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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十八章 能者無過偃與宏

126.第十八章 能者無過偃與宏

那次狩獵結束後, 翩然開始緊鑼密鼓的佈置起了朝野中自己的陣營,那隻神奇的小鹿被翩然偷偷的帶出王府,送到了玉可梵和驚鴻的居所, 讓小鹿陪着玉可梵。那隻靈鹿也甚是通人性, 每日陪着玉可梵着實讓玉可梵的臉上多了許多昔日裡的溫和笑容。

儘管那次被魏灝煬似有似無的說起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但是下意識裡, 翩然還是選擇了相信魏灝煬僅僅是無心之失, 就這樣還是大模大樣的秉持着自己的身份繼續的走下去。

這一日,早朝過後,翩然和一幫大臣跟着孝帝在御書房談論了一會兒近日南邊的澇災後方纔離開。翩然順着皇宮東邊的小道獨自走了過去, 沿路上的內監宮女認得他安親王的身份,都側首行禮而過。

下意識的, 翩然溜達到了昔日和驚鴻、玉可梵一起學習的靜書閣邊, 佇立在靜書閣邊良久, 當初牙牙學語時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轉眼間, 西風同泛婺江船,倒指光陰數換年。來到這裡已經十八年了,十八歲,對於古代的女子,早已經不是一個年輕的數字, 而自己卻依舊孑然一身, 隻身在這個紛擾的朝野裡替代着驚鴻的名字, 努力的活下去。

“見過安親王千歲。”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翩然被打斷了思路, 有些詫異的回頭, 看到一個陌生的面孔,穿着內監的服飾, 便隨意的點了點頭,正要往前繼續走去。

“安親王慢走,”那聲音急道,“我家主子有請。”

翩然探詢的目光掃了掃那人。

那人也是乖巧,應道:“我家主子乃是貴妃娘娘……。”

“哦?”翩然笑笑,“這恐怕有些不便吧,我怎麼能隨便出入內廷呢?怕是有些唐突了,改日待本王回稟了陛下,再去拜見娘娘吧。”

“王爺留步,”那內監一臉諂媚的笑讓翩然不禁有些厭倦,只見他低着身子拿着一個小牌子衝翩然繼續訕笑着,“王爺,我家主子早就請了聖上的金牌了,所以小的才……”

翩然皺了皺眉,略一思量,揮手打斷他的話:“帶路吧。”

一路走着,翩然就暗自思索着這素來交之甚少的皇貴妃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想着想着就走到了皇貴妃的流彩宮。門口的傳侍想來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遠遠地就吆喝了起來,隨即便有幾個宮女絡繹而出,左右跟着翩然往內走去。

到了裡面,貴妃娘娘正端端兒的坐在那裡,翩然上前微微俯身行禮道:“見過皇貴妃娘娘。”

“哎呀,安親王何必多禮,快快請坐,”那皇貴妃瞧着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倒也算是保養得當,只不過一身金玉翡翠顯得整個本來很是靈秀的人倒是多了幾分俗氣兒,一身環佩叮噹作響,妃紅色的錦袍配着鵝黃的流蘇長裙,頭上搖搖晃晃的插着六七根簪子,微微一動,整個人就流光溢彩般的晃了起來。

翩然算起來這是第三次瞧見皇貴妃,以前年紀都還小,沒多少印象,這次這麼一瞧心中不免有些感嘆,難過乎孝帝對她一直不是很感興趣,這般的流光溢彩,也不怕自己閃花了眼睛。

翩然心裡暗暗思酌着,面上卻依舊淡淡保持着不近不遠的微笑,順着貴妃的那雙帶着長長金鑲玉指甲的手坐在了上首下方,衝她一拱手,不鹹不淡的說:“不知貴妃娘娘喚臣來有何吩咐?”

“呵呵,驚鴻啊,何必如此拘禮呢?”一聲軟綿綿的驚鴻喊得翩然禁不住暗地裡打了個寒戰,皇貴妃繼續溫文軟軟的說道,“這……算起來,你需的叫我一聲姐姐呢不是?父親大人常來宮裡提起你和翩然,嘖嘖,真是我上官家的榮耀之至啊。……”

這幾日聽慣了這些阿諛奉承的言語,翩然忍不住有些不耐,含笑打斷道:“娘娘有話不妨直說,……這,臣畢竟是男子之身,在這內廷之中待得久了畢竟還是有些不便,娘娘有何事不妨直說便是。”

皇貴妃看着翩然,輕笑道:“好極,那咱明人也不說暗話,就不在這裡打什麼馬虎眼兒了。……本宮有一事倒是想早些給安親王殿下提個醒兒。”

翩然挑了下眉毛,沉默不語。

“皇上如今年事漸長,前些兒日子皇帝在我這裡隱約說了有心立太子之事,……還提到了您安親王殿下,”皇貴妃也不管翩然的臉色,繼續笑着說,“本宮這麼一琢磨呀,倒還真是想起來這麼一事了,說起來,安親王和本宮的母親父親可不都是親兄妹麼,這……還望安親王多多擔待啊。”

翩然心中苦笑不止,有這麼一個“坦率”的母妃,真不知是三皇子的幸還是不幸,深宮深深,居然可以這麼不顧他人耳目的說出這樣的話語,還真是大膽之至,真難以想象,若是這些年沒有上官一家的福澤,現在的皇貴妃是否還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這般的嫣然微笑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翩然站起身,微笑着衝皇貴妃淡淡的說道:“此事本王自有分寸,娘娘無需操勞了。娘娘還是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吧。小王這就先告辭了。”

說完,在那皇貴妃還在愕楞的當兒,翩然闊步走出了流彩宮的大門,長長的舒了口氣,一手覆上額頭,兀自搖首,禁不止喃喃的道了聲:“真是……”

接下來的幾日,翩然倒是真的忙了起來,宮裡宮外忽然間更是多了些應酬。幾個久居深宮的娘娘無一而外的都請了翩然進宮小敘,包括翩然已然看中欲扶持上位的玉貴妃也在請了翩然一敘。

連着幾日和這些女子打交道,倒是讓翩然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覺。

說是說,做是做,翩然這邊忙着應付宮裡宮外的阿諛嘴臉和明槍暗箭,那邊兒緊鑼密鼓的開始了自己確實下來的事兒,明理暗裡的幫起了魏灝煬。魏灝煬倒是和翩然刻意的保持着距離,不遠不近,旁人瞧着似乎有些奇怪,但是翩然卻是知道這小子着實的精明着,知道自己這樣幫着他,懂得避嫌一說,這麼以來,也省的自己費心勞神的給他說話了。

轉眼間,春去秋來,眼瞅着歲末將近時,翩然卻突然被孝帝的一紙詔書傳進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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