑娘片刻前還是一副委委屈屈小媳婦模樣,怎麼現在這麼興高采烈了?果然是自己老了麼?

太陽偷溜下山,天邊已滿是彩霞。

“有個小夥子很喜歡一個姑娘,喜歡了很久,可卻一直不敢向她說出自己的心意,他只是每天躲在姑娘必經的路旁那顆大樹上,聽姑娘吹一隻曲子。他那時還不知情爲何物,可每次見到這個姑娘,都會臉紅心跳。他不知道自己的怯弱到底會失去什麼,甚至不懂有時候不去爭取,就會失去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

青鸞眺望着遠方,聲音悠遠,充滿磁性。

“後來呢?”,蹙楚聽得入迷,沒想到面癱卻突然不再講了,只顧着臭拽的裝思想者,也不考慮聽衆的感受。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小夥子表白沒有?姑娘接受沒有?”。

“後來?”。

“是啊,後來怎麼樣了?你不要賣關子啊!”。

“沒有後來”。

“爲什麼?”。

“因爲,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青鸞收回目光,長久地凝睇着蹙楚。

“原來這故事說得是你。可是,你怎麼會不記得了呢?”,蹙楚問他。

他搖頭,淡淡道:“我只記得她叫素素”。

“素素?”,蹙楚心中咯噔一聲,這名字好熟悉!突然想起那夜酒醉,面癱也是一直喊着這個名字,難道,自己只是別人的替/代/品?

她苦笑:“可惜你不記得,要是記得,一定就會知道結局,至少也會知道屬於你們的那些記憶”。

青鸞沉吟了好久,方說道:“也不見得”。

他像是夢囈般喃喃:“有時候忘了不見得是壞事,有時候記得也不見得就快樂。我忘了太多事,可每次想到這個名字,都會覺得心痛,強烈的心痛”。

蹙楚不知該說什麼,原來面癱的沉默寡言是有原因的,原來每個人都會有一段過去,只是不知面癱的過去到底什麼結局,那個叫素素的姑娘,後來又去了哪裡。

一輪圓月悠悠然爬上樹梢,天已黑了。

這裡差點令蹙楚忘了自己身在畫中,蹙楚想,有些事只是假象,就像現在,面癱的目光不再冰冷,可惜卻不是爲自己。

圓月並沒有和如墨的蒼穹相伴太久,烏雲就來了,接着是狂風,狂風還沒住,天上就已淅淅瀝瀝的掉下珍珠簾子來。

“下雨了,面癱,我們不是要在這裡淋雨吧?”,蹙楚笑着問青鸞。

“無妨”,青鸞這麼說的時候卻起身,別說只是淋這種小雨,就是淋刀子雨也是無妨的,只是蹙楚昨夜還在發熱,女人這麼麻煩,真要是淋雨後又病了,太囉嗦。

不知怎麼,青鸞竟覺得左面不遠會有一處石洞,他憑着感覺前行,居然真的找到了石洞。

回頭看一眼蹙楚,她並沒有落下多遠,耐心的等等她,她很快趕上來,站在石洞外探頭探腦地往裡看:“面癱,你簡直是神仙!你怎麼知道這裡有石洞可以避雨?太好了,我們也許可以生火取暖呢!”。

青鸞板着臉,說:“我本就是仙,雖然被謫,但還有仙脈仙體”。

“好好好,是我口誤,你是仙,而且是個一頂一的仙”,言罷蹙楚不由想起那個自稱天上地下第一地仙的火狐來,也不知它與白澤和呂楠進行的怎麼樣了?當初說好他們夜探冉星演藝公司,如今自己和麪癱被困在畫裡,他們不知道又找不着,一定急死了。

見面癱的目光再次投向自己,蹙楚不由苦笑,這傢伙早已名草有主,還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得好,明知道這傢伙想問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蹙楚偏忍住不說。

你既然裝深沉就深沉個夠吧,反正姑奶奶是新世紀女性,xx了就xx了吧,你要是讓我負/責,我就負/責,不用我負/責,豈不更好。

想到這蹙楚不由大步流星向洞內走,心想着也不知洞內又是什麼光景。

只是這樣在畫中,也不錯。

洞內極黑。

蹙楚不由順口說道:“哇,好黑!這是什麼地方?我最怕黑了!”。

話音方落,短暫的黑就已被亮若白晝所取代,每隔幾步遠都亮起一盞燈,映照得整個洞內明亮異常,蹙楚忙回頭看面癱,後者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可惜指尖那團還沒來得及徹底熄掉的小青煙將他徹底出賣了。

果然神仙就是神仙,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傢伙就算是什麼謫仙,居然法力還這麼高!蹙楚不由覺得真真不公,想自己肩負重大/使/命,可惜就算努力,又有白澤那麼好的師父,至今法力仍是菜鳥級,而人家可是相當拽的。

藉着燈火通明的功夫勁,蹙楚忙着收思緒,不再感慨,而是注意起洞內的景象來。

洞內很乾淨,簡直不是一般的乾淨。

放眼望去,洞內空空曠曠,什麼奇石美景都沒有,這裡更像個開闊的足球場,蹙楚不由覺得好奇,擡頭看,洞高大約幾丈,穹頂上卻是另一番景象。

那上面滿滿的彩繪着一幅狩獵圖,彷彿沒有盡頭的彩繪不知延伸到何處,絕妙的畫風更是無從考證到底出自哪個年代哪位高人之手,如果被考古專家看到,一定會痛哭流涕,大呼這巧奪天工的技藝。

以蹙楚的超級近視眼,居然離這麼遠也能看清上面彩繪的人物花鳥,甚至衣服紋飾,蹙楚自己都覺得吃驚。

這幅狩獵圖裡有無數人物,人物彷彿自遠古而來,只是腰/間/圍/塊獸/皮,個個手持長矛,分成幾個陣營,只等着獵物進入包/圍/圈。

“這幅圖好奇怪”,蹙楚看得久了,竟覺得圖上的人物都是活的,個個兇相畢露,像是正等着擇人而噬的怪物。

耳邊似乎有奇怪的聲音響起,仔細聽,那奇怪的聲音竟是號角聲。

遠古狩獵場的號角聲!

蹙楚徹底傻眼,自己沒病吧,怎麼只是看看圖,就有了幻/聽/幻/覺,難道和麪癱在一起久了,被他傳/染上什麼不可/告人的疾病?

正雜七雜八的想着,忽然覺得有人拉自己袖口,蹙楚不由看過去,果然是面癱,正用一雙波瀾不驚的眼望着自己,極快地說:“快走”。

他還是老樣子,說話絕對做到最環保。

難道說多了的字會產生有害氣體?蹙楚不由愣眉愣眼地看他,他卻拉着她就跑。

“喂喂,面癱,你怎麼了?”,蹙楚一時摸不清狀況。

“別回頭,快和我走”,面癱言簡意賅。

可是,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可憐的面癱居然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他不說還好,一說不許回頭,蹙楚立刻覺得脖子癢癢的,繼而渾身都癢癢的,而最癢的,卻是心。

她想要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麼令一向鎮定的面癱居然做了逃兵。

面癱腳下生風,帶着她拼命向洞口跑去,可他們只是進洞不久,走了不遠,看起來很近的路,偏偏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到盡頭。

耳邊的號角聲又起,而且這次很近,很清晰。

更要命的是,那聲音分明是從身後而來。

蹙楚再也控制不住心底那想要一探究竟的癢,忙着轉過頭去看,然後就覺得渾身發冷,整個人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只覺得雙腿似乎灌滿了鉛,再也挪不動半步。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身後,暗暗叫一聲我的天啊!我的娘啊!

身後本是空蕩蕩的洞中,此刻被擠得滿滿登登的,到處是人。

每個人都像是從遠古而來,只是在腰/間/圍/塊獸/皮,個個手持長矛,分成幾個陣營,列隊正等着獵物進入包/圍/圈。

可是,他們的獵物,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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