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頭滿面怒容,率先推門走了進來。
他的車子後面,十幾輛車驟然停下,從裡邊紛紛跳出來了四五十個人,都是統一制式***,跟在憨頭的身後,擺出了一副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有的喊着叫囂着,有的則是面無表情木訥的玩耍着手裡的刀子。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後,幾乎是一瞬間就把十幾個人圍在了中間。
“哎呀臥槽,硬茬子啊。”小龍緩緩從的口袋裡掏出了匕首,在看了看對面手裡那些三尺長的***,有些鬱悶的扔掉了:“等會老子搶一把***。”
胡有爲則是下意識的走到了張術通的身後,轉身,和他背對背,眼神冰冷。
他在履行兄弟之間的承諾,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兄弟,幫兄弟守住後背。
“你就是想找我的人啊?”憨頭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張術通的面前,隨後打了一個指響。
他的人馬上就把店裡的捲簾門放了下來,咣噹一聲,整個洗浴中心就如同是一個鬥獸場,不死不出。
“本人和我想的優點差距啊。”張術通搖搖頭,略顯失望。
“甭廢話了,兄弟有什麼道劃出來,哥哥我接着就是了。”憨頭驕傲的揚着頭,他不慌不忙,只是把張術通一行人當成了自己手裡的老鼠。
貓在吃飽了的時候,抓到了老鼠都是玩夠了纔會咬死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鄭鷹販毒的證據,你給我,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聽到了沒有,這小子找我要老大販毒的證據。”憨頭扭頭看着身後的那些兄弟,仰頭大笑。
身後的那羣人也都跟着笑,是嘲笑和譏笑。到底還是年輕啊,沒經歷過風浪就是不行,這種愣頭青碰上他們這羣玩命的主,就是找死啊。
張術通搖搖頭,一笑置之。
“小弟弟,你還別說,我手裡真有他的證據,你來取啊?”憨頭衝着張術通勾了勾手指,語氣輕蔑的說道:“不過我猜你沒這個本事。要不是試試?”
“我還真就想試試。”張術通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十幾個人,沉聲問道:“兄弟們,怕不怕?”
“不怕。”
“不怕。”
聲音洪亮,響徹大堂。
“有人關了門,想要甕中捉鱉關門打狗。”張術通冷哼一聲,問道:“誰是獵人誰是狗?”
“我們是獵人,憨頭是狗。”衆人齊聲吼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
“死戰。”
“死戰。”
“死戰。”
呼喊聲幾乎是衝破雲霄,豪邁幹雲。
憨頭搖搖頭,嘟囔了一句:“虛張聲勢。”
說完之後,憨頭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直撲張術通。
張術通身子微弓,眯着眼睛衝了上去。
幾乎是兩個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憨頭就已經連劈出了三刀,一刀快似一刀,來勢迅猛虎虎生風。
張術通身子如靈蛇一般左避右閃,目光死死的盯着憨頭手裡的刀,絲毫不敢懈怠,避開三刀,以拳爲刀,快速轟出。於是他們就這麼纏鬥在了一起。
兩個人都想要對方露出破綻,只要一點就足以讓對方致命。
餘下的人分別衝擊,整個大堂裡瞬間就傳來了哀嚎聲和慘叫聲。
洗浴中心的外面,一輛黑色的轎車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充當司機的角色,安靜的坐在駕駛位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關了門的洗浴中心,嘴角微動,輕聲的說道:“柳姐,咱們真的不需要進去幫忙嗎?!”
柳青衣搖搖頭,身體靠在座椅上輕聲的說道:“等一下再說。”
“憨頭畢竟成名已久,爲人又是心狠手辣的主。這次他們才十幾個人,估摸着是凶多吉少了。”
“這不剛好是一次歷練嗎,我這個弟弟缺的就是這種刀光劍影的打磨,不管如何,他現在還是帶着幾分銳氣,稍稍打磨一下終究不是什麼壞事。”柳青衣揉了揉額頭,她不想讓張術通就這麼命喪於此的話,就需要對時間精準的掌控。
稍有差池,張術通都極有可能命喪於此。
“咱們現在看不到裡邊的情況,這個時間段很難掌控啊。”司機男哀嘆了一聲。
“全憑經驗。”柳青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
“要不然先把咱們的人叫過來?如果真有什麼意外的話,也能隨時救援。”男子再度出聲。
柳青衣還是搖搖頭:“我一人足矣。”
大廳裡,戰鬥如火如荼的進行,張術通依舊對陣憨頭,兩個人寸步不讓。
“江湖上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橫空出世的人物啊。”在倆人手裡的***撞在一起的時候,相互較勁,以力碰力。憨頭咬着牙,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才推的張術通退後了一步:“我這個人惜英雄重英雄。只要你跟着我,這個洗浴交給你了。”
“我的胃口太大,你填不飽我。”張術通嘴角微微揚起:“沒力氣了?輪到我了?”
“小子別得寸進尺,真把自己當成一號人物了啊。你要不要臉?”憨頭冷哼了醫生。
“倒賣人體器官的活你們也幹啊?我真不要臉了,自己有。”
“額。”
憨頭剛要破口大罵,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上一股巨大的力道傳來,身形不斷後掠。他不敢相信這個年輕人竟然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一時間難以抵抗,只能退後。
“都傻愣着幹嘛呢,殺,給我殺了這小子。”
隨後,那羣聽到老大喊聲的人馬上就圍攏了過來,集中兵力猛攻張術通。
“草你們嗎的,老子跟你們拼了。”胡有爲大喝了一身,擋在了張術通的後背上,渾身是血的他***往懷裡一橫,怒吼道:“不怕死的儘管來,想傷我兄弟,從你胡爺爺的屍體上踩過去。”
那羣人愣了,就在他們恍惚的一瞬間,小龍和慕思榮都衝了過來,抱刀而立。
“你還沒死呢。”小龍看着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身上不知道多有少處傷口慕思榮調笑道。
“老子還沒殺夠本呢,死不了。你瞅瞅你那德行,好像讓狗給配了。哈哈哈。”慕思榮放聲大笑,不過牽動着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笑聲只能戛然而止。
“通哥,你的後背兄弟們給你守着。乾死他Y的。”胡有爲喊道。
“堅持一分鐘。”張術通應了一聲。
張術通在逼的憨頭步步緊退時,驟然停下腳步,抽刀舉過頭頂再劈砍下去。
憨頭在情急之下只能雙手抱刀橫着格擋,這一刀震的他虎口發麻,冷汗直流,已經打了這麼長時間,他不知道張術通哪裡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能闢出這一刀!
堪堪接下後,憨頭冷笑着說道:“沒力氣了吧?”
“這纔是開始。”張術通咧了咧嘴角,擡手又是一刀。
憨頭臉色微變,晃動了一下胳膊後,再度雙手橫刀硬接。
咔。
刀子在空氣中發出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後,憨頭雙手雙腿皆是顫抖,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倒下來,卸掉了他刀上的全部力道後,憨頭有些喘息的說道:“我不信你還能劈砍出這麼生猛的第三刀。”
人的體力是有極限,他憨頭現在每天都會做高強度的運動,鍛鍊體魄,就是想着有朝一日遇到強敵時能有彪悍的戰鬥力。
他尚且如此狼狽,相信張術通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不過是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剛纔那兩刀上虛張聲勢而已。
憨頭悄然的換了一口氣,只要他劈不出來如剛纔來勢洶洶的一刀,他有十足的把握幹趴下這傢伙。
“我也不信,不過可以試試。”張術通第三次揚起了手中的***,毫不猶豫的就劈了下去。
憨頭緊咬牙關,看着呼嘯而來的***,再度硬撐着雙手抱刀,奮力舉起。
咔嚓。
張術通手裡的刀風絲毫不減,甚至是比剛纔的兩刀還要來勢洶洶,儘管憨頭用盡了全力,不過手裡的***還是被張術通生生劈斷,而他的***並沒有因此而停下!直接劈在了他的肩膀。
劇痛和衝擊力下,憨頭整個人跪在了地上,冷汗順着臉頰落下,卻沒吭一聲!
張術通從他的肩膀上拔下了***,在憨頭的衣服上擦了擦上面的血跡,這才慢悠悠的把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本事你殺了我。”憨頭揚着頭,即便如此,依舊是看上去很平和。
眼看着自己的老大被人控制,那羣人馬上就都停下了動作,自發性的紛紛放下了武器,這個時候他們誰要是敢再多嘚瑟一下,憨頭很有可能就沒命了。沒人敢拿自己老大的命開玩笑。
“都他媽的幹什麼呢?拿刀,老子死可以,有這麼多人給我陪葬,值了。”憨頭大喝了一聲。
張術通搖搖頭,刀子深入了幾分,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印,蹲在了他的面前,冷笑着說道:“想逞英雄?”
“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也出不了這個屋子。”憨頭努力的擠出一抹冰冷笑容,嘴角處鮮血慢慢滲出,染紅了下巴,染紅了衣服。
“我有很多辦法能讓你比死還要痛苦,你信嗎?”張術通不慌不忙的說道。
“嚇唬我啊?”
“我要是真想嚇唬你,還用的着親自打過來嗎?!”
憨頭聽了張術通的話後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很快就鎮定自若,揚頭說道:“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手腕。”
“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